第12章 血脉图腾

夜瞳裹着染血的绯色襦裙踏过焦黑的山林,怀中的男婴哭声撕裂暮色。墨绿的藤蔓在月光下迅速褪色,叶片蜷曲如枯叶蝶,簌簌坠落的汁液在青石上晕开铁锈色的斑痕。襁褓边缘突然泛起幽蓝荧光,鬼面苔如同磷火般顺着棉布蜿蜒,将夜瞳苍白的指尖染成诡异的碧色,夜瞳心里很清楚的明白,这是弟弟的能力在觉醒。

“小姐,这孩子怕是饿得肝肠寸断了。“小桃枯槁的手指轻轻托过婴儿,胸前那道旧刀痕在月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冷光。乳汁自皲裂的乳头沁出时,夜瞳分明看见淡金的灵丝缠上男婴粉嫩的唇瓣,夜瞳放在弟弟身旁的野果核从襁褓缝隙滚落,在石缝里叩出清脆的回响,夜瞳把弟弟放到了小桃怀里,自己则接过了小桃的女儿,而自己的弟弟正在大口大口的吸吮着这出生以来的第一口乳汁,过了不一会后。

织夜族的咒语破空而来,夜瞳银链断裂的瞬间,枯草中暴起潮水般的菟丝子。带刺的藤蔓缠住淬毒竹箭,将暗青色的箭羽绞成碎屑,孢子云在月光中绽放成流萤般的光幕。女婴攥着母亲衣襟的小手突然松开,茜草色的襁褓滑落处,野果核裂开细小的缝隙,渗出的汁液在石面上勾勒出繁复的符篆。

追兵的猎犬在盐仓外发出濒死哀嚎,夜瞳指尖渗出的血珠尚未落地,便在空气中凝成晶莹的符文。男婴额头迸发的绿光撕开暗夜,枯死的桑树根须突然抽搐着破土而出,缠住马蹄的瞬间,树皮上浮现出流转的星象图。小桃怀中的女儿突然发出银铃般的啼哭,灵气在襁褓间凝结成流转的光茧,将两个婴儿裹在琥珀色的屏障之中。

地窖铁锁应声碎裂时,夜瞳将金线襁褓缠绕门闩,赤红的汁液顺着青铜表面流淌,锁孔里竟生出绒毛般的青苔。女婴无意识抓握的丝线突然绷直,在昏暗的石室中织就细密的蛛网。当追兵踹开门板的刹那,毒蘑菇孢子如墨汁般漫卷,将火把的光芒扭曲成诡异的虹彩。

“沿着蚕丝走。“夜瞳嚼碎的止血草在齿间泛起苦涩的芬芳,草汁滴落在地面的瞬间,荧蓝的路线图在泥地上若隐若现。男婴突然攥住木簪,簪尖在地面戳出的孔洞中,二十八星宿的光点逐一点亮,将燃烧的箭矢引向堆满硫磺的草垛。

盐堆在女婴的哭声中泛起冰晶,夜瞳收回灵力的刹那,朱砂密道图在潮湿的空气中浮凸成形。女婴抓起野果时,潮汐般的共鸣震碎伪装的硫磺,果核裂开的缝隙中涌出莹白的雾气,在石壁上显影出泛黄的账册和蒲公英的种子。随后蒲公英种子在夜冥的抓握中排列成流光箭头,直指晨雾中若隐若现的乌篷船影。

当最后一具追兵的尸体被藤蔓拖入沼泽,朝霞穿透坍塌的天顶,在石室中洒下碎金般的光斑。小桃望着女儿发间缠绕的金线,绒毛间流转的微光正编织成细小的图腾。夜瞳怀中的弟弟沉睡如满月,襁褓残片仍在自动缝合着裂口,金线游走的轨迹,正与漕运图上的暗流完美重合。

小桃清楚的明白,是小姐赋予了自己的孩子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