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305旅馆的真相

我们踩着积水走向巷口,月光穿透云层,在地面投出两个摇曳的影子。平安锁突然发出轻响,锁芯弹出最后半张纸条,上面是夏诺诺的字迹:“当你看见勿忘我开花时,记得去天台看看——那里藏着陆念佳留给你的钥匙。”

巷口的霓虹灯下,一株勿忘我在砖缝里悄然绽放。远处的305旅馆在夜色中若隐若现,门牌号的水珠早已干涸,却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蓝光。而我们的影子,正一点点被拉长成通往真相的阶梯——无论前方是循环还是终结,至少这一次,我们不再是任人读取的脑电波数据。

夏珊珊望着旅馆方向,指尖摩挲着空空的手腕:“也许,这就是噩梦循环的妙处——恶人总会在某个节点,踩中自己埋下的香蕉皮。”

我抬头望向天台,那里隐约有个月牙形的反光。也许那就是陆念佳留下的钥匙,也许是另一个循环的开始。但此刻,我攥着平安锁,听着身边夏珊珊话,突然觉得——就算是循环,有这样的队友,也挺好的。

雨彻底停了,收废品的三轮车又在远处吆喝起来。这一次,我听清了他的尾音:“旧锁换盆啦——保真的平安锁,换不锈钢盆咯!”夏珊珊突然指着车夫大笑:“看!他车斗里有个蓝布帽,跟你奶奶的一模一样!”

我望着那顶帽子,突然想起奶奶交代我的叮嘱:“锁里有花,花里有梦,梦里有真相。”也许,这不是结束,而是另一个解梦循环的开始——但这一次,我不再是被动的“数据容器”,而是握着注射器的人,只不过针管里装的,是名为“真相”的清醒剂。

郭姨捅了捅我腰:“发啥呆呢?走啊!我都想好直播开场白了——‘家人们,今天咱们揭秘医院护士的小秘密,记得点点关注不迷路!’”张姐举起输液架当话筒:“还有我!我要现场表演‘用黄瓜撬地下室门锁’!”

“你们早前不是不信吗?”我突然压低声音,眼角的笑意都绷直了,“我们回去时听见警察在护士站说,那事真不是瞎传——”张姐攥着输液架的手猛地收紧,塑料套管发出吱呀轻响,她眼神在我和夏珊珊打转,发梢沾着的胶布随着动作晃了晃:“就怕你们小年轻冒冒失失闯进去,万一出事就不好了”。

夏珊珊翻着白眼掏出手机:“我已经给陆沉的律师发了匿名邮件,附件是他和贺泽远分钱的录音,标题叫《BGM掩盖犯罪证据》。”

我们笑着走进305旅馆,门廊的声控灯应声亮起。灯光下,夏珊珊的影子突然与记忆中的林小棠重叠,只是这次,她不再是被操控的“小夏”,而是握着U盘的解局者。而我腕间的平安锁,终于不再渗出冰凉的液体,转而传来一丝温热——像极了昏迷时,奶奶握着我手的温度。

走廊尽头的305室虚掩着门,门缝里飘出陈年墨味与橙花护手霜的气息。张姐深吸一口气:“准备好了吗?家人们,三二一——”门被推开的瞬间,郭姨的黄瓜“啪嗒”掉在地上,而我眼前,是满墙的脑电波波形图,以及正中央悬挂的——林小棠的藏蓝百褶裙,裙角还沾着未干的血迹。

夏珊珊突然抓住我手腕,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看,那裙子口袋里有东西。”我凑近一看,是枚月牙形的钥匙,钥匙链上挂着朵干枯的勿忘我——与平安锁芯里的那朵,严丝合缝。

远处传来消防车的警笛声,不知哪个病房又响起《最炫民族风》的旋律。我握着钥匙,望着满墙的数据,突然笑了。原来贺泽远要的不是我的脑子,而是陆念佳留在我脑电波里的钥匙——那把能打开305旅馆地下室,揭露所有脑电波实验真相的钥匙。

张姐的手机开始直播,镜头扫过满墙的罪证,评论区瞬间沸腾。郭姨捡起黄瓜,对着镜头比耶:“家人们,这波啊,这波叫‘老太太抓凶,稳如老狗’!”珊珊则对着镜头晃了晃U盘:“下集预告——《护士与作家的血色合作》,记得订阅哦!”

我走到窗边,月光正照亮旅馆外墙的涂鸦:两条交缠的蛇终于松开月牙锁,游向远处的星空。而在涂鸦下方,不知何时多了行新字:“恭喜解锁‘第一层真相’,接下来,请小心你的REM睡眠——因为有人,正在读取你的梦境。”

平安锁在月光下闪了闪,锁芯里的勿忘我突然轻轻颤动。也许,这就是陆念佳留给我的暗号——真相不止一层,而我们,才刚刚开始。

夏珊珊突然指着楼下惊呼:“快看!陆沉的车停在巷口!他好像拿着贺泽远的速写本?”张姐立刻举起输液架:“姐妹们,抄家伙!这次要让他知道,广场舞阿姨的战斗力,比脑电波还强!”郭姨啃了口黄瓜:“别急,等我先拍个吃播镜头,标题就叫《凶案现场啃黄瓜是什么体验》!”

我望着窗外的月光,握紧手里的钥匙。无论前方还有多少循环,至少此刻,我们不是一个人——有带着黄瓜的郭姨,举着输液架的张姐,以及不再被镯子束缚的夏珊珊。而林小棠的藏蓝裙摆,正随着夜风轻轻扬起,像是在说:“去吧,解局者,下一层梦境,等着你。”

“这是陆沉的‘灵感库’。”夏珊珊指着墙角的服务器,屏幕上闪烁着无数个剧中人的脑电波数据,“我猜他利用道士的‘解梦术’,把受害者的濒死体验注入写作者的梦境——包括你,包括贺泽远。

“贺泽远为什么帮陆沉,他不是应该恨他伤害了自己的白月光吗?”我思考片刻,“哦!!陆沉骗他已经是穿一条裤子而且死人不会复活,然后和他说这样可以让他的小说有希望,但其实他想让大家看见他的实验成果,一举两得”。

“那张照片道士和陆家兄妹什么又关系?”夏珊珊拧眉又道:“我们会消失吗?这还在梦里吗”这先都无处知晓。

郭姨发现一间密道,墙面嵌满陆沉童年画作:所有人物都没有脸,只有波浪形的「潜意识流」缠绕身体。最深处挂着他12岁时的日记,泛黄纸页写着:

「救生员说我是「奇迹」,但我听见海浪在教我写故事。那些淹死的人,只是没学会让浪花成为自己的笔。」

每一页都记录着他如何引导陆念佳将童年家暴创伤「转化为故事」:

「今天教佳佳用美工刀在手臂刻月牙,告诉她这是「大海的吻」。她哭着说好疼!我说,疼就是故事的盐,能让回忆变成永不腐烂的标本。」

里面还写了陆沉在夏诺诺坠楼后,通过护士站权限给夏珊珊注射「记忆重构剂」,篡改了她对案发当晚的认知,并植入一些的虚假记忆。药物副作用导致她常出现碎片化闪回,但被她归因于「思念姐姐」。

于是我们转身,朝着地下室深处的地方走去,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里回响。这一次,不再是被操控的脑电波,而是带着勇气的解局者——准备在这充满墨味与阴谋的旅馆里,写下属于自己的结局。

毕竟,谁能想到,三个老太太和一个失眠作家,能在这诡异的循环里,闹出比广场舞还热闹的动静呢?

可郭姨的直播突然被一位穿道袍的老者打断,正是照片中与陆沉合影的道士他癫狂地笑:“你们以为我的徒儿被抓就可以掌握自己的命运吗?你们其实都是在帮我完善算法!”

这时夏珊珊的护士表突然显示十六进制代码,郭姨的黄瓜咬下去变成数据线口感,张姐的输液架滴出二进制液体——所有现实物品开始呈现「数据化特征」。

警察冲进这里时,我们站在满地狼藉中:郭姨抱着真实的黄瓜啃得汁水四溅,张姐的输液架滴着正常的生理盐水,夏珊珊的护士表显示正确时间。

但我的平安锁里卡着半片代码符纸,反光中隐约可见新的文字:“你以为这是结局?看窗外——”

抬眼望去,医院外的槐树上,每片叶子都呈现出二进制纹路,而树下站着个穿藏蓝百褶裙的身影,她转身时,颈间闪过月牙形的淤青。

“是小佳吗…她醒了!难道是道士?”夏珊珊攥紧护士表,表冠处还卡着半片代码符纸,“如果她知道陆沉他们被抓了…是开心还是难过,毕竟是亲人”。

郭姨啃着黄瓜的动作突然停顿,汁水顺着下巴滴落:“斯德哥尔摩嘛…估计会?”

张姐将输液架往腋下一夹,金属管碰撞发出轻响:“她醒过来时,看见的不该是满地狼藉,而是——”她指了指窗外逐渐消散的二进制纹路,槐树恢复了正常的绿意,“是没有符咒的世界。”

我的平安锁突然发烫,锁芯里的符纸碎片化作蓝色光点,飘向藏蓝百褶裙的方向。那身影晃了晃,转身走进阴影里,裙角扬起的不是沙子,而是医院草坪的草屑——真实的、带着露水气息的草屑。

“她不会恨我们。”

我摸向口袋里皱巴巴的笔记本,最新一页写着:“当槐树的二进制叶子全部落尽,新长出的嫩芽会记住阳光的温度。”

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不是警笛的尖锐,而是急救的沉稳节奏。夏珊珊的手机突然震动,陆念佳的病房监控画面弹出:她正盯着床头的勿忘我花瓶,指尖轻轻触碰花瓣,嘴角扬起的弧度,像极了数据海洋里那朵终于绽放的真实花朵。

“现在可以成为真正没有束缚的解梦者了”我免得笑出了声。

密室后面的道士用着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真正的循环,从你相信这是结局开始。”远处的槐树沙沙作响,仿佛有人在说:“下一章,该写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