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清初诗学的地域格局与历史进程

正如本书导论部分已专门论述的，明清两代的诗坛格局首先是在地域的框架内形成的。地域文化积累的小传统，不仅孕育了特定的文学风貌，也形成自己的价值观和风格倾向，通过结社、家学和地域性总集、选集的编集，营造出不同的文学风气和文学氛围。讨论清初诗学，首先也必须确定当时的地域格局，这个问题的重要性在于，地域格局不仅体现了清初诗学在空间上的存在关系，而且在某种意义上也意味着清初诗学演进的历史进程。换言之，清初诗坛的不同地域，虽然在空间上是并生共存的，但它们所产生的影响和意义却不处于同一时间，如果将清初诗学比做一部交响曲的话，那么不同的地域更多的是承担了不同乐章的演奏。

按照历史学家的看法，清代的地域版图根据社会状况和经济联系可划分为九个大区，即以清朝发祥地沈阳为中心的东北、以陕西西安一带为中心的西北、以北京和山东为中心的华北、以南京为中心的江南、以汉口为中心的湖湘、以成都为中心的四川、以福州为中心的福建沿海、以广州为中心的两广、以昆明为中心的云贵[260]。而清初诗坛的格局，适如魏宪《诗持》一集入选作者所反映的：“吴越为多，齐鲁次之，燕赵次之，秦晋又次之，蜀楚两粤又次之，滇黔吾闽抑又次之。”[261]康熙三十五年（1696），费锡璜在京与陶煊论天下诗，认为：

吴越之诗婉而驯，其失也曼弱；楚蜀豫章之诗，勇于用才使气，其失也剽而争；中原之诗雄健平直，其失也板而乏风致。京都杂五方之风，山左颇染三吴之习。前朝闽诗胜于粤，今粤中之诗，遂与中原吴楚争衡。此天下诗之大较也。[262]

这是诗歌创作的格局，而诗学的格局略有不同，至其中心则非华北、江南两地莫属，这正好是在明代南北两京文化中心的基础上形成的主流文化圈。由于当时许多著名诗人聚集在江南一带，以遗民自居，道德上的优越感和江南地区深厚的文化底蕴使这一文化圈的影响甚至超过华北。到康熙中叶，浙江诗学的个性逐渐凸显出来，于是江、浙分为两块。而在华北文化圈内，则是以王士禛为核心的山东诗人群实际承担了诗学建设的任务。其他地域，连孕育出公安、竟陵两派和谢肇淛、曹学佺和徐等名诗人的湖北、福建地区，也不免诗歌创作冷落，诗学贫乏，更不要说其他地区了。唯一的例外是陕西，因顾炎武与江南诗坛格格不入而流寓关中，遂与关中诗家形成互动而催生独立于诗坛边缘的关中诗学。

清初诗学观念建构的主体工程，是重倡诗教以标定诗歌的伦理尺度，以诗统扩容祛除明人对诗史的蒙蔽，以“真诗”规范诗学的美学理想，以原学奠定诗学的知识基础，归结起来只有两个目的：树立新的诗歌审美理想，确立新的诗学学术方式。这些工作都发轫于江南诗学，到山东诗学而告成。如果说江南诗学和山东诗学是交响乐第一乐章辉煌的开场和第四乐章灿烂的终结，那么关中诗学和浙江诗学就恰似中间两个开拓和深化的乐章。关中诗学更多的是在确立新学术方式上作出了贡献，浙江诗学则通过整理诗史来树立自己的诗学理想。清初的诗学格局及不同地域的特点和作用，我大致就是这样看的。这无疑是个面临许多解释和论证困难的假说。

事实上，无论是像青木正儿那样，将清初诗学划分为“清初的反拟古运动”、“清初尊唐派诗说”和“神韵说的提倡与宋元诗的流行”三个问题[263]，还是像张健那样以性情—格调、正—变两对范畴的消长来把握清初诗学的演进，或一般理解的以陈子龙云间派、钱谦益虞山派、王士禛神韵派为崇祯—康熙之际的三个阶段，都是很有说服力的。不过这些看法都基于诗歌创作观念，如果从我设想的观念史·批评史·学术史合一的诗学史视角来看的话，历史就呈现为另一种运动轨迹。

清朝入主中原的最初十几年，是汉族士大夫由反抗、逃避到逐渐顺从新朝的心理调适时期。活跃在顺治年间的作家，基本上都是明末启、祯间即已成名的人物，在地域上大体由南北两京形成两个中心。京师原由刘正宗、龚鼎孳、吴梅村等名诗人主持风雅，据明清之交的著名文学家薛所蕴说：

今海内士大夫鼓吹休明，振起风雅，沨沨乎欲比隆唐人，而树帜登坛、执此道牛耳者，咸首推相国刘宪石先生。宪石与余共切劘者二十余年，论诗必先格调，通之性情，期于近法李唐，以远追《三百篇》遗音，务使言有尽而意无穷，斯非苟作者。常操是法以相海内人之诗，合焉者之谓正派，离焉者之谓时派。[264]

刘宪石名正宗，明末官至宰相，其诗文在京师为龚鼎孳、吴伟业之外一巨擘[265]。后隐退乡里，仍主山东坛坫，影响久历年所。从他论诗主格调而兼重性情来看，应渊源于乡先辈李攀龙；而将当时诗流划分为正派与时派，以合乎古则为正派，以“不求合古人”、“或失之艳，或失之靡，风云月露，自远于六义四始之旨”为时派，也明显基于格调派的观念；至于论诗追溯到《三百篇》，则属于明末清初诗坛最一般的观念。正如前文所引周灿《刘介庵诗序》所论，太一般反而显不出特色。所以尽管薛所蕴称刘正宗执诗坛牛耳，当时诗学文献中却很少见人提到他。

江南诗学影响最大的分别是以钱谦益为代表的虞山派和以陈子龙为代表的云间派。更进而言之，虞山派之名乃后人所谥，当时钱谦益以行汙畏葸不出，冯班一辈诗论家只是在有限的地区内微有影响；只有云间派才被视为代表着明清之交主流诗风的群体。浏览当时人的叙述，我发现彼时的诗坛格局和今人所撰诗歌史论著的叙述颇有出入。比如，顺治十五年陈祚明序田茂遇《水西近咏》云：

云间之诗，三二十年来嗣响济南、娄东，以追汉魏三唐之盛。[266]

这里指出云间诗学直承后七子的格调派宗绪，只强调了其影响持续的时间。而韩诗序田茂遇《水西近咏》则云：

以予所闻，海内崇尚诗学有三派，曰宣城，曰华亭，曰桐城。而吴越荆楚间宗华亭独盛，以华亭接七子综，选诗不欲自出一机轴也。[267]

韩氏很让人意外地提到了宣城和桐城的诗学，这或许是出于他与施闰章、钱澄之的交情，对他们在诗学上的意义有特别的认识。但即便如此，宣城和桐城在此也只是用来衬托华亭的，云间派才是他要突出的主角，当时它为长江中下游吴越荆楚间所崇尚，影响极为广泛。只是到顺治初陈子龙殉难后，云间派缺乏能号令群雄的领袖人物，因而对诗坛的影响力逐渐式微。此后直到康熙初的二十年间，是虞山派作家冯班等活跃的时期。

钱谦益提倡宋元诗，虽一时天下风靡，但并未持续很久，一个特殊的例外是陆游。由于汲古阁本《陆放翁全集》的适时刊行，诗坛对陆游的兴趣直到康熙末年持续不衰。不过只要仔细研究当时的诗歌创作和批评，而不是率尔轻信一两条关于明清之交流行宋元诗风的记载，就会发现：在宋元诗的旗号下，人们实际接受的却未必是真正代表宋元诗精神的作家和作品。当时一位有影响的诗论家贺裳曾说：“余读前辈遗言，尤薄宋人，然宋人之诗实亦数变，非可一概视之。至如近人之称许宋诗，不过喜其尖新儇浅，乃南宋中陆务观一家，亦未能深窥宋人本末也。”[268]在他看来，近代宋诗风的流行，并没有真正光大宋诗的精神，诗坛对宋诗的喜好和接受，只限于一个陆游而已；而所效仿的陆游诗风，也不是真正的宋诗，不过是南宋诗风中近于中晚唐的平易浅白之风。于是学宋元诗就蜕变成了学中晚唐。贺裳批评近人学陆游者“无复体格，亦不复锻炼深思，仅于中联作一二姿态语，余尽不顾，起结尤极草草，方言俗谚，信腕直书”，这岂不就是南宋流行的中晚唐诗风么？具体一点说，就是从大历才子、元白到皮陆一派的清浅流易之风。

这个种瓜得豆的滑稽结果，正是钱谦益倡导宋元诗，而门人冯班却走上晚唐诗之路的原因，晚唐诗风实在就是宋诗风的副产品。这也可以从康熙末程梦星闻自前辈的说法中得到印证：“诗必法宋，自非定论。然三百年间，唐人中晚之诗，尘埋日久，今因尚宋诗，而中晚诗尽出人间，人始知其美，则不为无功。”[269]冯班对钱谦益鼓吹宋诗的原因有深入的理解：

图騕褭之形，极其神骏，若求伏辕，不免驾款段之驷；写西施之貌，极其美丽，若须荐枕，不如求里门之妪。万历间王、李主学汉魏、盛唐之诗，只求之声貌之间，所谓图騕褭，写西施者也；牧斋谓诗人如有悟解处，即看宋人亦好，所谓款段之驷、里门之妪也。遂谓里门之妪胜于西施，款段之驷胜于騕褭，岂其然乎？[270]

很显然，这里的问题涉及诗歌的终极理想与师法策略的关系。钱谦益说宋诗可学是讲取法策略，而冯班论宋诗之粗恶则是执著于终极理想。冯班平生对《才调集》下过很大工夫，也以之教后学，以为“从此而入，则蹈矩循规，择言择行，纵有纨绔气习，然不过失之乎文。若径从江西派入，则不免草野倨侮，失之乎野。往往生硬拙俗，诘屈槎牙，遗笑天下后世而不可救”[271]。这明显是出于师法策略的选择。冯班自身的创作未臻上乘水平，但诗学却有鲜明的特色。他不光以晚唐为宗，通过批点《才调集》、《西昆酬唱集》和《瀛奎律髓》鼓吹晚唐诗，还承传并发挥了钱谦益和吴梅村因酝酿未熟不曾宣扬的诗歌声律之学，同时对乐府进行了专门研究，在明人热衷于模拟古乐府风气之后具有学术总结的意义。由于他后来成为赵执信私淑的对象，他对“诗教”的恪守也被赵执信继承而用以为批评时风的圭臬，在康熙朝后期产生一定的回响。

顺治末，王士禛以前朝名门之后和本朝少年新贵的双重身份，莅扬州府推官任，在五年任期内，交结南北遗民诗人，主持风雅，提携后进，使扬州成为一个有影响力的文学坛坫。在此期间，王渔洋开始接触宋诗，并产生浓厚的兴趣。与钱谦益不同的是，他喜欢的宋诗是黄庭坚一派的瘦硬之风，明显有别于苏、陆派的平易软熟。康熙四年（1665）他入京任朝官，又将这种新的趣味带入京城，并在京师游从的侪辈中产生影响。康熙十年（1671）冬吴之振携新刊成的《宋诗钞》入京，愈益加剧了京师正在升温的宋诗热，明代以来一直绝少流传的宋诗重新普及于社会，激发了诗坛竞读宋诗的风气。康熙十一年（1672），王渔洋出使西南，典四川乡试。此行所作诗即后来编在《蜀道集》中的作品，被当时公认为宋诗风的成功实践，在诗坛产生很大反响。但不久，王渔洋就丁母忧回乡，施闰章等前辈诗人相继下世，台阁诗咏稍形冷落。幸而一批新进诗人已成长起来，以“燕台十子”为主的台阁诗人逐渐成为诗坛关注的中心。这批诗人中有好几位是山东人，如田雯、颜光敏、曹贞吉、谢重辉等，夙与王渔洋交好，渔洋服阕入京后，就自然地与他们结成一团，成为其中的领袖人物。他们一同切磋诗艺，继续鼓吹宋诗，使宋诗风由山林遗民向台阁官僚蔓延的势头持续高涨。费锡璜为汪懋麟撰《百尺梧桐阁遗稿序》，说：“自明人模拟唐调，三变而至常熟，乃极称苏、陆以新天下耳目。先生与阮亭、愚山、纶霞、豹人、周量、荔裳、公勇诸前辈适承其后，各立畛域以言诗。其时宋调入人未深，故先生诗斟酌于唐宋之间，用唐而不失之胶固，用宋而不失之颓放，渊情微至，揽之有余，即之不见，迥乎异于今之学宋者。今之学宋者使先生见，必哑然笑也。”[272]事实上，正如费锡璜所言，当时学宋诗的这批诗人并没有完全放弃对唐诗的理想，只不过是希望摆脱明代以来唯盛唐是宗的狭隘窠臼，有所创变，追求风格的多样化而已。但风气既开，流弊寖滋，遂招致格调派诗家的不断批评。

康熙十七年（1678）作为清代政治、文化史的分界点，在文学史上也具有不同寻常的意义。此前康熙重用文臣，已让士人欣然有生逢盛世之感，“方今天子圣明，崇尚风雅，时进元老大臣，雍雍庙廊之上，赓韵赋诗，如高念东、沈绎堂二先生，皆荷殊遇，坐见卿云八伯之风，正吾辈读书养气以鼓吹休明之一日也”[273]。至是南明灭，台湾定，三藩平，清朝彻底完成了军事和政治上的统一，统治重心开始由武功转移向文治，其显著标志就是康熙十七年初诏举博学鸿儒。就在同时，王士禛作为一代诗人之冠，破例以部曹擢翰林，成为朝廷右文的一个极具象征意义的事件。他自己也因戴上钦定的桂冠而不得不考虑君主的诗歌趣味，在体察到皇上尊唐薄宋的态度后，面对诗坛对宋诗“非清明广大之音”的批评，他开始反思宋诗风的流弊，重新回到唐诗的路子上来。在这期间，他因丁父忧再度乡居读礼，通过研究历代诗歌，终于确立起以“神韵”为核心的诗歌观念，并通过编纂《唐贤三昧集》将其理论化和具体化。

康熙中期，王渔洋的声望如日中天，弟子满天下，神韵诗学完全左右了诗坛的风尚。然而“一代正宗才力薄”（袁枚句）的他却终不能使部分被边缘化的诗人心悦诚服，包括赵执信、顾以安、阎若璩、吴乔、吴之振等。在他们看来，如今的诗坛不过是官本位的，“迩日论诗，唯位尊而年高者斯称巨子耳”[274]。在王渔洋位尊望隆时，他们还只是私下议论，到康熙后期王士禛风烛残年之际，赵执信就开始公开倾吐他的积怨，写出以批评王士禛为主要内容的《谈龙录》。又将窃自王士禛加自己揣摩所得的诗歌声调之学编成《声调谱》，最终在乾隆三年（1738）刊行，引发乾隆年间众所关注的古诗声调研究。尽管如此，赵执信对王士禛诗学的批判，在康熙后期到乾隆初这个时期仍只是诗坛的一个不谐和音，不足以遏止神韵诗学的传播和蔓延。当时诗坛最著名的诗人都是王渔洋门人，像查慎行、汤右曾、缪沅、李孚青、宫鸿历、张尚瑗、张大受、狄亿、王式丹，其中奉天的郎廷槐，直隶的黄叔琳，湖广的王戬，东南的林佶，山东的何世璂、田同之，江南的尤珍、顾嗣立，都不同程度地扩大了神韵诗学的影响。随着诗学的日益学术化，《全唐诗》、《元诗选》、《玉台新咏》、《才调集》、《瀛奎律髓》、《唐诗别裁集》、《国朝诗的》、《国朝诗品》等各种类型的总集、选集不断被编纂和整理出来，诗歌文献的流通和传播不再是问题，乾隆诗学多样化的选择从而变得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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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据《朝鲜李朝实录》记载，康熙六年三月商人林寅观等九十五人往日本贸易，遭风飘至朝鲜，其所持历书犹为南明永历二十一年，见吴晗辑《朝鲜李朝实录中的中国史料》下编卷二，中华书局1980年版。

[2] 孙康宜《成为典范：渔洋诗作及诗论探微》（《文学评论》2001年第1期）一文认为“晚明文人所面对的文学环境乃是一个充满了‘影响的焦虑’的时代，他们的焦虑一方面来自于悠久文学传统的沉重压力，一方面也与当时文人喜欢各立门户、互相诋毁有关”。

[3] 魏禧：《溉堂续集序》，《魏叔子文集》卷九，宁都三魏文集本，道光二十五年谢若庭绂园书塾重刊本。

[4] 宋琬：《安雅堂文集》卷一，康熙刊本。

[5] 王岱：《了葊文集》卷一，《四库全书存目丛书》集部，第199册，第22页。

[6] 林时对：《荷鍤丛谈》卷二，沈云龙辑《明清史料汇编》六集，文海出版社影印本第七册，第81页。

[7] 朱彝尊撰，姚祖恩辑：《静志居诗话》卷一○，人民文学出版社1990年版，上册，第273页。

[8] 朱彝尊撰，姚祖恩辑：《静志居诗话》卷一六，下册，第490—491页。

[9] 朱彝尊撰，姚祖恩辑：《静志居诗话》卷二一，下册，第652页。

[10] 张兵《论清初三大儒对明七子复古之风的批评》（《西北师大学报》1995年第5期）对此有专门论述，可参看。

[11] 钱谦益：《牧斋有学集》卷三八下册，上海古籍出版社1996年版，第1327页。

[12] 黄汝成：《日知录集释》下册，花山文艺出版社1990年版，第854、855页。严羽《沧浪诗话·诗辩》：“学其上，仅得其中；学其中，斯为下矣。”

[13] 薛所蕴：《澹友轩集》卷三，《四库全书存目丛书》影印顺治十六年刊本，集部，第197册，第44页。

[14] 刘体仁：《七颂堂诗文集》卷首，同治间重刊本。

[15] 胡世安：《秀岩集》卷二八，《四库全书存目丛书》影印康熙三十四年胡蔚先修补本，集部，第196册，第612页。

[16] 叶燮：《原诗》外篇下，丁福保辑《清诗话》下册，上海古籍出版社1978年版，第571页。

[17] 郭绍虞辑：《清诗话续编》第1册，上海古籍出版社1983年版，第916页。

[18] 叶燮：《原诗》外篇上，丁福保辑《清诗话》下册，第590页。

[19] 叶矫然：《龙性堂诗话》续集引，郭绍虞辑《清诗话续编》第2册，第1056页。

[20] 毛奇龄：《王枚臣西台杂吟序》引，《西河文集》序十一，又见《容安轩诗钞序》，乾隆间萧山书留草堂藏板本。

[21] 贺振能：《与孙箕岸》，《窥园稿·文集》，康熙刊本。

[22] 吴之振：《长留集序》，孔尚任、刘廷玑《长留集》卷首，中国书店1991年影印本。

[23] 全祖望：《答诸生问南雷学术劄子》，《鲒埼亭集》外编卷四四，朱铸禹《全祖望集汇校集注》中册，上海古籍出版社2001年版，第1695页。

[24] 全祖望：《五岳游人穿中柱文》，《鲒埼亭集》卷二一，朱铸禹《全祖望集汇校集注》上册，第377页。

[25] 汪琬：《砥斋集序》，《钝翁类稿》卷二六，康熙刊本。

[26] 郑日奎：《郑静庵先生集》卷九，康熙刊本。

[27] 周亮工：《赖古堂集》卷二○，康熙刊本。

[28] 戴鸿森：《姜斋诗话笺注》卷二，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年版，第98—99页。《明诗评选》卷四评汤显祖《答丁右武稍迁南仆丞怀仙作》亦云：“三百年来，李、何、王、李、二袁、钟、谭，人立一宗，皆教师枪法，有花样可仿，故走死天下如骛。”文化艺术出版社1997年版，第154页。

[29] 戴鸿森：《姜斋诗话笺注》卷二，第104页。

[30] 戴鸿森：《姜斋诗话笺注》卷二，第112页。

[31] 戴鸿森：《姜斋诗话笺注》卷二，第120页。

[32] 戴鸿森：《姜斋诗话笺注》卷二，第137页。

[33] 叶燮：《原诗》内篇上，丁福保辑《清诗话》下册，第571页。

[34] 叶燮：《原诗》外篇下，丁福保辑《清诗话》下册，第607页。

[35] 李邺嗣：《杲堂诗文集·杲堂文钞》黄宗羲序，浙江古籍出版社1988年版，第379页。

[36] 王士禛：《渔洋山人文略》卷二，康熙刊本。

[37] 王士禛：《渔洋诗话》卷上，丁福保辑《清诗话》上册，第170页。

[38] 田同之：《砚思集》卷二，康熙刊本。

[39] 陈仅：《竹林答问》，周维德编《诗问四种》，齐鲁书社1985年版，第335页。

[40] 毛际可：《陈山堂诗序》，《会侯先生文钞》卷八，康熙刊本。

[41] 吴乔：《围炉诗话》卷四，郭绍虞辑《清诗话续编》第1册，第594页。

[42] 吴乔：《答万季野诗问》，丁福保辑《清诗话》上册，第26页。

[43] 吴乔：《围炉诗话》卷四，郭绍虞辑《清诗话续编》第1册，第598页。

[44] 王崇简：《谈助》，王文濡辑《说库》，文明书局1915年石印本。

[45] 王象春：《读杜诗》卷四、《读李诗》卷二合订本，天津图书馆藏稿钞本。

[46] 黄容、王维翰辑：《尺牍兰言》卷一，《四库禁毁书丛刊》集部，第35册，第190页。

[47] 王崇简：《谈助》，王文濡辑《说库》本。

[48] 叶燮：《原诗》外篇上，丁福保辑《清诗话》下册，第598页。

[49] 戴鸿森：《姜斋诗话笺注》卷二，第145页。

[50] 戴鸿森：《姜斋诗话笺注》卷二，第151—152页。

[51] 见吴乔《围炉诗话》卷四，郭绍虞辑《清诗话续编》第1册，第596—598页。

[52] 李沂：《秋星阁诗话》，丁福保辑《清诗话》下册，第914页。

[53] 施闰章：《蠖斋诗话》，丁福保辑《清诗话》上册，第403页。

[54] 黄生：《诗麈》卷二，《皖人诗话八种》，黄山书社1995年版，第75页。

[55] 贺振能：《窥园稿》任璿序，康熙刊本。

[56] 黄宗羲：《留别海昌同学序》，《南雷文定》前集卷一，康熙二十七年刊本。

[57] 李邺嗣：《三戒》，《杲堂文续钞》卷四，《杲堂诗文集》，浙江古籍出版社1988年版，第693页。

[58] 吕留良：《吕晚村先生文集》卷八，光绪间重刊本。

[59] 方象瑛：《健松斋续集》卷五，民国17年方朝佐重刊本。

[60] 叶燮：《原诗》外篇下，丁福保辑《清诗话》下册，第606页。

[61] 归庄：《归庄集》卷一○，上海古籍出版社1984年版，第493页。

[62] 丁福保：《历代诗话续编》下册，中华书局1983年版，第1387页。

[63] 归庄：《归庄集》卷一○，上海古籍出版社1984年版，第492—493页。

[64] 徐增：《九诰堂文集》第十六册，湖北图书馆藏清抄本。

[65] 诸联《明斋小识》卷八“挽诗塞责”条载：“述庵（王昶）先生雄才硕望，为海内宗仰。癸卯（应作亥）八十生辰，祝旗翼之寿者篇什充栋，骈文至万言，排律二百韵犹嫌未尽。”

[66] 张㭎：《张㭎日记》，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4年版，第322页。

[67] 收入毛奇龄《西河合集》，乾隆间萧山书留草堂藏板本。

[68] 薛所蕴：《澹友轩集》卷四，《四库全书存目丛书》集部，第197册，第57页。关于古无生日之庆，还可参见吕星垣《白云草堂诗钞》卷三《杨懒真先生七十寿序》，嘉庆刊本；吴昆田《漱六山房全集》卷九《札记》，光绪刊本。

[69] 陈瑚：《确庵文稿》，康熙刊本。

[70] 刘榛：《虚直堂文集》卷六，康熙刊本。

[71] 吴乔：《围炉诗话》卷四，郭绍虞辑《清诗话续编》第1册，第596页。

[72] 参看钱钟书《谈艺录》（订补本），中华书局1993年排印本，第418页。李来泰《莲龛集》卷六《吴玉林诗稿续集序》云“世人甫习声病，辄有济南、竟陵异同之论横塞胸中”，亦可补证钱说。

[73] 贺贻孙：《示儿二》，《水田居文集》卷五，康熙刊本。

[74] 王鑨：《大愚集》马云举序，康熙四年金阊王允明刊本。

[75] 魏宪《诗持》二集凡例：“济南、竟陵日相操戈，殊属无谓。”康熙十年枕江堂刊本。

[76] 王夫之《明诗评选》卷五王思任《薄雨》评语：“五六十年来，求一人硬道取性灵中一句，亦不可得。谑庵、鸿宝大节磊砢，皆豪杰之士，视钟、谭相去河汉，而皆不能自拔，则沈雨若、张草臣、朱云子、周伯孔之沿竟陵门，持竟陵钵者，又不足论已。”文化艺术出版社1997年版，第254页。

[77] 朱东润：《述钱谦益之文学批评》，《中国文学论集》，中华书局1983年版，第85页。

[78] 钱钟书：《谈艺录》，中华书局1984年版，第421页。

[79] 朱鹤龄：《寒山集序》，《愚庵小集》卷八，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年影印康熙刊本。

[80] 曾灿：《过日集》卷首，康熙间曾氏六松草堂刊本。

[81] 王岱：《楚诗汇序》，《了葊文集》卷一，《四库全书存目丛书》集部，第199册，第39页。

[82] 王岱：《了葊文集》卷二，《四库全书存目丛书》集部，第199册，第68页。

[83] 叶矫然：《龙性堂诗话》初集引，郭绍虞辑《清诗话续编》第2册，第949页。

[84] 彭宾：《王崃文诗序》，《彭燕又先生文集》卷二，《四库全书存目丛书》集部，第197册，第339页。

[85] 侯朝宗：《与陈定生论诗书》，《赖古堂名贤尺牍新钞》卷九，宣统三年国学扶轮社石印本。

[86] 毛先舒：《诗辩坻》卷一，郭绍虞辑《清诗话续编》第1册，第9页。

[87] 毛先舒：《诗辩坻》卷一，郭绍虞辑《清诗话续编》第1册，第13页。

[88] 朱彝尊：《静志居诗话》卷二二，下册，第698页。

[89] 张潮辑：《友声新集》卷三，康熙刊本。

[90] 黄生：《诗麈》卷二，《皖人诗话八种》，黄山书社1995年版，第91页。

[91] 李圣华：《冷斋明清诗话》卷二“清初掊击竟陵诸说”条，上海古籍出版社2007年版，第73—74页。

[92] 郑梁：《郑寒村全集·见黄稿》卷二，康熙刊本。

[93] 叶燮：《原诗》外篇上，丁福保辑《清诗话》下册，第590—591页。

[94] 张贞生：《庸书》卷四，康熙十八年讲学山房刊本。

[95] 程康庄：《自课堂集》卷首，民国26年山西省文献委员会铅印山右丛书初编本。

[96] 王夫之：《明诗评选》卷四李梦阳《赠青石子》评语，文化艺术出版社1997年版，第137页。

[97] 徐增《贻谷堂诗序》：“偻指计之，王李流弊几五十年，钟谭流弊几二十年，迩来人颇厌弃钟谭，仍欲还王李面目。往吾友朱云子遂有《平论》一选，意在两存之。”《九诰堂全集》第十六册，湖北省图书馆藏清抄本。

[98] 周亮工：《西江游草序》，《嵞山集》中册，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年影印康熙刊本，第771页。

[99] 施闰章：《西江游草序》，《嵞山集》中册，第761页。

[100] 王夫之：《古诗评选》卷二评佚名《子夜春歌》，文化艺术出版社1997年版，第117页。

[101] 王夫之：《古诗评选》卷二评佚名《子夜春歌》，文化艺术出版社1997年版，第71页。

[102] 王夫之：《明诗评选》，第346—347页。

[103] 吴景旭：《历代诗话》癸集卷八引，京华出版社1998年版，第1007页。

[104] 倪匡世：《振雅堂汇编诗最·凡例》，转引自谢正光、佘汝丰《清初人选清初诗汇考》，南京大学出版社1998年版，第221页。

[105] 雷士俊：《与孙豹人》，周亮工辑《赖古堂尺牍新钞·藏弆集》卷一五，宣统元年国学扶轮社石印本。

[106] 叶矫然：《龙性堂诗话》初集，郭绍虞辑《清诗话续编》第1册，第956页。

[107] 贺贻孙：《诗筏》，郭绍虞辑《清诗话续编》第1册，第155—156页。

[108] 张溥：《五经征文序》，《七录斋集》卷二，明末刊本。

[109] 陈玉璂：《学文堂文集》序四，康熙刊本。

[110] 黄汝成：《日知录集释》卷一九，下册，第841页。参看本书第三章第二节“顾炎武的诗学史意义”。

[111] 宁都三魏文集本，道光二十五年谢若庭绂园书塾重刊本。

[112] 裘琏：《横山文集》卷三，民国3年宁波旅遁轩排印本。

[113] 黄生：《诗麈》卷二，《皖人诗话八种》，第79页。

[114] 金圣叹：《唱经堂古诗解》，《金圣叹全集》第4卷，江苏古籍出版社1985年版，第740页。

[115] 陈祚明：《采菽堂古诗选》翁嵩年序，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年版。

[116] 郭绍虞辑：《清诗话续编》第1册，第469页。

[117] 葛立方：《韵语阳秋》卷二，何文焕辑《历代诗话》下册，中华书局1981年版，第497页。

[118] 叶矫然：《龙性堂诗话》初集，郭绍虞辑《清诗话续编》第2册，第938页。

[119] 王嗣槐：《广陵韩子诗序》，《桂山堂文选》卷一，《四库未收书辑刊》影印康熙青筠阁刊本，第7辑，第27册，第87页。

[120] 周亮工辑：《赖古堂名贤尺牍新钞》卷九，宣统三年国学扶轮社石印本。

[121] 参看张健《清代诗学研究》第一章“明清之际：儒家诗学政教精神的复兴”，北京大学出版社1999年版。

[122] 参看蒋寅《科举阴影中的明清文学生态》，《文学遗产》2004年第1期，收入《清代文学论稿》，凤凰出版社2009年版。

[123] 金圣叹：《贯华堂选批唐才子诗序》，《金圣叹全集》第4卷，第34页。

[124] 魏裔介：《清诗溯洄集》卷首，康熙刊本。

[125] 师范：《触怀吟序》，《滇文丛录》卷二九，转引自张国庆编《云南古代诗文论著辑要》，中华书局2001年版，第373页。

[126] 郝敬：《送九经解启》，《小山草》卷七，四库全书存目丛书补编，第53册，第114页。

[127] 邓绎：《藻川堂谭艺·比兴篇》，《藻川堂集》，光绪四年自刊本。

[128] 王礼培：《小招隐馆谈艺录》卷三，民国26年湖南船山学社排印本。

[129] 钱谦益：《施愚山诗集序》，《施愚山集》第4册，黄山书社1992年版，第247页。

[130] 朱彝尊：《高舍人诗序》，《曝书亭集》卷三七，康熙刊本。

[131] 王艮：《周俶文诗序》，《鸿逸堂稿》，四库全书存目丛书影印康熙刊本，集部，第233册，第335、336页。

[132] 赵青藜：《文学胡御之遗诗序》，《漱芳居文钞》二集卷四，乾隆四十七年刊本。

[133] 徐复观：《释诗的温柔敦厚》，见《中国文学精神》，上海书店出版社2004年版。

[134] 杨维桢：《东维子文集》卷七，四部丛刊初编影印鸣野山房旧钞本。

[135] 王夫之《古诗评选》卷五江淹《效阮公诗八首》之二评语：“闻之者足悟，言之者无罪，此真诗教也。唐以后诗亡，亡此而已。”第259页。

[136] 毛先舒：《诗辩坻》卷一，郭绍虞辑《清诗话续编》第1册，第68页。

[137] 邓汉仪辑：《诗观》初集，康熙刊本。

[138] 爱新觉罗玄烨：《圣祖仁皇帝御制文集》第四集卷二三，四库全书本。

[139] 如张健《清代诗学研究》第一章所举李光地《榕村语录》、徐乾学《十种唐诗选序》、朱彝尊《钱学士诗序》、王士禛《池北偶谈》等的言论，见该书第34—35页。

[140] 胡世安：《秀岩集》卷二八，《四库存目丛书》影印康熙三十四年胡蔚先修补本，集部，第196册，第614页。

[141] 方中发：《白鹿山房诗集》卷首，康熙刊本。

[142] 这一点基本为后来所认同。同治间王轩序谢质卿《转蕙轩诗存》云：“志切者意必深，情至者词务尽，学古而不求形似，非深于诗教者不能也。”此“诗教”亦非温柔敦厚四字可尽。

[143] 详见张健《清代诗学研究》，第35—39页。

[144] 文见汪庆元《徽学研究要籍叙录》，《徽学》第2卷，安徽大学出版社2002年版，第382—383页。

[145] 魏际瑞：《魏伯子文集》卷一，道光二十五年谢若庭绂园书塾重刊本。

[146] 申涵光：《聪山集》卷二，丛书集成初编本，第19页。

[147] 申涵光《聪山集》卷一《连克昌诗序》：“夫发愤则和之反也，其间劳臣怨女悯时悲事之词，诚为不少，而圣人兼著之，所以感发善心，而得其性情之正，故曰温柔敦厚，诗教也，所以正夫不和者也。”丛书集成初编本，第8页。

[148] 黎靖德编《朱子语类》卷八○，中华书局1994年版，第2065页。

[149] 叶燮：《原诗》内篇上，丁福保辑《清诗话》下册，第568页。

[150] 孙立《明末清初诗论研究》指出钱谦益晚年更多地提倡温柔敦厚之旨，与明亡后更多地接触遗民群体有关系，可备一说。广东教育出版社1999年版，第282—284页。

[151] 钱谦益：《牧斋有学集》卷二○，上海古籍出版社1996年版，中册，第843页。

[152] 钱谦益：《牧斋有学集》卷一九，中册，第824页。

[153] 钱谦益：《牧斋杂著》，上海古籍出版社2003年版，第414页。

[154] 冯班：《陆敕先文稿序》，《钝吟文稿》，康熙刊本。

[155] 赵执信：《谈龙录》，丁福保辑《清诗话》上册，第311页。

[156] 王弘撰：《蒋处士诗序》，《砥斋集》卷一下，康熙刊本。

[157] 陈玉璂：《过日集序》，曾灿辑《过日集》卷首，康熙间曾氏六松草堂刊本。

[158] 丁福保辑：《清诗话》上册，第313页。

[159] 钱谦益：《列朝诗集》丙集李梦阳传，上海古籍出版社1983年版，上册，第311页。

[160] 余怀：《甲申集·明月庵稿》自序，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所藏抄本。

[161] 黄传祖辑：《扶轮广集》张缙彦序，转引自谢正光、佘汝丰《清初人选清初诗汇考》，第8页。

[162] 袁宏道：《与丘长孺》，《袁中郎全集》卷二一，日本元禄九年京都刊本。

[163] 李振裕：《善鸣集序》，《白石山房集》卷一四，康熙间香雪堂刊本。

[164] 李振裕：《善鸣集序》，《白石山房集》卷一四，康熙间香雪堂刊本。

[165] 徐增：《与申勖庵比部》，《九诰堂全集》第十一册，湖北省图书馆藏清抄本。

[166] 彭宾：《王崃文诗序》，《彭燕又先生文集》卷二，《四库全书存目丛书》，集部，第197册，第339页。

[167] 薛所蕴：《澹友轩集》卷三，《四库全书存目丛书》影印顺治十六年刊本，集部，第197册，第48—49页。

[168] 周灿：《愿学堂文集》卷三，《四库全书存目丛书》集部，第219册，第319页。

[169] 李因笃：《许伯子茁斋诗序》，《续刻受祺堂文集》卷一，道光十年刊本。

[170] 吴乔：《答万季野诗问》，丁福保辑《清诗话》上册，第26页。

[171] 孙廷铨：《梁苍岩蕉林近稿序》，《沚亭文集》卷下，康熙刊本。

[172] 钱谦益：《与方尔止》，《牧斋有学集》卷三九，下册，第1356页。

[173] 彭孙遹：《广陵刘子□选戎昱诗序》，《松桂堂全集》卷三七，康熙刊本。

[174] 钱谦益：《复遵王书》，《牧斋有学集》卷三九，下册，第1359页。

[175] 曹溶：《静惕堂诗集》卷五，康熙刊本。

[176] 有关研究有简恩定《清初杜诗学研究》，文史哲出版社1986年版；郝润华《钱注杜诗与诗史互证方法》，黄山书社2000年版；孙微《清代杜诗学史》，齐鲁书社2004年版。

[177] 任源祥：《鸣鹤堂文集》卷三，乾隆十一年家刊本。

[178] 关于这一点，可参看蒋寅《〈唐贤三昧集〉与王渔洋诗学》，《唐代文学研究》第9辑（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2年版），收入《王渔洋与康熙诗坛》，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1年版。

[179] 王士禛：《蚕尾集》卷七，康熙刊本。

[180] 见王士禛《十种唐诗选》徐乾学跋，康熙刊本。

[181] 施闰章：《佳山堂诗序》，《学源堂文集》卷七，《施愚山集》第1册，第133页。

[182] 顾复渊：《海粟集》曹禾序，雍正八年刊本。

[183] 详见蒋寅《王渔洋与清初宋诗风的兴替》，《文学遗产》1999年第3期。

[184] 梁章钜：《退庵随笔·学诗二》引钱载语。参看朱则杰《朱彝尊研究》，浙江古籍出版社1993年版，第58—61页。

[185] 顾嗣立：《元诗选》卷首，中华书局1987年版。

[186] 叶燮：《原诗·内篇下》，丁福保辑《清诗话》下册，第589页。

[187] 黄承吉：《梅蕴生诗序》，《梦陔堂文集》卷六，燕京大学图书馆1939年排印本。

[188] 周亮工：《西江游草序》，《嵞山集》，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年影印康熙刊本，中册，第771页。

[189] 袁宏道：《雪涛阁集序》语，《江盈科集》，岳麓书社1997年版，第2页。

[190] 张健：《清代诗学研究》第二章、第三章，北京大学出版社1999年版。

[191] 曾灿：《复丁会公》，《六松堂文集》卷一四，康熙刊本。

[192] 钱谦益：《季沧苇诗序》，《牧斋有学集》卷一七，上海古籍出版社1996年版，中册，第759页。

[193] 翁季霖：《胥毋山人诗集》余怀序，康熙刊本。

[194] 杜濬：《程孚夏诗序》，《变雅堂文集》卷一，光绪二十年黄冈沈氏刊本。

[195] 魏裔介：《朱公艾越游草序》，《兼济堂文集选》卷六，龙江书院刊本。

[196] 李振裕：《善鸣集序》，《白石山房集》卷一四，康熙间香雪堂刊本。

[197] 宋荦：《漫堂说诗》，丁福保辑《清诗话》上册，第416页。

[198] 李中黄：《逸楼四论·论诗》，中国科学院图书馆藏抄本。

[199] 徐增：《与同学论诗》，樊维纲校注《说唐诗》卷首，中州古籍出版社1990年版，第23页。

[200] 朱东润：《述钱谦益之文学批评》，《中国文学论集》，第89页。

[201] 李梦阳：《李空同全集》卷五十诗集自序，万历间思山堂刊本。参看邓云霄《漱玉斋文集》卷一《重刻空同集序》，乾隆十八年邓氏刊本。

[202] 王岱：《谢岳生诗序》，《了葊文集》卷三，《四库全书存目丛书》，集部，第199册，第75页。

[203] 入矢义高：《真诗》，《吉川博士退休纪念中国文学论集》，筑摩书房1968年版；李世英、陈水云：《清代诗学》，湖南人民出版社2000年版，第45—56页。

[204] 程可则：《海日堂集》卷一，道光五年重刊本。

[205] 顾图河：《雄雉斋选集》卷五，康熙刊本。

[206] 薛所蕴：《澹友轩集》卷三，《四库全书存目丛书》，集部，第197册，第45页。

[207] 康乃心：《张采舒诗序》，《莘野文续集》卷二，收入《莘野先生遗书》，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所藏抄本。同卷《陆方山诗序》亦重申此意。

[208] 曾灿：《依园七子诗序》，《六松堂文集》卷一二，康熙刊本。

[209] 周铭：《华胥放言》戊集甬上诗话，太白山楼刊本。

[210] 尤侗：《吴虞升诗序》，《西堂杂俎二集》卷三，康熙刊本。

[211] 杜濬：《变雅堂文集》卷八，光绪二十年黄冈沈氏刊本。

[212] 魏象枢：《庸言》，《寒松堂集》卷一二，山西人民出版社1992年版，第870—871页。

[213] 黄汝成：《日知录集释》卷一九，下册，第852页。

[214] 谢榛：《四溟诗话》卷二，丁福保辑《历代诗话续编》下册，第1165页。

[215] 周镐：《犊山类稿》，嘉庆刊本。

[216] 钱谦益：《牧斋有学集》卷三九，下册，第1345页。

[217] 申涵光：《聪山集》卷二，丛书集成初编本，第20页。

[218] 杜濬：《变雅堂文集》卷八，光绪二十年黄冈沈氏刊本。

[219] 郑鄤：《峚阳草堂文集》卷四《选杜子美诗序》：“诗其难，读杜诗尤难。予尝窃以一言评之，曰真。而凡后之学焉而不能至者，大抵失其真也。”民国20年刊本。

[220] 钱谦益：《牧斋初学集》卷三一，中册，第910页。

[221] 尤珍：《沧湄文稿》卷二，康熙刊本。

[222] 裘琏：《曹可久文集叙》，《横山文集》卷二，民国3年宁波旅遁轩排印本。

[223] 陈寿祺：《丁炜传》，《碑传集》卷八一，《清代碑传全集》上册，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年影印本，第413页。

[224] 许学夷：《诗源辩体》卷三二引，人民文学出版社1987年版，第309页。

[225] 罗伯特·克拉夫特：《斯特拉文斯基访谈录》，李毓榛、任光宣译，东方出版社2004年版，第310页。

[226] 杜濬：《变雅堂文集》卷一，光绪二十年黄冈沈氏刊本。

[227] 钱谦益：《牧斋有学集》卷一七，中册，第765页。

[228] 周灿：《愿学堂文集》卷二，《四库全书存目丛书》集部，第219册，第317页。

[229] 刘克庄《后村先生大全集》卷九六《韩隐居诗序》批评晚唐体诗家“资书以为诗失之腐，捐书以为诗失之野”。四部丛刊初编本。

[230] 焦竑：《焦氏笔乘》续集卷三，粤雅堂丛书本。

[231] 缪荃孙：《云自在龛随笔》卷一，商务印书馆1958年版，第9页。

[232] 参看蒋寅《科举阴影中的明清文学生态》，《文学遗产》2004年第1期。

[233] 钱谦益：《列朝诗集》丙集李梦阳传，上册，第312页。

[234] 钱谦益：《答徐巨源书》，《牧斋有学集》卷三八，下册，第1313页。

[235] 李贽：《童心说》，《李氏焚书》卷三，万历刊本。

[236] 袁宏道：《叙陈正甫会心集》，《袁中郎全集》卷一，日本元禄九年京都刊本。

[237] 钱仲联：《清代学风和诗风的关系》，《梦苕庵论集》，中华书局1993年版，第184页。

[238] 龚鼎孳：《定山堂诗集》卷首，光绪九年龚彦绪刊本。

[239] 陈廷敬：《翰林院检讨朱公墓志铭》，《曝书亭集》附录，康熙刊本。

[240] 林昌彝：《射鹰楼诗话》卷二○，上海古籍出版社1988年版，第458页。

[241] 朱彝尊：《高户部诗序》，《曝书亭集》卷三八，康熙刊本。

[242] 钱澄之：《田间文集》卷六，黄山书社1998年版，第256页。

[243] 方文：《嵞山续集》卷五，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年影印康熙刊本，下册，第1126页。

[244] 冯班：《钝吟杂录》卷七，丛书集成初编本，第94页。

[245] 钱仲联：《清代学风和诗风的关系》，《梦苕庵论集》，第187页。

[246] 曾灿：《六松堂文集》卷一二，康熙刊本。

[247] 王尔纲：《名家诗永》卷首，康熙间砌玉轩刊本。

[248] 刘谦吉：《訒庵诗钞》卷首，康熙刊本。

[249] 许缵曾：《含晖堂诗序》，《宝纶堂稿》卷五，《四库全书存目丛书》集部，第218册，第569页。

[250] 这一点郭绍虞先生《试测沧浪诗话的本来面貌》已有辨正，《照隅室古典文学论集》下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3年版。

[251] 参看葛晓音《从历代诗话看唐诗研究与天分学力之争》，收入《汉唐文学的嬗变》，北京大学出版社1990年版。

[252] 王鏊：《震泽长语》卷下，丛书集成初编本。

[253] 朱彝尊：《曝书亭集》卷三九，康熙刊本。

[254] 朱彝尊：《静志居诗话》卷一八徐条，下册，第549页。

[255] 孙枝蔚：《溉堂后集》卷五，上海古籍出版社影印康熙刊本。

[256] 贺振能：《窥园稿》，康熙刊本。

[257] 魏裔介《朱公艾越游草序》：“大约别才别趣之说，固为知言，然非多读书，则其识不高而怀不旷，纵呕尽满腔血，终是酸馅气耳。”《兼济堂文集选》卷六，龙江书院刊本。

[258] 郭绍虞辑：《清诗话续编》第1册，第107页。富寿荪先生作校勘，已据《沧浪诗话》、《诗人玉屑》将“才”、“学”改为“材”、“书”，不知当时所传皆如此，不可改也。

[259] 见张健《清代诗学研究》，北京大学出版社1999年版，第607页。

[260] 施坚雅主编：《中华帝国晚期的城市》，叶光庭等译，中华书局2001年版。

[261] 魏宪辑：《诗持》一集，康熙十年枕江堂刊本。

[262] 费锡璜：《国朝诗的序》，陶煊、张璨辑《国朝诗的》卷首，康熙六十年刊本。

[263] 青木正儿：《清代文学评论史》，杨铁婴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8年版。

[264] 薛所蕴：《曹锡余诗序》，《澹友轩集》卷三，《四库全书存目丛书》影印顺治十六年刊本，集部，第197册，第48—49页。

[265] 韩诗《国门集初选》凡例：“近日辇下诸老，风雅翩翩，如芝麓、梅村而外，又有宪石、行坞、岩荦、犹龙诸先生，振藻扬芬，上嗣风雅，可为极盛矣。”见谢正光、佘汝丰《清初人选清初诗汇考》，第45页。

[266] 《四库未收书辑刊》影印顺治刊本，第7辑，第23册，北京出版社2000年影印本，第312页。

[267] 《四库未收书辑刊》影印顺治刊本，第7辑，第23册，第311页。

[268] 贺裳：《载酒园诗话》“唐宋诗话缘起”，郭绍虞辑《清诗话续编》第1册，第399页。

[269] 陶煊、张璨辑：《国朝诗的》程梦星序，转引自谢正光、佘汝丰《清初人选清初诗汇考》，第294页。

[270] 《二冯批才调集》冯武述“凡例”引，康熙四十三年刊本。

[271] 《二冯批才调集》冯武述“凡例”引，康熙四十三年刊本。

[272] 汪懋麟：《百尺梧桐阁集》卷首，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年影印康熙刊本。

[273] 魏宪：《诗持》自序，康熙十年枕江堂刊本。

[274] 阮葵生：《茶余客话》卷一一载赵执信语吴乔之言，《阮葵生集》中册，陕西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89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