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相认
- 全员阵亡后,全朝跪求我带飞
- 天泽财聚
- 2155字
- 2025-04-07 23:57:10
“外祖父!!!”
她大惊,以为自己听错了,“你是我外祖父?!怎么可能!我祖母说过,外祖父早在十八年前就去世了!”瞬间,她意识到什么,反握住翎羽箭,锋利的剑刃刺入皮肤,“你到底是谁?!这么费尽心机了解我们,是何居心!”
剑刃刺入的感觉并不好,为了防止剑刃钝化,加之洞穴里又无所事事,席松年最常做的事,就是摸剑刃来打发时间。
他并不期盼有一天会将翎羽箭送出去,关进山洞那刻,他拼了命想办法逃出去,尝试过一次又一次方式。
打断双腿,那就等到双腿养好再跑。被毒蛇咬伤,为防止蛇毒扩散,他狠下心砍掉双腿。
没有人比他对自己更狠,他所有的意志力都在提醒自己必须坚持下去,一定要逃离这个地方,他尝试太多次,太多年,肩胛骨穿透身体那刻,同时磨平一切心气。
他以为,此生终与沉湎于山洞无人可知。
不想老天爷可怜他,让淳于靖翎这个小丫头闯进来,救赎他最后打算放弃的那抹希望。
就是这小丫头脾气随了谁,语气这么冲,思来想去,席松年叹息,还能随谁,指定是随了席佩兰那个狗熊脾气。
一点就炸,还不听人解释。
难道这算是他们席家传统,但凡是女儿,指定逃不过被呼来唤去的下场?
“你娘小时候去山上打兔子,不小心掉进陷阱,膝盖上划道长约一个手指那么长的疤。”
淳于靖翎狐疑的看他,“我娘说那是她小时候抓坏蛋,她英勇擒拿,不小心被坏蛋所伤,是她从小到大的荣誉。”
“…………”席松年脸色难看,碎了一口唾沫,“那她小时候经常上房揭瓦,抓猫偷狗去换肉吃,剩下的钱买了一把宣花战斧。”
“我娘说,那是杀死敌人,抢夺回来的战利品。”
宋临渊忍不住在后面偷偷笑。
别说,这两人较劲的模样还真有点像。
一个搭台,一个拆台,到底是谁赢他已经不关心了,只想默默成为透明人听八卦。
两人一问一答,抖擞出席佩兰不少‘光辉历史’,虽说这光辉和荣耀有些不搭边。
“你娘小时候偷别人家桃子,吃一个扔一个,扔的到处都是,让人抓住了还笑话别人不会种桃子!”
淳于靖翎歪头,“桃子不好吃种什么桃子,难不成不好吃还要硬塞进嘴里说好吃吗?”
这绝对是席佩兰的女儿,毋庸置疑。
甚至都不需要什么东西或者滴血认亲证明,就这狗熊脾气,全京城找不出第二个。
席松年气得不轻,偏生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外孙女又没办法。他前半辈子跟在席佩兰后面憋窝囊气,怎地到了外孙女这里,地位不升反降呢。
左右讲不过理,席松年干脆放弃,他算是明白了,他是彻底栽坑里上不来了。
“你说你是我外祖父,可有什么证据?”淳于靖翎想起小时候祖母说过,外祖父是上山剿匪才失踪的。
当时娘亲怀她不足三月,被外祖父和爹爹强行赦令在家养胎,爹爹想跟着去,外祖父一口回绝,让他在家陪着母亲。
他当时告诉娘亲,‘区区几个土匪,想我外号‘狮子点头’,还怕打扫老鼠洞不干净吗!’
启程那日,席松年将一张纸塞进娘亲手心,头也不回列队出城。等到娘亲回府里打开一看,上面全是外祖父精挑细选取得好名,每一个都是深思熟虑后,男女皆可用的名字。
只是一仗后,再次听到外祖父消息,是他死讯。
这人假扮什么不好,偏生找她心中万分敬佩的外祖父。
一股火蹭蹭往头顶冒,誓要与他较高低。
开玩笑,她从小到大,何时跟在别人后面,整个京城谁不知道‘将军府小霸王’,那也算是名扬天下的。
“我不管你是谁,出于什么目的,敢假扮我外祖父,真是胆大包天!”
没想到淳于靖翎的戒心如此重。席松年长叹一声气,推开颈项的翎羽箭,“你看一下翎羽箭内侧,便什么都明白了。”
宋临渊凑上来,夺下翎羽箭,放在洞穴内唯一射进来的那道光束下,慢慢转动,倏地,一行小字出现在两人眼前。
——赠外孙女,贺小女佩兰喜得千金。
心里那道防线轰然崩塌,淳于靖翎摇摇晃晃退后,嘴里聒念着,“不可能…这不可能…”她眼尾发红,稳如磐石的心再次动摇,手指轻颤揪住衣领,“你…你真是…不、不对、不是这样…你怎会是我外祖父,我外祖父可是…”后面那句话,终在看到衣袍下无法遮掩的断腿那止住。
席松年当然听出来未尽之言,他自嘲,“谁说不是呢,当年老子在战场上纵横杀敌,谁听一句席松年来了不赶紧去逃命。”怀念烟消云散,抵不过日后无尽的折磨。
“你娘怀你的时候,我们当时就在猜,若这胎是个女儿该多好。你上面两个兄长,大家都很期盼这一胎能换一换。御医把脉后暗示很可能是女儿时,我们便早早备下东西,不知道你有没有一件绣有五种毒物的肚兜,那是我专门找人绣制,寓意健康安全。”
“只是可惜,我被抓进来以后彻底和外面断绝一切联系,若不是你今日闯进来,我还真不知道你娘已经得偿所愿。”
淳于靖翎猛地跪下,一下一下跪行至席松年面前,翎羽箭烫的心口发疼,却抵不住失而复得的亲情。
“外…祖父!”她叫道。这一叫,席松年眼眶里打转的热泪无法抑制落下。
亲人相认的场景是无法体会里面心酸,经历过战场上亲眼目睹家人离去的场景,淳于靖翎更加珍惜这仅剩不多的亲情。
除了祖母,能找到外祖父,实属意料之外。
“外祖父,你不是去剿匪?为何会被困在这里?又是谁将你抓起来?”
接连不断的问题令席松年失笑,不知从哪里说起,比起自己现在的处境,他更关心外面的情况。
淳于靖翎一一解答,告诉他现在是嘉历三年,先皇驾崩后,传给当年太子,也就是现在的嘉历帝。
席松年感叹外面天翻地覆的变化,自己囚在洞内对外面一无所知,也不知道自己女儿又会变得什么样。
他瞧着那张与席佩兰相似的面容,透过她好似看到席佩兰坐在自己身旁,
“你娘呢?你娘现在怎么样?还是那个倔脾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