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外祖父?!
- 全员阵亡后,全朝跪求我带飞
- 天泽财聚
- 2254字
- 2025-04-07 22:12:30
席佩兰?听到母亲的名字,淳于靖翎有一霎晃神,在家中多叫娘亲,爹爹最常以夫人称呼,鲜少有人知道母亲名讳。
唯有祖母,以母亲闺名称呼,喊她佩兰。与京城一众夫人不同,母亲不冠以夫姓,仍姓席。
席为大姓,母亲的爹爹曾是镇守边关的征北大将军,授祖父麾下,一同镇边关,驱蛮夷,道上赫赫有名,敌人谈之色变,被人戏称‘狮子点头’。
当时淳于靖翎还小,听到这个好笑的外号趴在祖母腿上催着讲故事,祖母眉眼弯弯,坐在光里映照出极致的柔和,她那样安静,回忆着往事,娓娓道来。
“问你呢?席佩兰是你什么人?!快说!”
宋临渊恼火反击,“老头,且不说席佩兰与她有什么关系,就算有关系,和你这个关在山洞十几年的老家伙有什么关系!”
老头不理,只是浑浊清白的眼仁越发苍老,他被关在这里太久,今夕何年哪里会知道,外面现在是谁掌天下,是春夏还是秋冬,是白天亦或是夜晚,下雨有风…哪怕知道一点,对他都是奢望。
时间渐渐流逝,他从天昏地暗开始适应,适应每一天同样的生活,周而复始,见证多少人误闯这里,成为三头狼嘴里的佳肴。
直到今日闯进来的两个奶娃娃,令他眼前一亮,尤其是那一招‘长剑如虹’,他绝对不相信世间有如此巧合之事。
他掌心撑在地上,拖动锁链往前挪动,肩胛骨受到牵制,控制他活动的范围,他这次却铁了心,不管不顾执拗想要寻找一个答案,
“告诉我…告诉我…席佩兰是你的…什么人…告诉我…”
淳于靖翎倾泻出淡淡忧伤,她握剑的指骨平白,好不容易平复的伤疤再次揭开,露出里面血淋淋一面。
终是于心不忍,“乃是…家母。”
老头如遭雷劈,呆坐在地上双目空洞无神,嘴里反复呢喃,“家母…家母…”他靠在冰冷的墙面,浑浊不堪的双眼透漏出深深的疲惫和无助,犹如一潭死水,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对世间一切都失去希望。
这幅样子看上去奇怪极了,三头狼晕死在地上一动不动,淳于靖翎说不上来的滋味,“您…认识家母?”
“我早该想到,何止是认识…”老头低低喃语,放松身体语气难得柔和,“淳于自正可是你父亲?”
“正是家父。”
“这就对了,这就对了!”
淳于靖翎不解,“您认识家父家母?”
“岂止是认识,我问你小娃娃,你上面是不是还有两个兄长,淳于寰云和淳于以宁。”
她大惊,连忙追问,“您到底是什么人?!”怎会如此了解他们家里事。
老头慢悠悠,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好,“娃娃,你是何年何月出生?”
宋临渊赶在淳于靖翎开口前质问,“你个老头,老打听别人家事作甚!我看你就是在这待的脑子都糊里糊涂。”
老头这次非但没生气,一脸笑眯眯,其实称不上笑,他脸上蜈蚣似的疤痕显得异常可怕丑陋,多数人见到都会大喊‘有鬼’。
再者,掉进洞内之人都对上面宝藏起了贪心,逼迫他说出如何打开箱子的办法。
没有人能顺利打开,淳于靖翎若不是反应够快,下场和那群白骨一样沉眠于此。
宝藏吸引着人向往,同时也为三头狼挑选合适的胃口,即便上面那一层侥幸逃过,一旦到达这一层,三头狼贪婪尽显,玩够了再一口吃掉。
至于他,看多了同样的戏码,甚觉无趣,三头狼觅食时,他便翻身睡觉。
直到,“你是不是乙酉年,立夏后三日出生,若我没记错,时辰应该是在卯时。”
淳于靖翎背脊一僵,骤然提高声量,“你是如何知道!”简直就是一字不错,她出生时辰确实如他所说一样,可一个外人又是怎样得知。
她很确信,她与这个老头从未见过面。
甚至说,要不是这次掉进山洞,两人之间没有一丝关联,何谈见面一说。
可这个老头又能准确说出自己生辰,并且认识爹爹娘亲,大哥二哥,想来应该是他们的生死好友。
为此,淳于靖翎产生敬意,“您认识我爹爹娘亲?是他们的好友,还是曾经的部下呢?”
老头既不说话也不承认,他招招手,“你过来,到我跟前坐。”
淳于靖翎不假思索过去,宋临渊拽住她衣袖摇头,“谁知道他什么目的,你不要轻易相信,再说大将军的名号谁人不知,稍一打听即可,你可千万不要上了这个老头当!”他恶狠狠瞪老头,“我瞅着他就不像好人。”
“……”淳于靖翎懒得跟他说废话,一巴掌呼脑袋上,得以让某只兔子老实一会。
宋临渊的担心不无道理,她上战场那刻,就时时警告自己切勿轻信他人,不然,经历过大大小小数不清的战役,她刀山火海里翻滚,皆是凭借对自身的要求绝处逢生。
话虽如此,她应该对老头抱有戒心,她试着让自己像以往一样沉思老头对她是否有可利用价值,或者是有什么方法可以出去,需要用其他东西换取。
左思右想许久,一条条怀疑皆被自己打破。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她竟然对一个陌生人产生信任的感觉。
她潜意识里就是相信,这老头绝不会伤害她。
想到这,淳于靖翎干脆赌一把,她推开宋临渊,蹲在老头对面,“有什么事?”
声音夹着风如幻如梦,风声呜咽,如泣如诉。枯瘦的手臂颤抖着抬起,手指临摹她脸上每一个部位,手刚要碰触,却又立即停止,指尖悬在半空,迟迟未落,像是怕惊碎一场幻梦。
他日日夜夜思念,无时无刻不沉溺于梦中不能自拔,他以为此生再也无法相见,终于,那粗糙的指腹轻轻触碰她的眉骨,沿着轮廓缓缓划出一道弧线,从轻蹙的眉心,到挺直的鼻梁…
每一次触摸极轻,却又带着某种近乎绝望的确认,“你叫…什么名字?”
“淳于靖翎。”
“淳于靖翎,淳于靖翎…”他暗沉无光的眼底刹那间亮起来,“靖乃安邦平定,翎乃鸟羽,不受束缚展翅翱翔。竟然真选了这个为你的名字?”老头末了,“可你是女娃,怎能将国运这么重的担子安在你肩膀上呢?”
眼角不知为何落下一滴泪,重重砸在老头手心,“你到底是谁?!”
老头慈爱地看她,摸出一个用陨铁打造的翎羽箭放于她手心,“这本该百日宴送于你的礼物,迟了这么多年,总算是交到你手上了。”
他见淳于靖翎的目光在自己身上,便不打算继续卖关子,
“我是你的外祖父,席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