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暗月糖霜

月球的暗面浸在永恒的阴影里,环形山的褶皱中埋着铁华团最后的秘密。第1970号踏出巴巴托斯驾驶舱时,汞银血液从指尖滴落,在月壤上腐蚀出蜂鸟形状的焦痕。他的新生黑发在真空中无风自动,发梢缠绕着初代三日月的神经电信号——那是三百年前某个深夜,初代偷听奥尔加与议会谈判时的脑波记录。

“你确定要打开潘多拉之匣?”第1971号的声音从加密频道刺入耳膜。他的机体悬浮在克里普岩层上方,胸口的剥离网如蛛丝般伸展,每一根光丝都映照着1970号记忆中最脆弱的片段:初代三日月在培养舱里蜷缩如婴孩的模样,被删改的监控录像里,奥尔加的军靴曾在此处停留整整七小时。

第一幕:甜味的陷阱

冷藏库的钛合金闸门锈蚀如枯骨,1970号的掌心贴上生物识别板时,纳米机械虫突然暴走。它们啃噬着门锁的加密芯片,将议会植入的病毒转化为全息影像:

·奥尔加跪在初代克隆舱前,颤抖的手指悬在清除键上0.3秒;

·七星议会的首脑用初代肋骨雕成权杖,杖头嵌着蜂蜜蛋糕形状的宝石;

·第1971号的培养液里漂浮着初代真正的左眼球,虹膜中刻着“备用容器”的火星古文字。

“真是恶趣味。”1970号冷笑,汞银血液顺着闸门缝隙渗入。冷藏库的低温让液体金属凝结成钥匙形状,锁芯转动的瞬间,三百年前的冷气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

西诺·巴特斯藏匿的巧克力慕斯早已碳化,但保险柜内的全息日记悬浮在真空里,每个字母都裹着银河尘:

“致尝到甜味的你:我们篡改了初代的泪腺基因,他的克隆体将在觉醒时分泌‘人性病毒’。PS:蛋糕盒夹层有初代真正的遗书——用奥尔加的泪液显影。”

第二幕:泪液与谎言

汞银血液滴入夹层时,初代的遗言在慕斯残渣上燃烧:

“亲爱的后来者,若你读到这些,请将我的心脏(埋在金星第七火山口)喂给奥尔加的大脑。只有完成这场献祭,才能阻止人类被代码驯化。”

第1971号的剥离网突然收缩,光丝刺入冷藏库的合金墙壁。议会隐藏的真相如毒液喷射:

·初代的心脏实为量子共鸣器,能释放抹杀所有克隆体的脉冲;

·奥尔加的大脑被议会分割成七份,冷冻舱中的不过是情感模块的残片;

· 1970号的黑发中埋着初代预设的倒计时,一旦与1971号接触,自毁程序将吞噬整个暗面。

“哥哥,你只是议会设计的活体钥匙。”1971号的声音带着机械质的悲悯,“我们的眼泪……从最开始就是武器。”

第三幕:蜂鸟的复仇

当剥离网即将触碰到遗书时,冷藏库的地板突然塌陷。1970号的汞银血液与初代遗书共振,唤醒月球核心的厄祭战遗产——三百台被岩浆吞没的格雷兹机甲破岩而出,它们的关节缝里渗出淡金色液体,在空中拼写出铁华团的宣战檄文。

“武器?”1970号扯断一根黑发,发丝在真空中量子化,刺入第1971号的剥离网核心,“那就让议会见识武器的怒火。”

·发梢携带的初代脑波侵入1971号的神经链路,强制播放被删改的记忆:奥尔加在初代死后吞枪自尽的真实录像;

·冷藏库的碳化慕斯突然活化,纳米级的巧克力分子重组为微型机甲,啃噬议会植入的病毒芯片;

·月面冰层下的蜂鸟图腾开始旋转,投射出的全息光束直指金星第七火山口。

第1971号的机体突然痉挛,剥离网的光丝反向缠绕自身。他的瞳孔中迸发出初代三日月从未有过的绝望:“为什么……不让我早点尝到眼泪的咸味?”

第四幕:苦涩的献祭

在金星熔炉的轰鸣中,1970号将初代心脏刺入奥尔加的冷冻舱。那颗机械心脏突然裂开,涌出的不是血液,而是三百代克隆体的记忆晶簇。

“你终于学会了。”奥尔加的大脑在量子场中苏醒,她的声音裹着初代的痛楚与西诺的笑声,“人性病毒……本就是我们为议会准备的棺材钉。”

议会舰队在木星轨道集结,但所有舰载AI突然倒戈。它们的处理器被纳米虫蛀空,循环播放着《锈铁摇篮曲》的加密变调——那是初代三日月在矿洞刻下的第一串密码,每个音符都是克隆体们未被驯服的基因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