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柴还没晒

“你竟然都知道?你跟踪我?你都知道为什么当时不说,你好深的心机。”

姜玉恒看宁清洛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十恶不赦的骗子。

宁清洛听佩服他倒打一耙的本事,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简直昏了头。

“柔姐姐迟早嫁人做正妻,我们的大婚也迟早会来,没必要捅破这些,当时争吵的力气都没有了,就想着我们俩维持表面和谐挺好的,省事不麻烦。”

“我不想听你狡辩,宁清洛我是个男子我需要这些,柔儿自愿投怀送抱满足我所有身体的渴求,我能怎么办?”

姜玉恒眉头紧蹙,温文尔雅的面容透着烦乱,用冠冕堂皇的话语掩饰自己的无耻的败类行径。

“我不是天阉之人,也不可能一辈子只守着你一个女人,你在计较什么?我没有碰你不代表我不爱你,成婚之前对你克己守礼是我对你的尊重,难道这也错了吗?”

宁清洛有些反不过劲来。

受到伤害的是她,该委屈难过的也是她。

姜玉恒凭什么?

“我可以等你消气,可以等你闹完脾气,我可以等,如果你当时可以跟我做那些事情,我绝不会碰柔儿一下。”

姜玉恒突然起身挪到宁清洛旁边,倾身靠近宁清洛,眸中掩不住的深情。

“你既然计较这些为什么不早说,清儿,我最想要的人是你,跟柔儿在一起做那些的时候,我满脑子都是你。”

说着话,姜玉恒一只手撑在马车壁上,将她困在怀中,另一只手探上了她的束腰。

“小侯爷请自重!若小侯爷再继续,我不介意跟小侯爷鱼死网破,我宁滚钉板也要敲响登闻鼓闹到圣上面前,到时长宁候府的颜面无存,触怒圣颜小侯爷还能安稳袭爵吗?”

宁清洛急忙死死攥住他乱来的手,控制住想骂人的情绪,身体紧贴着马车壁,目光凌厉,仿佛一把利剑直指人心,盯的姜玉恒不寒而栗。

“清儿,我放下颜面摒弃身份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要我怎样?”

他信宁清洛能干出来。

触及自身利益,他怕了。

他松开手倚着马车壁,整个人像是快要碎掉,眼眶通红眼角湿润。

“喜欢我的是你,依赖我的是你,满心满眼都是我的也是你,计较我跟柔儿做那些事的人还是你,现在你不但让我自重还威胁我,这是何道理?女德司两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变的如此不可理喻。”

宁清洛不愿跟他多言,趁姜玉恒失神快速打开了马车门,不顾危险快速探身出去。

“停车,我要下马车,不停我就跳下去!”

事发突然,车夫被吓的紧急勒了马绳。

马车猛地晃动了一下。

宁清洛双手紧紧扣着马车门两侧,因身体虚弱关节受损力气不足,整个人往外倒去。

幸好姜玉恒眼疾手快,火速拽住了宁清洛的衣服,才让宁清洛稳住了身体。

再怎么也是姜玉恒让她免于被惯性甩飞出去。

宁清洛缓了缓心神,转头道:“多谢小侯爷。”

“清儿,闹小孩子脾气也要有个分寸,你下了马车就别想让我……”

姜玉恒的话还没讲完,宁清洛已经下了马车,头也不回的走开了。

姜玉恒无力的倒在马车里,眼角泪珠滑落,哭的无声无息。

呵。

他的清儿为何不能知情识趣一些,为何要跟他闹别扭,他已经主动求和了……

宁清洛下马车的地方已经离宁府很近,就隔了一个路口,没几步路便到了。

入府门的时候,宁清洛询问了开门的小厮,小厮说姜玉恒到的时候,宁尚书因紧急公务去了户部。

不远处花园,宁夫人的大丫环喜梅已经等候多时。

“见过清小姐,夫人派奴婢来通知清小姐,老爷今日会留在户部,清小姐回自己院休息吧。”

随即,递给宁清洛一个白瓷瓶:“这是镇痛消肿的药膏,清小姐一定要记得用。”

她明白,宁夫人也定是担心她脸上的伤被宁尚书看出来。

虽然她也不知道一个户部尚书为何能忙到不着家,甚至有时不在盛京。

但她知道,每每父亲归家,她就能过的舒心些。

比如今日的晚饭,就吃的特别好,鱼肉都有,还送来了上等的血燕燕窝。

宁清洛老实的涂了药膏才睡。

她并不是不想让父亲知道宁夫人打了她,只是两年未见不知会是什么情形,她不敢贸然把事情扯到宁夫人头上。

次日一早,裁缝就来给宁清洛量体,又拿来了两套华贵的锦衣罗裙。

喜梅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扬着下巴道。

“夫人给清小姐置办的新衣尚未做好,清小姐先挑选一套凑合穿吧,别搞的跟夫人没给清小姐置办新衣似的。”

春桃脱口而出:“这不是才量的尺寸吗?”

喜梅瞪了春桃一眼,凶悍道:“这里哪轮得到你一个下人说话。”

“你不也是下人吗?”

门外传来了声音传来,宁清洛转头看去,只见孙嬷嬷迈步走了进来。

喜梅立马哑火。

下人也分等级身份三六九等。

即便是宁夫人的大丫环,也是比不过宁夫人陪嫁的嬷嬷地位。

“老奴见过四小姐。”

孙嬷嬷恭敬行礼,双手捧着精致的妆匣:“这是四小姐十岁生辰时,老太爷送的生辰礼物,老爷最喜看四小姐戴这套首饰,夫人特命老奴给四小姐送来。”

“多谢孙嬷嬷。”

听到‘四小姐’的那一刻,宁清洛鼻头有些发酸。

自从谢雨柔入宁府后,为了区分她跟谢雨柔,宁夫人命府中众人喊她清小姐。

除了孙嬷嬷,再也没有人这么叫她了。

也只有孙嬷嬷愿意听她诉说冤屈,相信她说的每一句话。

“老奴是奴婢,奴婢来给主子送东西担不上感谢,不像有些做奴婢的拎不清自己身份。”

孙嬷嬷转头看向喜梅,面容严肃:“在主子面前撒欢耍狠,放肆至极。”

喜梅心中惊怕,慌忙跪在地上。

“奴婢知错,请孙嬷嬷责罚。”

孙嬷嬷轻哼一声,面上满是不屑。

“你可是夫人的一等大丫环,责罚是夫人说的算,这里没你的事了,回去跟夫人复命去吧。”

“是,奴婢告退。”

喜梅起身离开的时候,眼中划过一丝阴毒。

孙嬷嬷也看在眼中,伸手拉住了宁清洛的手腕,缓缓摇头。

“不妨事,不过是个小人罢了,老奴仔细些便是,四小姐也要仔细些。”

话落,眼神看向龇着牙傻乐的春桃,看的春桃心里发紧,笑容消失在了脸上。

“奴婢……奴婢……”

春桃游移不定的看了看宁清洛,又看向门外,愣是不敢跟孙嬷嬷对视,慌乱的前言不搭后语。

“奴婢灶上煮着粥,先去收衣服了,对了,柴还没晒呢。”

春桃走后,孙嬷嬷谨慎的走到门口,向门外探了一圈,关上屋门来到宁清洛面前,低声道。

“四小姐可想要回自己的天香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