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灵”与魔法

身体上的劳累和心理上的满足共同为利昂构筑了一个好梦。

第二天醒来时，利昂只觉得自己神清气爽，精神异常充沛，这是难得的深度睡眠。

“早上好！罗珊！”

利昂充满活力的问候让原本昏昏欲睡的罗珊瞬间来了精神，她面带微笑地回应道：

“嗨！利昂！你今天的精气神真不错！”

“赞美女神，昨夜赐予了我一场好梦。”

“赞美女神！”

罗珊由衷地向黑夜女神表达自己的信仰。

“他们肋骨间生长着荒原的麦穗，幽暗苔藓爬上溃烂的脚踝，将最后的热量典当给月光。”

“他们蜷缩在鲸鱼骸骨般的桥洞下，看沥青从指缝渗出银河，地平线在视网膜烙下锈斑。”

“他们脖颈锁链碰撞出墓园磷火，每声咳嗽都震落星辰的碎屑，在泥浆中播种发霉的祷词。”

“而您将鸦羽织就裹尸布，用露水粹炼出青铜钥匙，让影子在圣餐盘上发酵成膏油，为所有流浪的亡魂涂抹额头。”

伦纳德一边哼唱着诗词，一边走到利昂的面前。

“赞美女神，黑夜的眷顾可不是每晚都有，利昂，别忘了今天是你值守查尼斯门！”

“谢——谢——你——伦——纳——德——”

利昂几乎咬牙切齿地咬出了每一个字眼，对于不是“不眠者”途径的非凡者，熬夜通宵的痛苦与普通人相比不差多少。

“不必这么客气，赞美女神吧！”

伦纳德仿佛听不出利昂的话里话一般，依旧一本正经地回道，但是眼底的那一抹笑意却出卖了他。

一场小闹剧之后，利昂找到了正在炼金室阅读手稿的老尼尔。

“尼尔叔叔，我想要了解更多的魔法，嗯，不限于仪式魔法那些。”

老尼尔推了推眼镜。

“你要那些做什么？凭我们现在几乎都要依靠仪式……瞧瞧，我都忘了，你是‘格斗学者’了，嗯，或许可以学习更高深的魔法。”

轻拍了一下额头，老尼尔笑着放下手稿，开始在书柜上翻找起来。

“让我看看，好像确实有一本记载着更多的魔法，但是数量不是很多……找到了！你先将就着看吧。”

老尼尔递来一本泛黄的书册，上面甚至连书名都没有，但是利昂没有丝毫怀疑。

“我曾经尝试过上面的魔法，但是似乎因为序列太低的原因，始终没有成功过，你可以找一些不那么危险的试一试。”

翻开书册，里面的书页还算完好，没有缺少或是严重破损的情况，文字是用古弗萨克语书写的，确实是个“老家伙”了。

利昂粗略数了一下，除去长篇大论的介绍之类的废话，真正提到魔法的只有五页纸共四种，不过算是够用了。

“谢谢，尼尔叔叔，就算现在不行，之后我肯定会掌握的。”

老尼尔会心一笑，没有多言，两人默契地各坐在一个角落，各自阅读起手里的东西，就像是过去十年里两人经常做的那样。

一番详细的阅读之后，利昂对书册中记载的四种魔法都有了初步的了解，它们分别是残篇解读、弱点推演、秘文之墙和镜像替身。

残篇解读的效果有点类似于“窥秘人”的“解读”能力，这对不是该途径的非凡者倒是有些作用，对利昂来说就有点重复了。

其余的三种更偏向于战斗中使用，光看魔法的名称就不难猜到它的作用。

但是无一例外，书中记载的四种魔法都需要某样特殊的媒介释放——“灵”。

没错，这也就是老尼尔多次尝试无果的原因，理论上灵性也是可以的，但是不如“灵”的能量纯粹，于是这就要求更高的序列，所以序列9的老尼尔做不到不借助仪式、光用灵性释放魔法。

而掌握了“灵”的运用法的利昂就没有这个烦恼，只要“灵”足够充裕，就可以支撑魔法的释放。

不如先试一下“弱点推演”？利昂跃跃欲试。

顾名思义，此魔法需要施法者开启灵视的同时以一种特定的方式运转、操控自身的灵性或是“灵”，效果就是施法者的视线中会短暂地标记出目标最脆弱的三个攻击点。

这在战斗中非常好用，但是缺点是时间太短，而且容易被更高级的隐匿术欺骗，对灵视的负担也很大。

开启灵视之后，利昂直接按照书中所说调用起体内的“灵”，果然看见了老尼尔身上出现三个光点，分别在后颈、左胸和额头处。

因为老尼尔是静止毫无防备的状态，所以最脆弱的攻击点都是致命点吗？

三个光点只存在了三秒钟，但是因为老尼尔并没有改变坐姿，一秒后，光点又出现在了同样的位置上。

看来短暂也不是毫无好处，如果对方处于运动状态，就可以动态地观察到弱点。

利昂很快就摸清了这个魔法的效果和需要注意的地方，切断“灵”的输入，关闭灵视之后，利昂打消了尝试另外两种魔法的念头，这里毕竟是炼金室。

有了这个例子，利昂对于“灵”的作用有了更深的了解，它不仅有诸多的辅助功能，还可以直接用于魔法的释放，效果等同于更高序列的灵性。

如果是直接的攻击类魔法呢？比如死亡类的？或许有机会我可以请教一下阿兹克！

利昂一上午都在研究有关魔法的神秘学知识，下午先是去确认了梅高欧丝的情况依旧稳定，之后又在高文先生那里练习了剑术，简单地用过晚饭之后，利昂回到了黑荆棘安保公司。

今天是他第一次值守查尼斯门。

“桌子上有一些帮助你提神醒脑的东西，尽管用就好，另外，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打开查尼斯门。”

邓恩拿出那套对每个新人都会说一遍的说辞，向利昂嘱咐道。

利昂扫过桌子上的咖啡、红茶包，以及各种供消遣的杂志，图书，嗯，他果然又看见了《女士审美》这本书。

“洛耀和西迦会在休息室待命，弗莱也在楼上的接待室，有事拉动这根绳索就好。”

“明白了，队长。”

邓恩戴上帽子，缓步走到门口，突然又转身说道：

“还有一件事，那件事我已经汇报给圣堂那边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答复。”

这才是熟悉的队长呀！

“好的。”

利昂举了举刚泡上的咖啡，示意自己会好好坚守岗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