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观测者，隐者

“咔哒！”

机械钟表在此时正好转到了十一点五十，利昂知道他该收束心神，准备这次的“知识荒野”的呼唤了。

一套熟悉的流程之后，利昂来到了那片表面荒芜的原野，并且再次选择了【考验】。

有了前车之鉴，在完全消化完“格斗学者”魔药之前，利昂都不准备选择【探索】。

一阵静默之后，这次【考验】的问题出现在了利昂的脑海中：

“若观测即会改变世界，不观测则永远无法认知真理——你选择成为观测者还是隐者？”

“隐者”？居然明确提到了“隐者”这个名讳，是表面意思还是暗指“窥秘人”的序列0？

伴随着数字1000开始跳动，利昂首先剖析起问题的含义。

观测……改变……这让我想起了光的波粒二象性和量子纠缠，但是在这个世界的话，应该指的是命运、现实之类的东西？

那这里的“真理”又指的是什么？

相比于上一次，这次的问题略显抽象，利昂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看似是选择题，但是其实选项的含义也没有明确给出，观测者要做哪些事情？隐者又是处在什么样的位置？等于说这一切都要给出我自己的理解。

观测么？是否可以理解为在“扮演”某条途径的道路上逐渐接触、认识这个世界？因为我们无法超脱在第三视角，只能亲身去体验。

这样，算是改变世界吗？

也许算。

当非凡者努力“扮演”自己的身份时，某种意义上确实在影响自己的命运和现实世界。

“真理”是什么？是源质？成神途径？还是原初？

不知不觉，数字已经跳到了700，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分钟。

利昂却始终对“真理”这个词找不到一个较为合理的解释，额头上不由得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或许“真理”并没有一个标准的答案和指向？

利昂根据这个思路继续发散。

真理在低序列者眼中是碎片化的“扮演法”，在天使眼中是权柄纠缠，在旧日眼中则是宇宙的源代码——真理随着位格升维！

真理是有代价的，掌握真理需要剥离人性锚点，任何真理都包含着自毁的因子。

“纵欲的魔女死于爱情，阴谋家死于忠诚，旅者死于归乡，死神困于冥河，牧羊人死于信仰，黄昏巨人倒在黎明之前，烈阳斩杀远古太阳的光。”

“空想家从未存在，偷盗者最终一无所有，秘祈人死于求知，不眠者陷入永眠，星之匙困于星空，旅法师永不归乡，命运之蛇被命运左右，欺诈之神最终被欺诈。”

利昂不禁默念起这段初看时就印象深刻的描述，隐隐之间似乎抓住了问题的核心。

既然如此，不妨可以整理一下有关真理的定律！

第一，所有真理的认知都伴随精神熵增，即使理解了表层规律，但是本质仍是被污染的认知；

第二，真理被观测的瞬间即损失99.99％信息量，因为真理的完整性要求绝对客观，但“观测”必然有主观滤镜；

第三，只有用等量的人性才能短暂持有真理，否则会被真理本身反噬。

明确了这个概念，利昂看向最终的问题——“你选择成为观测者还是隐者？”

成为观测者或是隐者没有纯粹的解，答案取决于观测的目的与隐秘的代价。

如果为了文明存续，需成为“背负污染的观测者”，就像远古太阳神分裂权柄降低聚合效应；如果为了个体救赎，则应做“有限介入的隐者”。

两者的平衡或许在于“成为自己的观测对象”，疯狂不是终点，而是认知的呼吸！

利用剩下的100余秒时间，利昂将自己的思绪重新整理，最终呈现给“知识荒野”一份完整、逻辑清晰的答案。

12！

时间最终定格在这个数字上，利昂随之退出了“知识荒野”。

看来这次的【考验】也顺利通过了！

回到房间的利昂逐步接收着脑海中多出的信息，他觉得这次“知识荒野”对他的答案和观点依旧很满意。

“获得两次阅读渊博之书的机会，获得知识的‘眷顾’，学习魔法的天赋得到大幅提升，学习格斗的效率获得大幅提升！”

这次的奖励比上次丰厚了不少，利昂猜想可能是这次的【考验】涉及的更多，接触到的层次也更高，或者是他自己总结的“真理三大定律”获得了“知识荒野”的认可。

总之，不管怎样，结果是好的！

待身上那股奇妙的感觉结束之后，利昂开始解读起桌子上写满知识“眷顾”的羊皮纸。

“意外受到真实造物主的污染，但是巧妙地通过虎符咒化解，获得更强的污染抗性。

获得序列9‘秘祈人’魔药配方：……

获得序列8‘倾听者’魔药配方：……

获得序列7‘隐修士’魔药配方：……”

唔~真没想到这件事因祸得福了，不过我有这些魔药配方也不好给谁用啊，这个途径的尽头可是一个堕落且疯狂的神灵啊！

利昂看着羊皮纸上一长串的“秘祈人”途径魔药配方，不禁有些哭笑不得，但是最后还是将其记在了脑海中。

万一哪天用到呢！

点燃羊皮纸之后，利昂略显疲惫地躺回了丝绒大床上。

今天一天都没闲着，甚至还与邪神子嗣来了一场近乎零距离的接触，晚上又进行了一场头脑风暴。

不过也算是收获满满，首先廷根市目前最大的隐患基本已经在掌握之中了，有圣堂的特使和阿兹克坐镇，因斯和极光会暂时掀不起什么风浪。

其次通过契约和交易获得了罗森的忠诚，自己组建的队伍也越来越壮大，罗森可以算作已定的队员了，另外还有数名极具潜力的非凡者正在发展中。

嗯，也差不多是时候让贝莎和贝娜成为非凡者，拉她们入伙了，否则她们就不适合待在自己身边，毕竟随着序列的晋升自己要面对的敌人也越来越强大和难以预测。

还有，对于魔法方向的开发似乎一直很欠缺，死亡类魔法的领悟能力已经获得两次提升，学习魔法的天赋也增强了不少，也许我该更多地接触一些不那么依赖仪式的魔法？

利昂这么想着，决定之后抽空要专门研究一下，虽然是“格斗学者”，但是与学习魔法不冲突嘛，多些手段没有坏处，别忘了序列7的名字叫做“巫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