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总部的我们先是休息了一晚上。
时间再怎么紧迫,我们也是肉做的。
再这样下去,不用“噬梦者”找我们的麻烦,我们就自己先困死了。
好在在我们休息的时候,也有人在帮我们调查线索。
当我们休息好时,线索已然来了。
“当年的地方已经调查出来了,是一处废弃的工厂。”苏艳阳拿着一摞资料,摆在我们的眼前。
“怎么办,我们是现在就去哪里睡觉去?”
我耸了耸肩,“先去看看吧,我也不能确定我的想法对不对。”
苏艳阳坐在沙发上,抿了一口茶,“你确定要去那里么,现在那头噬梦者可是复活了的,别我们去了,成了人家的口粮的!”
我却不这么认为。
先不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就目前噬梦者的行为来看,它应该还不是完全体的状态。
或者说,它还有什么目的没有达到。
又或者说,它的能力还有着某种规则的限制,不能肆无忌惮的对“非诅咒人”出手。
而且,白天的话,那家伙应该也不敢太猖狂。
陈天涯也说过,晶海市的这头噬梦者并不是噬梦者的本体,充其量也就能算是一个噬梦者本体的次生感染体。
所以,在白天至阳至刚的环境加持下,我们未必不能与噬梦者搏上一搏。
不过说一千道一万这些都只是我们的猜测。
生命只有一次,其他的可以尝试。
生命可没有试错的机会。
最终,我们还是选择了一个最稳妥的办法——让我和黎姐去那工厂一探究竟。
毕竟,我们还有着保命的道具——神秘的黑袍。
有那神秘黑袍的遮掩,就算是噬梦者来了,也不一定能感知到我们。
一番商讨之下,苏艳阳则是回总部继续探查与“太阴枕蠹”,也就是噬梦者有关的信息。
我和黎姐则是去工厂探查,看看能否发现一些线索。
没了艳阳姐这个司机,我们的行动确实麻烦了不少,还得打车。
去的时候还好说。
回的时候能不能打到车还是问题。
毕竟,那家工厂已经是处在晶海市的郊外。
为了确保我们自身的安全,还没到目的地,我和黎姐就已经把神秘的黑袍套在了身上。
“呦!这是什么穿法啊?”毫无疑问的,我们的奇装异服引起了司机大哥的注意。
“你们这是cosplay呢,还是新款的情侣装呀?”
司机大哥语出惊人。
黑袍之下,我们的脸都被映衬的很黑,但我还是察觉黎姐的脸上泛起了一阵红晕。
我慌忙解释,“大哥别误会,我们是姐弟。”
“穿着黑袍只是防晒。”
坐了一个多小时的车,我们才赶到废弃工厂。
这里已经属于城外,再加上这座工厂当年爆发过极其惨烈的战斗,所以就被当做是“纪念遗址”留了下来。
但是人们不知道的是,当年发生在这里的战斗何止是惨烈。
恐怕,在这寸土寸金的晶海,这么大的一片废弃工厂没有被拆除,也不止止是“纪念”的缘故。
可以瞧见的是,根本没人来这片废弃工厂附近转悠。
工厂之中的草长得几乎比人还要高。
“不是,小谦,这能探索出来个啥啊!”望着眼前比人还高的杂草,黎姐只感觉头皮发麻,“就算是想要使用‘源光术’回到过去,那也得等到晚上才行。”
“况且,就算是回到了过去,我们也不一定能探查到有用的信息。”
黎姐的说法不无道理。
我也就是想来废弃工厂碰碰运气,看看能否得到什么线索,哪怕只是一点。
可眼前密密麻麻的杂草就像一瓢冷水狠狠浇在你的头上。
不是我们不想探索,而是我们没有时间。
有着杂草的阻碍,再加上这工厂本就宽阔无比,占地面积怕是达到了七、八百亩,我们想要从这么大且长满杂草的工厂中探索到有用信息的概率无异于大海捞针。
黎姐的源光术还不敢用。
晚上碰到了噬梦者就玩完了。
就在我进退两难之际,眼前的草丛突然剧烈晃动,一道黑影闪电般掠过!
“小心!草里有东西!”我一把拽住黎姐的手腕,将她拉至身后。
手中的符纸无风自动,边缘泛起焦黑的痕迹——这是感知到邪煞之气的征兆。
陡然发生的现象让我有一点惊慌失措的错觉,但很快就转变成了惊喜!
越是有情况,越是说明我们此行的必要性。
经过我的提醒,黎姐的全部注意力也集中到废弃工厂的草丛之中。
她的瞳孔骤然收缩,指尖已夹住三枚铜钱。
隐约间,我似乎看见草丛之中有这一双双圆溜溜的小眼睛在盯着你看。
“确实是有东西。”
只不过,杂草实在是太高,而且也太茂密,我们根本无法看清草丛里面有什么。
我们屏息凝神,只见半人高的杂草丛中,隐约浮现出十几对幽绿的光点。那些光点忽明忽暗,如同鬼火般漂浮在草叶间,伴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吱吱”声。
“是黄皮子!”
我十分笃定的说道。
虽然我也无法看清草里的存在,但那眼睛给人的感觉却错不了。
黎姐自然也是认了出来。
“不对劲……”她压低声音,铜钱在她掌心排列成三才阵,“这可不是普通的黄皮子,而且它们的数量也太多了些——”
我自然也知道这些黄皮子不普通,不然我的符纸也不会泛起焦黑的痕迹。
话音未落,最近的草丛突然向两侧分开。
一只足有土狗大小的黄鼠狼人立而起,纯白色的皮毛上布满诡异的黑色符纹。
我心叫不好,一般的黄皮子的都是黄色。
上了年龄的黄皮子尾巴上可能会出现一些白毛。
这种浑身都是白毛的黄皮子,显然是成精了!
就在此时,这头白色黄皮子的脸突然变得虚幻起来。
隐约间,我们看到了一张似人似兽的脸——本该是鼻子的位置竟长着形似人唇的肉瘤。
而这个时候,这只白色黄皮子的嘴正蠕动着发出含糊不清的呓语:
“时辰……到了……”
随着这声低吟,所有绿眼同时逼近。
杂草成片倒下,露出二十多只同样畸变的黄皮子。只不过,这些黄皮子只是普通的黄色。
它们围成诡异的圆圈,前爪合十如人作揖,后腿却扭曲成跪拜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