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重生归来，靠剧透接近校花

下课铃声还在走廊里回荡，教室里像炸开的锅。

林默花了整整一分钟，才勉强消化掉自己真的回到了十八岁高三这个荒谬又无比真实的事实。

心脏在胸腔里咚咚直跳，不是因为重回青春的激动，而是因为右前方那个正在慢条斯理将课本收进书包的身影。

苏晚晴。

现在的她，还不是婚礼上那个带着遗憾和脆弱向他告白的女人。

她是真正的冰山，是只可远观、连靠近都会被冻伤的高岭之花。

周围喧闹的同学似乎都下意识地与她保持着一种无形的距离，没人敢轻易上前搭话。

林默深吸一口气，压下内心28岁灵魂的躁动和几乎要脱口而出的“我老婆”三个字。

冷静，林默。你现在只是个普通的男同学，不能吓跑她。

他回想起婚礼上她说的话——“总觉得你好像很怕我，躲着我。”

呵，怕？这一次，不会了。

林默噌地站起来，动作快得甚至带倒了椅子，发出不大不小“哐当”一声。

这动静引得附近几个同学看了过来，也包括……苏晚晴。

她只是极快地瞥了一眼，目光清冷没有任何情绪，仿佛只是看到一个无关紧要的意外，然后继续拉上书包拉链。

若是以前的林默，被这么一看，早就脸红耳赤地低下头手忙脚乱了。

但现在，林默只是自然地扶起椅子，脸上甚至带着一丝轻松的笑意，目光非但没有避开，反而更加坦然地落在她身上。

他抓起桌上那本崭新的《五三》——啧，真是久违的重量——迈开步子，不是走向后门，而是径直走向了苏晚晴的座位。

周围隐约有目光聚焦过来。毕竟，主动靠近校花苏晚晴的男生，需要莫大的勇气，通常下场都是被冻得铩羽而归。

林默仿佛没感受到那些目光，他在苏晚晴桌旁站定，挡住了部分投向她的光线。

苏晚晴拉好拉链，拿起书包准备离开，发现去路被挡，这才不得不再次抬起头，看向林默。

漂亮的眉头几不可查地微微蹙起，像是在询问“有事？”但唇线紧抿，并没有开口。

无形的冷气开始弥漫。

若是以前，林默早就溃不成军。

但现在，他只是晃了晃手里的《五三》，语气自然得像是问今天天气怎么样。

“苏晚晴同学，能请教你一道题吗？刚才数学老师讲的最后那道大题，我有点没太听懂。”

这是他早就想好的借口。

未来的他或许忘了高中数学，但他清楚地记得，高三上学期的这个时候，苏晚晴因为一道竞赛难度的压轴题在课堂上提出了另一种更巧妙的解法，连老师都称赞不已。

这件事他记了很多年。

此刻提出这个问题，合情合理，且绝对能引起她的注意。

果然，苏晚晴眼中闪过一丝极细微的讶异。

不是因为问题本身，而是因为林默的态度。

这个平时在班里几乎没什么存在感、见到她眼神都会飘忽的男生，此刻站在她面前，身形挺拔，眼神明亮而专注，没有丝毫胆怯，甚至……带着一种莫名的自信和从容。

这和她印象中的林默截然不同。

她沉默了两秒，大概是出于优等生的习惯，还是开了口，声音清凌凌的，没什么温度。“哪一题？”

“就是第**页第*题，函数与几何结合那个。”

林默精准地报出页码和题号，同时将书翻到那一页，指给她看。

他甚至还“无意”地补充了一句，“我觉得你上课时提到的用辅助线构造对称点的思路特别巧妙，但我卡在后续计算了。”

苏晚晴彻底愣住了。

她上课时确实在草稿纸上推演了另一种方法，但并没有当众说出来，只是在老师问还有没有其他思路时，低声跟同桌提了一句。

他……怎么会知道？而且还听到了？距离那么远……

她不由得仔细看了一眼林默。他眼神诚恳，带着恰到好处的求知欲，看不出别的意味。

难道是巧合？或者自己当时声音太大了？

一丝极淡的、几乎不存在的困惑掠过她的眼底。

她高冷的面具第一次出现了细微的、旁人难以察觉的裂痕。

“嗯，”她压下那点异样，接过书，从笔袋里拿出一支笔，声音依旧平淡，“这里，设这个点为P……”

她微微低头，开始简洁地讲解。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低垂的睫毛上，染上一层浅金色的光晕，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

林默没有看题，而是看着近在咫尺的她。

能听到她清浅的呼吸声，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好闻的栀子花香。

这是二十八岁的他，在梦里都不敢想象的靠近。

“听懂了吗？”

苏晚晴讲完，抬起眼，正好捕捉到林默专注看着她的目光。

那目光太过直接，让她心头莫名一跳，下意识地避开了对视。

“懂了！太感谢了苏同学，你真厉害！”

林默立刻回神，笑容灿烂，露出一口白牙，毫不吝啬地夸奖，“果然问你比问老师明白得快多了！”

如此直白的夸奖，让苏晚晴有些不自在。

她很少被人这么当面、如此热情地称赞，尤其是来自一个并不熟悉的男同学。

她微微偏过头，将笔收好，语气依旧平淡。“没什么。”

说完，她便拿起书包，绕开林默，准备离开。

“苏同学！”林默再次叫住她。

苏晚晴脚步一顿，回头看他，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询问和……一点点被打扰的不耐。

林默却像是没看到，只是笑着指了指窗外。

“看样子快下雨了，你没带伞吧？我家近，这把先借你？”

他变戏法似的从桌肚里摸出一把黑色的折叠伞，递了过去。

他记得很清楚，今天傍晚会有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而苏晚晴通常不会带伞。

苏晚晴看向窗外，天色确实有些阴沉，但她还是摇了摇头。

“不用，谢谢。”

“别客气，淋雨容易感冒，影响复习就不好了。”

林默不由分说，将伞塞进了她手里，触碰到她微凉的指尖，两人都顿了一下。

苏晚晴像是被烫到一样，迅速抽回手，但伞已经在她手里了。

她看着手里的伞，又看看林默那无比自然、仿佛只是同学间互帮互助的笑容，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拒绝？显得不近人情。接受？又觉得哪里怪怪的。

最终，她只是低声说了句

“谢谢，明天还你”

便拿着伞，脚步略显匆忙地离开了教室。

看着那抹纤细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林默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第一步，成功。

他不仅和她说了话，还留下了“明天再见”的正当理由。

更重要的是，他看到了她冰封表情下那一丝细微的波动。

而走出教学楼的苏晚晴，看着手里那把陌生的男式雨伞，再回想刚才林默那双过于明亮和自信的眼睛，心里第一次对这个名叫林默的同班同学，产生了一种强烈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困惑。

他，好像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就在这时，天空很配合地轰隆一声，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

苏晚晴撑开那把黑色的伞，站在伞下，微微蹙眉。

这雨……来得可真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