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碎片周围萦绕着虚无缥缈的紫烟,慢慢缠绕着云绾的手腕留下了一个形如弯刀的紫色印记。碎片失去了刚才的生机犹如灰烬一般消散。云绾看着手腕上的印记十分不解,但此时她也想不了那么多,如今她要被埋没在这阴暗的地方。
可她不甘,这世间法则为何要天道说的算,弃谁,助谁,把命交给别人,她不愿
“天道要掌握这世间命运,那我便造一个属于我自己的世界,我的命运只有我说了才算“
“天道,呵,不入流的东西”
“我自有我的道法”
就这样云绾在这个破地方待了三年,整整三年云绾桃李年华初度,每天都在重复着一件事就是重塑自己的道。而在这三年中唯一的变数就是云绾在万灵宗的后林修炼时,天降大雨,可云绾心中有道便不能为这自然所移,就在这时云绾感受到一股温暖的力量,这股力量使云绾痴迷。云绾的世界里一直飘着蚀骨青雪,而这股力量就像被盗取的大日真炎。于是云绾违背了自己的念力,睁开眼,看到的是悬浮在自己头顶上的伞,云绾怔了一下,那忘记了如何微笑的嘴角向上勾了一下。她使用自己亏空的灵力想去探究这把伞的主人,可惜,未果。但她始终坚信,她会再次见到这把伞的主人的,待到那时她便不是现在的云绾了。而是这世间再难与之抗衡的主宰。
云绾在这个鬼地方一次又一次震碎自己的仙骨,重塑筋脉,她偷来了让世代剑修爆体而亡的禁忌符文,这些符文如同毒滕般啃食她的经脉,这种痛苦如同脱胎换骨,可这也是她想要的,人人都说她是天道的弃子,可她觉得与其说是弃子不如说她就是这天道唯一的强敌,想要洗去天道的痕迹,换来重生,她需将自己的情丝练成剑鞘纳入丹田,情是锈蚀剑心的毒瘴,道心裂缝中爬出无数持剑黑影,皆是她亲手斩灭的“旧我”就在这每日每夜的痛苦中她经常望向那把在角落里的伞,试图感知对她而言在这个世界上仅存的温暖。
就这样云绾凭借着超绝的意志和毅力开创了自己的道法——鬼道
云绾不屑于那些所谓名门正派提剑的无知弟子,所以她把自己的剑魂和那把给她带来温暖的伞合并铸成伞剑——烬余温
“伞为阴,剑为阳,开合间乾坤倒转”
从此云绾不再是云、绾
又到了一年一度万灵宗的天阙狩典,万灵宗上上下下都在为此事操办着。
“师兄,我的灵兽灵力大增,怎么样,比你那个狗熊强多了吧”午鹤衣一脸骄傲
陈穹十分不屑“你才是狗熊呢,我这个是噬魂火熊,你懂什么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偷了师傅的灵果,你信不信我去找师傅告状,顺便呢让他关你个十日禁闭,这样天阙狩典的头筹非我莫属”
午鹤衣真想把这个师兄抽到九霄云外,可是如今这局势午鹤衣只能低下头拽拽陈穹衣袖“师兄,你最好了,如果你要是跟师傅告状,我就把你偷拿师傅秘籍事情顺便也一起说了”
午鹤衣装作不解的挠挠头“不知道到时候师傅会是什么表情呢,你说师傅会不会打你呀,那可不行啊师兄,我可是很心疼师兄的”午鹤衣对陈穹眨眨眼睛。
陈穹拿这个小师妹没办法只好带着被气的涨红的脸跑走
午鹤衣平时就喜欢捉弄人,同门中不论是师兄还是师弟都被她欺负个遍
万灵宗山门前,千阶登云梯流光浮动。新晋弟子们驭兽乘鸾而来,羽翼掀起的风裹着灵草清苦气息。云霄雨握着油纸伞逆人流而上。伞柄“烬余温”三字烙进掌心,霜纹伞面在烈日下蒸腾出不合时宜的寒雾。
“骨龄二十一,报名‘天阙狩典’试炼。”她将玉牌按在验骨石上。青石骤亮,浮现荆棘缠绕的鬼面图腾。负责登记的弟子惊退半步,笔尖朱砂滴落成血斑。
“鬼修也配...”嗤笑未落,一道娇小身影突然挤到案前。午鹤衣通明剑心剧震,视线死死钉住伞骨——那里盘踞着无数哀嚎的破碎情魄,而伞主人胸腔位置竟是黑洞般的虚无。
“姐姐的伞真好看,”午鹤衣强笑着递过参赛玉珏,指尖“无意”擦过伞面。剑心刺痛间窥见幻象:滂沱大雨里,玄衣女子割开手腕,滚烫的血顺着伞骨注入无限暖意
云霄雨倏然收伞。伞沿撞飞玉珏的刹那,验骨石后方传来茶盏碎裂声。
江烬然站在垂纱凉亭下,半截衣袖无风自动。她腕间旧疤灼如烙铁,江烬然认出了云霄雨便是当年自己赠伞之人,江烬然自己一生所追求的便是“逍遥”而当她看到有一个女孩不畏这天道法则开创自己的大道时,她想或许这世道对她绝情绝义,才造就的如今的她吧,而自己也不知为何,要取腕血送她一个这样的礼物,可能自己也是在怨这上天的不公吧
“道友的伞...”江烬然瞬移至石阶前,指尖几乎触到伞骨。云霄雨漠然后撤,伞尖点地划开冰线。情丝剥离的眼眸像两丸浸在寒潭的黑玉,倒映着江烬然骤然苍白的脸。
午鹤衣突然拾起玉珏高喊:“云霄雨!第一试快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