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万法归音

三个月后,天音阁正殿。

云澈端坐在主位上,身侧是已经成为他道侣的叶清羽。下方站着各派音修代表,包括曾经敌对的玄音门和几个中立门派。

“今日召集各位,是要宣布几项重要决定。“云澈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第一,天音阁将开放所有典籍,任何有资质的音修都可前来学习。“

台下顿时议论纷纷。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各派都将核心功法视为最高机密。

“第二,“云澈继续道,“我将改良后的《天音诀》公之于众。“他手一挥,无数光点飞散,落在每个人面前化作玉简,“此法适合所有灵韵体质,不再有门户限制。“

玄音门掌门起身行礼:“天律者胸怀令人敬佩。但如此一来,各派特色岂不消失?“

“音律如水,千变万化。“云澈解释,“基础功法相同,但每个人对音律的理解不同,最终走出的道路也各异。这才是真正的音修之道。“

众人沉思片刻,纷纷点头称是。

“第三件事,“云澈看向身旁的叶清羽,“我将远行一段时间,天音阁事务由叶清羽暂代。“

叶清羽惊讶地看着他,显然这个决定没提前告知。云澈冲她眨眨眼,继续道:“西域传来异常音律波动,可能与当年静韵尊者留下的隐患有关。我必须前去查探。“

洛清音担忧地问:“需要派弟子随行吗?“

“不必。“云澈摇头,“此行凶吉难料,我与清羽二人足矣。“

会议结束后,叶清羽拉着云澈来到后山:“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想给你个惊喜。“云澈笑道,“我们还没一起远行过呢。“

“可天音阁...“

“有洛师妹在,你只需挂个名。“云澈轻抚她的脸颊,“况且,九霄玲珑体需要多历练才能完全觉醒。西域有不少音律遗迹,对你的修行大有裨益。“

叶清羽这才展颜:“好吧,什么时候出发?“

“明日一早。“

当晚,云澈独自来到天音阁最高处的观星台。夜空中繁星点点,与古琴上的星图遥相呼应。自从完成天律归一后,他能听到星辰运行的“声音“,那是宇宙最本源的音律。

“师兄。“洛清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在想什么?“

云澈没有回头:“在想音律的本质。声音从何而来,又归于何处?“

“这是天律者才需思考的问题。“洛清音走到他身旁,“我更好奇的是,你与静韵尊者融合后,真的完全平衡了吗?“

云澈抬起手,掌心浮现一团灰光:“善念与恶念如同阴阳,永远在动态平衡中。重要的是...“灰光化作银色,“我始终知道自己是谁,想要什么。“

洛清音松了口气:“那我就放心了。清羽知道你的打算吗?“

“西域的事?只说了表面原因。“云澈望向西方,“实际上,我在静默之渊发现了这个。“

他取出一块黑色晶体,内部有血丝般的纹路跳动。“静韵血晶,当年分离仪式留下的残渣。西域可能还有更多,必须彻底清除。“

“会很危险吧?“

“比起天律归一,算不了什么。“云澈收起晶体,“对了,这个给你。“

他取出一枚银色令牌,上面刻着“无相“二字。“天音阁的终极秘钥,必要时可以调动七件法器的投影力量。“

洛清音郑重接过:“我会守好家,等你们回来。“

翌日清晨,天音阁山门前。

云澈和叶清羽轻装简行,只带了必要的法器。众弟子列队相送,洛清音站在最前方。

“早去早回。“她递给叶清羽一个锦囊,“西域风沙大,注意防护。“

叶清羽接过锦囊,发现里面是各种珍贵丹药:“谢谢姑姑!“

云澈向众人拱手告别,随后取出无相天音琴。琴身已恢复如初,七根银弦熠熠生辉。他轻轻拨动琴弦,一道音桥凭空出现,通向远方。

“走吧。“云澈牵起叶清羽的手,踏上音桥。两人的身影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晨光中。

洛清音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轻声呢喃:“这一次,一定要幸福啊...师兄。“

音桥之上,叶清羽兴奋地看着脚下飞速掠过的山川河流:“这比飞舟快多了!“

云澈微笑:“音律遁法是天律者的特权。等你的九霄玲珑体完全觉醒,也能做到。“

“云澈,“叶清羽突然正色道,“西域之行真的只是调查音律波动吗?“

云澈知道瞒不过她,便将静韵血晶的事和盘托出。叶清羽听完不但不惧,反而跃跃欲试:“这么说,我们可能要面对类似静韵尊者的敌人?“

“可能性不大,但不可不防。“云澈握紧她的手,“怕吗?“

“有你在,怕什么?“叶清羽自信地说,“况且我现在也不是当初那个只会躲在后面的小姑娘了。“

云澈大笑,笑声化作金色音纹在天空中久久回荡。他望向远方,西域的轮廓已隐约可见。新的旅程,新的挑战,但这次不再是一个人。

天律者与九霄玲珑体的传说,才刚刚开始...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