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原来不是梦
- 夫人已下堂,首辅追妻火葬场
- 阿蔓
- 2021字
- 2025-06-04 09:49:33
山风凌厉,疾驰骏马如离弦之箭般冲向山巅,姜若锦双手死死攥住缰绳,身后刺客穷追不舍。
她不能死,她若死了,谁来为侯府平反那!
“不必留活口,杀。”
为首的刺客一声令下,身后数箭齐发朝姜若锦直直射去。
“啊!——”
下一瞬,骏马扬蹄,姜若锦整个人被猛然甩出马背坠下山巅,单薄的身子被乱石击打,枯枝刺穿,撕裂的痛感从四肢百骸传来。
鲜血涌入喉咙,凌空的姜若锦的眼神黯淡下去,意念却在恍惚间挣扎不甘。
她恨,恨自己悔之晚矣。
黑衣人勒马,望向深不见底的悬崖。
从这跌下去,必定粉身碎骨。
“回去向大人禀报,就说人已坠崖而亡,尸骨无存。”
“姜若锦……”
她似乎听到有人再唤自己,可深思涣散听得并不真切。
“姜若锦!”
姜若锦猛然睁眼,整个人有一种三魂七魄被抽离肉身的窒息感。
“呃!——”
姜若锦大汗淋漓,失控心慌就如梦魇一般,自己是……死了吗。
“姜若锦,你到底在酒里下了什么东西!”
姜若锦怔住,这熟悉的声音……
裴钊?!
姜若锦动了动身子,却发现自己的手与裴钊的手双双被捆在床栏上。
这是哪里?
自己不是被人追杀,坠崖而亡了吗……
姜若锦朝仓皇环顾四周,屋内红绸交错,赤红幔帐垂落而下,层层叠叠,榻上摆放着用红绸缎包裹的锦枕,枕上还绣着鸳鸯戏水。
她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排,这才惊觉——
自己重生了!
她死了却不想竟然重回到自己与裴钊大婚当日。
多年记忆如潮水涌来。
前世,仅是一面之缘,姜若锦便对裴钊情根深种。
裴钊盛名满京,卓荦有才,仪表堂堂,年纪轻轻便位列三公,任职御史大夫督查百官,也是无数世家小姐的意中人。
彼时姜家累世官宦、世家名门。
姜若锦身为侯府嫡长女千金贵体,自幼便是锦衣玉食养大,样貌也是生得一等一的出挑,皇城之外、盛朝之内,容颜绝色。
所以姜若锦自觉与家世并不显赫的裴钊的而言,自己足以相配。
偏偏裴钊对她无意,不光如此,姜若锦越是示好,裴钊越是冷漠回避。
可姜若锦不死心,她想要的,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
纵使裴钊位高权重,她依然有法子让他就范,只要能成婚,不愁日后没有培养感情的时候。
不想这一步,却是她惨淡一生的开端。
“姜若锦,把解药拿……拿来……”
裴钊两眼猩红,语气中压抑的怒意喷薄而出。
“我也没有解药。”
从西域奇花中萃取的迷情散,在裴钊的事情上,姜若锦从没给自己留过退路。
她势在必行。
“你污蔑我轻薄你,要我娶你,事到如今我可以既往不咎,但你胡闹得有一个限度……”
“闭嘴!”
姜若锦挣扎,试图解开手上的绳子,该死的,偏偏自己之前系的是死结,穿越回到什么时候不好,非得是这种糟糕局面。
裴钊在她耳鬓粗喘低吼更让她燥热。
“我知道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但能不能先把这绳子解开。”
身子又热又闷又难受的又不止他裴钊一人!
从前自己真够很,为了生米煮成熟饭,都能忍心给自己下药。
姜若锦强忍着胸口翻涌的欲火,蹭挪着身子将小几上的茶盏打碎在地,她探出半个身子,伸手去捡地上的碎瓷,却够不到。
姜若锦踢了踢一旁的裴钊,“你离我近点,我们被绑在一起,你不过来我也拿不到瓷片。”
裴钊紧闭双眼对姜若锦的话充耳不闻,他绝不会再信她的鬼话。
见他一动不动,姜若锦气不打一处来,朝着裴钊腰狠狠踹了一脚,正正将他踹下床。
“姜若锦你!”
姜若锦捡起瓷片,双手被捆住,姜若锦吃力地一道道划开绳子,绳子都是用粗麻搓成的缰绳,轻易割不断。
药性不退,浑身无力燥热,她连碎瓷也握不住,拿不稳力度只能紧攥着瓷片,手腕掌心都是被碎瓷划破的小口,殷红的血沾满双手。
姜若锦咬牙克制强迫自己冷静费劲将麻绳隔断。
看到她满手是血,裴钊一怔,她那么娇气一个人,这是动真格了。
可药劲儿直冲脑袋,不容他细想姜若锦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裴钊拿起挂在床边的帕子,想替她捂住满手的血,谁知刚拉上手就被姜若锦推开。
不仅如此,还朝他脸上泼了一杯冷茶。
“裴钊你冷静点!”
姜若锦浑身发抖地看向裴钊。
茶水顺着棱角分明的下颌流到修长的脖颈,欲气十足。
裴钊既气恼又无奈,她是以为自己想轻薄她?
“不识好心。”
不是她下药,不是她命人将自己与她绑在一起吗,现在这般惺惺作态又是给谁看?
既然绳子解开了,裴钊也不想和她多纠缠。
身体里这股燥火攒似数万蚂蚁蚕食他的肌肤,令他着实觉得难忍。
裴钊起身,裹着披风推门而出。
床上姜若锦,用浸过冷水的锦帕疯狂擦拭自己的身子。
重生回来,自己给自己第一个教训。
凡事留后手,轮到自己倒霉时也不会求路无门。
翌日,晨光微曦,霞光如薄纱笼罩,将庭院窗棂镀上浅淡的金辉。
姜若锦昏昏沉沉从睡梦中苏醒。
她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呼喊:“郭嬷嬷,主子醒了!主子醒了!”
姜若锦半眯着眼,惺忪睡眼看向四周,还是昨夜的新房。
看来不是自己做梦。
郭嬷嬷急色匆匆上前,看着醒来的姜若锦才觉得如释重负。
“谢天谢地,姑娘您总算醒了,您要是不醒我该怎么给侯爷夫人交代啊。”
眼前郭嬷嬷忐忑不安,侍女玉蝉双眼哭得通红。
“主子,您可吓死我了,昨夜我进屋,您袖口胸前满手都是血,奴婢急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姜若锦一时还未回过神,心口仿佛还残存着坠崖时的剧痛,那种被撕裂、坠入无尽深渊的感觉仍在脑海里一遍遍闪回。
原来不是梦,她真的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