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只能相信自己

陆远冷冷道：“那你以为，那三个泷隐的忍者，会那么巧，正好出现在你去找苦无的后山？

“而且，还是在你刚刚展露了些许力量，让某些人感到不安之后？”

鸣人心中一凛，湛蓝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随即又被一股冰冷的寒意所取代。

“你的意思是……”他的声音有些干涩：

“火蜂他……他是故意把我引到那里去的？想……想借那些泷忍的手……杀死我？！”

墙上的灯泡嗡鸣，映得少年睫影颤动。

他缓缓握紧拳，关节发白：“但是……为什么？”

“忘记我说的话了？”陆远声音低沉，字句像刃：

“蝼蚁，总是畏惧巨龙的吐息。为了消除这种威胁，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将你毁灭。”

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沿着脊柱攀升，紧接着是如同火山般爆发的愤怒。

“那群渣滓……”

鸣人双眼中闪过一丝赤红，九尾查克拉甚至都泄露了出来，让身周的桌椅微微震颤。

村民们的冷漠，伊鲁卡老师的疏远，如今再加上火蜂等人的恶意设计……

一桩桩，一件件，像是一把把尖刀，狠狠刺在他的心上。

陆远察觉到了这股情绪波动，勾起笑容，趁热打铁道：

“小鬼，记住，在这个世界上，你只能相信自己。其他人，都只会背叛你，伤害你，就像今天一样。”

鸣人沉默了。

他内心深处，某些曾经坚信的东西，正在一点点崩塌、碎裂。

过了许久，他才用一种近乎沙哑的声音问道：“九喇嘛……那你呢？你会……背叛我吗？”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脏难以遏制地揪紧了。

封印空间内，陆远那巨大的狐狸脑袋微微抬起，猩红的兽瞳中闪过一抹幽光。

他低沉地笑了：“我是你的一部分，是你体内沉睡的力量。你越强大，我也就越强大。我们命运相连，荣辱与共。”

陆远顿了顿：“如果说这世上还有谁永远不会背叛你，那就是我了。”

鸣人紧绷的身体，在听到这番话后，才不易察觉地松缓了几分。

是啊……九喇嘛是自己身体里的一部分，是自己力量的来源。

在所有人都疏远他、畏惧他、甚至想要害他的时候，只有九喇嘛，一直陪在他身边，引导他，赋予他力量。

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扭曲的依赖感，在他心中悄然滋生。

他看着自己沾染血迹的双手，感受着体内那股依旧在奔涌的、属于九尾的强大查克拉。

“我明白了，九喇嘛。”

鸣人的声音低沉了下去，但眼眸中，却闪烁起一种异样的光芒：

“从今以后，我漩涡鸣人……只相信我自己，还有……你！”

封印空间内，陆远笑了。

看来，计划的第一阶段——获取鸣人的信任基本顺利完成。

接下来，可以展开第二阶段了。

……

次日，清晨的阳光如同碎金般透过窗户的缝隙，勉强驱散了单身公寓内几分阴冷。

鸣人打着哈欠从床上爬起来，宿醉般的疲惫感还未完全消退——那是昨日过度使用九尾查克拉留下的后遗症。

他正迷迷糊糊地走向洗漱间，门口便响起轻不可闻的叩声。

“咔哒。”

门被推开，一道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我进来了。”

鸣人一个激灵，睡意顿时消散大半。

他猛地转过身，只见一位身穿火影御神袍，头戴斗笠，嘴里叼着烟斗的老者，正站在门口。

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

封印空间内，陆远的九条尾巴猛地竖了起来，如同戒备的猫咪。

这个时候过来，八成是因为昨天的事情……

陆远在心中有所猜测。

猿飞日斩走进屋内，掏出一个白色的信封，轻轻按在桌上，平静道：“这个月的零花钱。”

鸣人迅速压下眼底的警惕，换上一贯的傻笑：“好的，谢谢三代爷爷！”

猿飞日斩微微点头：“听说你昨天没去学校。忍校的孩子们都在传，你去了后山。”

话说间，他眼神却已然扫过公寓的每一个角落，寻找着可能存在的异常。

封印空间里，陆远尾巴尖端甩出一道细微水纹，立刻对鸣人传念：“小鬼，就说你……”

可话音未落，鸣人已经眨巴着眼睛抢答了：

“原本是想去啦，但肚子突然咕噜咕噜，又吃坏了，只能折返公寓躺了一上午。”

他说得极为自然，连捂肚子的动作都配合得恰到好处。

陆远微微一怔，随即狐狸脸上露出赞许的笑意。

这小子，比他想象的还要上道。

看来昨天那番“教导”，已经在他心中扎下了根。

他不再是那个天真到愚蠢，会轻易相信任何人的吊车尾了。

猿飞日斩叼着烟斗，深深地吸了一口，又吐出袅袅的白烟。

那双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眼睛，在鸣人那张“真诚”的小脸上停留了片刻。

这小家伙，虽然平日里顽劣不堪，爱搞恶作剧，但本质上还是个藏不住事的孩子。

以前，他若真做了什么坏事，脸上多少会带出些心虚和得意的神色。

但今天……这副坦然中带着点小委屈的表情，倒是看不出什么破绽。

又联想到这孩子从小到大直来直去的行事风格，三代火影缓缓点了点头，心中的疑虑消散了大半。

那些在后山发现的尸体，应该与鸣人无关吧。

“这样啊，以后吃东西要注意点。”他慈祥地叮嘱了一句，转身便准备离开。

然而，刚迈出两步，他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目光落在鸣人的小腹上。

“对了，鸣人，”猿飞日斩的语气依旧温和，“能让我看看你的腹部吗？”

闻言，鸣人心中“咯噔”一下。

腹部？

结合这几天他从腹部调取那种特殊力量的经历，他隐隐猜到，三代爷爷想看的，恐怕和九喇嘛有关！

他的小手不自觉地按住了自己的肚子，脸上露出一丝犹豫。

“怎么了，鸣人？”猿飞日斩脸上的笑容不变，但眼神却锐利了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