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这束花是我送给李翔医生的礼物，希望他能收下。”

两座殿堂的门口全都挤满了单位的同事，这些客客气气的路人都想要见证辉煌的一刻正在发生。李翔去做检测任务了，傍晚的时候才能回办公室继续工作。宛梅姑娘失落地离开办公室，径直向我走过来的脚步声，它渐渐减小了音量。或许是她认为李医生听不到的声音，它是不重要的。为什么我们更难以理解其他人的想法与感受？

“没关系，等他回来的时候，我会告诉这个男孩。”

宛梅姑娘终于感觉到了真挚的悲伤，一个又一个地接踵而至。交叉而辉映的困难和悲伤，终究会在某一天变成欣喜和快乐的源泉，我们终于失去了不属于自身的快乐。林医生原来认为所有的感情都是简单至极的表现，那么现在也应该理所当然地理解了感情中比较复杂的表现力。它们其实是为了表达同一种感情而产生的，纵使公共资源不被同时享受。很快李医生会从这一次的不幸遭遇里活过来，正因为如此，身边的人也更为接近人生的低谷。

“这一些就是并肩作战的同事，我更应该觉得被鼓舞。”

“宛梅，你的同事们也会为你的回归感到骄傲。”

世上的人情世故真真假假，宛梅姑娘也有可能在某一天得知什么是真实的。但在那一天来临之前，她还可以拼接回忆中可靠的记忆而生存下去。

“事情的发生也是这样。当天晚上，我从岗上回家里。有一名陌生男子尾随在后，我感到害怕之后，就开始狂奔。奔跑的过程中，一只鞋子丢了，我就回头去找它。因为害怕那个陌生人会追上，就没办法打开手电筒，就像这样把手电筒隐藏在围裙以下。有一个大婶发现我身处危险，全身上下颤抖很不对劲。她让我喝罐子里的清水，我就坐在树桩上面喝着那些水。石村长先用手电筒照一照周边的环境，当时是暂时没有人出现的情况。我也惊魂未定地坐在地上，一个熟悉的声音逐步靠近，用你们的专业术语说，我们三个人窃窃私语的时候，那个人突然接近靠向我的这一边。大婶姓什么，我是才知道，半个月时间左右。连我都不认识他们。那个陌生男子，举起石块砸向石村长的后脑勺，大婶抓起地面上的沙子扔向坏人。并且在击退坏人之后乘胜追击，我也跟着追上去。追赶十几分钟后，大婶失足落入旁边的水渠，幸好石村长清醒后根据脚印也赶上来，救了大婶。否则，那天受伤的人就不止两个人。谢天谢地，我只是惊吓过度，从而产生了幻觉。”

林医生接待了这位来路不明的女子，原因不止是这位女士需要特殊保护，还有很多种，至今都没能够被清醒的人破解。我们坦然接受这一段说辞，显然是出于维持职业道德准则的方法。在另一种想法里，这段故事将不会被分享，永远作为秘密保存下来。尤其，韩医生正在核对某个事业单位发来的密信，它可以证实宛梅姑娘方才所述全是对于这份事实的注释。

“一个很好听的故事，极度危险的夜晚，在月光下发生的一切，证据一点一点都证实了受害者的说法。”

将理性的脑袋倾斜四十五度，侧耳倾听着韩医生对这个故事最新的解释。我可以选择相信或者不相信的可能性，不过他们讲述的一段都是已经发生的事实了。我可以过于天真地听从韩医生的话，也可以设身处地为受害人伸张正义。这种误会完全来自于性别差异，这是连我都无法破解韩医生那些真实想法的理由。

“韩医生，报告就留给林医生写，一次极好的机会，跟随旁观者的视角处理证据的属性。毕竟谁也没去过现场。”

徐医生刚才还盯着我的眼睛凝视着，可能是看不懂沈所长的想法，想在别人身上寻找确切的细节与痕迹。

“这位徐医生，他也会询问你一些事务，可是情商真的不怎么样啊！”

宛梅姑娘清脆的笑声像风吹动了铃铛，铃铛左右摇摆的幅度和频率，都止不住令人产生深思熟虑的最佳时机。沈岑爵，这张纸面上有一个清晰的签名，原来是这样的名字。在大家撤回好奇的疑问之前，还是得需要一个能够保密信息的伙伴。

“徐医生，你和猫咪的区别，大概在于眼睛表现出的颜色。”

韩医生对徐正汇的感情无需表现地太过明显，这句话的传播力真的特别强悍。我看着窗外的那一株蒜头，它会散发奇异的香味吸引人们的注意力。

“还记得，这株草是谁种的吗？”

“沈所长呗，还会有谁在实验室种大蒜苗，当然是他。”

我忍不住微笑。林医生被表象的鲜明所欺骗，这就是必然产生的一种过程。最近有徐医生的帮助，工作进度加快不少。可是让我说些夸奖他的话题，我真的无法挑选一个较为合适的词语来评价。因为我们的距离相距很远，而且评价他人的科研成果实在冒昧。要说中药的重要性，没有人可以比韩悦然更加了解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