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熟悉又陌生

庭院内的花草树木,在我离开这栋大院时,还生机勃勃的,但在四年之后,我再次回到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古朴大院,还是不禁感慨万千。我点燃一支香烟,就这么驻足在庭院内感受雪花轻轻落在肩头的感觉,倒是和以前的差别不大,只是少了几株绿植。

风刮在我身上,却没有我预想中的那么寒冷。

过了许久,我抖落身上沉积的雪花,片刻休整,我走向自己的那间小别院,将钥匙对准这破旧的锁芯,或许长期未被插入钥匙的缘故,此刻的锁芯有些犯旧,我倒弄许久,终于将锁打开。随后漫步向自己的别院走去。

呼吸着院中木头因为年代的久远而显得有些陈旧腐朽。庭院内的小径已经积累了厚重的雪花。屋檐上盖着一层雪白的薄被。

我轻轻将门打开,里面的场景倒像许久未经人打扫的缘故,风尘仆仆,外面天已经暗下来,游子的心此刻也有了归属。

我将拖了许久的行李箱放到自己曾经居住过的房间内之后,便开始清扫起屋中积攒四年之久的灰尘。黑灯瞎火的房屋,我将电灯打开,才显得这座弃居已久的别院多了丝烟火气。

开灯后,整座房子,灯火通明,我看着这在我离开时还算干净整洁的房子,此刻却累积起无数的灰尘。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是短信发来的声音。从恍惚中清醒过来,将手机从口袋中掏出。细心的打量着邮件中信息的内容。

“孩子,你回京都了?”

是父亲江衡发来的,应该是其工作已经下班了,从曹今非那听到的消息吧。我心中思索着,貌似父母他们搬家,我应该会知晓的吧?可是在我的回忆中却并未存在着其告知于我,他们搬家的消息。

“嗯。我回京都看你们来了。”简单的回复了一句,细想起这一道突然告知搬家的消息。

或许是我离家太久的缘故吧。

我还想给二老一个惊喜来着。只可惜这种想法在我心中落空了。有一种计划许久的落差感在我心中存在。

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爸,你和母亲现在那边住着,我车还在苏州,夜色渐晚,不太方便去和你们团聚。”将这条信息编辑发送好后,我清理着屋内积攒的灰尘。

时间便这样从指尖溜过,待我将家里的环境理好后,已经过了饭点。

但是生火做饭倒有些不太可能。因为我发现此刻家中却无一粒米食。

我走出别院,来到主院大庭内,夜色与雪色将城市笼罩起来。“这么晚了到哪去吃饭呢?”此刻吃饭无疑成为当下最大的问题,主要是交通不便,天色又晚。这要是在蓝星,分分钟点个外卖对付着。

不过幸好,江父江母搬家时,将被褥那行东西未收走。能将就地对付一晚。不过随时间推移,周围的环境却愈发黑暗。脚踩在雪中摩擦的沙沙声,我此刻内心有些焦急,但也似乎没有解决办法。

我从以前居住的别院内拿了件棕榈色大衣换上,内衬则穿了件打底白长袖,外加羊毛编制的毛衣,依稀记得这件毛衣似乎在我读大学时,母亲为我而织成的。

一针一线,一朝一夕。

我随手在别院内的储物柜中掏出一把伞,这把伞也历经岁月的磨练,已经有了些许铁锈味,摸在手上,因为铁锈倒是有些扎手,不过还能用。

我将伞打开,便纵身出了大院。黑灯瞎火,我靠着手机的手电,走在狭窄的小巷之中。这里距离四年前的热闹,如今倒是多了些宁静。尤其是在雪天之下,更孤寂了。

我径直走了四百米后,终于走过这条巷子。黑灯瞎火确实令人心惊胆战,我执伞而过。几分钟时间,便走至大街上。但是街上空无一人,店铺门紧闭着。唯独看见一盏盏灯火在照亮着后院。到街上,便灯火通明了。

大雪还是将整个街道铺满,而我缓步往街道的前方走去。这边的景象倒是没有太大变化。依旧和以前一样。因为风雪太大的缘故,紧闭着。

这会雪缓缓的落下,相较于下午那会的速度,简直慢如龟速。倒也因为我走的缓慢,伞上也积累着不少的雪。给我徒增了重量。

就在前方,我看见一家曾经我经常光顾的餐馆。我急忙向前奔去,孤寂的心终于是找到了些许藉慰。

餐馆仍未打烊,黄色的灯光将整个店铺内照的通亮。我走至店铺前的街沿处伫立,打量着这家名为“故里”的小吃店。设施有些陈旧,倒也彰显其开店悠久。

我将伞轻放在门口。

然后徐步走向店内。

看着店内空无一人,但内部却有烟雾蒸腾发出的阵阵气响。

我寻找了一处显眼的位置坐下,不急不慢地叫唤着老板。

“老板,还没打烊吧?”

我准备点几份以前常吃的菜。

我并不挑食,此刻更不必多说。餐馆内并不是特别宽敞,在首都,这座繁华的城市,又寸土寸金的城市。普通人能在首都,拥有这么一家店铺也实属不易。

餐馆老板从后厨缓缓走出。不过这个老板却不似我记忆中的那般模样。我觉得应该是其换老板了。但是我却并未有所震惊。

如今这位不会是…他儿子?那也说不定。我心中掐不住准。

“这位顾客,这么晚了,我都快打烊了。要不明天再来?”从后厨出来后,他用毛巾擦拭着双手。随后缓缓开口。他试图将我打发走,不过我并未有所动。

此刻我已经身心俱疲,饥肠辘辘,并不打算走。反而坐在椅子上更加安稳。我定了定神,随后用一种恳求的语气对其说道:

“老板,行行好,就再接我这单生意吧。这家家户户房门紧闭,我实在是…找不到一家像您这家店铺还未关闭的店铺了。”

我将双手合十,摆在胸前,呈祈祷状,向餐馆老板诉说着自己的请求。

也并不是我不想去寻找其他的店,临近深夜,风雪太大,家家户户都紧闭着,这实属是难为我了。

“好吧。”他无奈道。

“你要吃什么。这里有菜单。”他指了指墙壁上的菜单,询问我。

而我则点了两份普通的家常菜。

最后锁定在炖白菜和肉沫茄子之上。

“那就就来一份炖白菜,和肉沫茄子吧?”

说完之后,餐馆老板便纵身回到厨房之内。

……

在解决完吃食问题之后,我便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别院之中。将衣物脱下,身躯沉重的倒在木床之上,发出一道响彻的轰隆声。

将被褥盖起就匆忙睡去,今日实属太过疲惫了些。只是盖上被褥不过一会,我便进入了梦乡。兴许是躺在熟悉的床上,它能让我安下心来,静静地睡着。睫毛时不时的微颤,呼吸也变得匀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