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新螃蟹
- 全球灾变:我的深海方舟
- 小鸽字
- 2004字
- 2025-05-13 18:15:24
效果立竿见影。
船外此起彼伏的嘶吼声骤然逼近,腐臭的海风裹挟着粘腻的爬行声涌入货舱。
江凛后背绷紧,他太熟悉这种声音了,那些被辐射变异的生化体。
第三发空气弹毫不犹豫地射出。
尸潮的咆哮声浪瞬间淹没整个货舱,但他知道,这把火已经足够把猎人和猎物的位置彻底调换。
牛家五口人蜷缩在冻库最里面的角落,外面传来此起彼伏的尸潮嘶吼声。
牛鲲和牛钰两兄弟握紧手中的枪,死死盯着冻库大门的方向。
“别怕,这扇门是特制的,连液压钳都打不开。”
牛鲲强作镇定地安慰家人,喉结却不自觉地上下滚动。
轰隆!
第三声巨响震得整个冻库都在颤抖,像是有人用攻城锤在撞击大门,金属扭曲的声音让所有人的神经都绷到了极限。
“啊——”
小孩子终于崩溃地尖叫起来,老爷爷立刻捂住他的嘴:“闭嘴!你想把它们都引进来吗?”
“现在怎么办?”
“早知道就该跟着那艘救援船走的!”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门外丧尸的抓挠声越来越密集,拴在门后的钢管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突然,一个新的声音加入了,某种生物正在撕咬金属,锋利的颚齿每一次咬合都让钢铁门板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哐当!
大门终于被撕开一道裂缝。
冻库里顿时乱作一团,女人的哭喊和孩子的尖叫混成一片。
牛家兄弟脸色惨白,颤抖着举起武器对着门口疯狂射击。
枪口喷吐的火光中,他们看清了那个怪物:一条足有成年男子腰粗的赤红螃蟹,十几米长的身躯上覆盖着甲壳,数百对步足蠕动着向前爬行。
在它身后,潮水般的丧尸正从破损的大门涌入。
尖叫声和枪声只持续了不到十秒就戛然而止。冻库里很快只剩下咀嚼声和丧尸满足的低吼。
江凛缓缓关上冻库的液压门,金属铰链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透过观察窗,他看清了外面那只节肢生物的轮廓,六米长的漆黑甲壳在灯下泛着油光,前肢轻松切开了混凝土墙壁。
他屏住呼吸,后背紧贴着冷藏室的金属内壁。
这不是他们之前遭遇的苍白巨兽,而是一种全新的变异体。
冷汗顺着他的战术背心往下淌,在零下二十度的环境里很快结成了冰晶。
比起这些从深海爬出来的怪物,码头区游荡的丧尸简直像温顺的家畜。
至少那些行尸走肉还保留着人形,而这些节肢怪物根本就是来自地狱的杀戮机器。
这次引诱变异体攻击敌对幸存者据点的计划太过冒险,万一那只巨虫突破防线,就算躲在这艘改装过的方舟里也不安全。
船体装甲还是太薄,柴引擎的马力也不够,更别提他们仅有的一些轻武器。
连续两夜未眠让他的视线开始模糊,冻库里腐败的肉味和外面此起彼伏的嘶吼声像铁丝般勒着他的神经。
探窗透进的光线突然变得刺眼,终于看清了外面的景象:一号冻库的金属门像被碾过一样扭曲变形,地面上凝结着大片黑红色血渍,几具残缺的尸体堆在门口.
报应。
江凛按下对讲机按钮时,金属外壳沾满了手汗。
“苏老师,状态如何?”
“还没事...活着。”
电流杂音里传来急促的喘息,“你那边呢?”
“确认安全。”
江凛的视线扫过冻库外游荡的七只丧尸,重点检查了天花板和管道,没有发现那只甲壳变异体。
“明白。”
链锁断裂的脆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最近的三只丧尸同时转头,腐烂的颚骨张开发出“咔嗒”声。江凛反手甩出短刀,第一只的头颅沿着下颌线整齐滑落。
另外两只被压缩空气弹轰碎了胸腔,碎骨嵌进墙里。
门外广场上,至少三十个摇晃的身影正在转向声源处。
江凛迅速评估了形势,转身潜入码头外围的仓库。
这座仓库堆满生锈的集装箱,空旷的穹顶将他的脚步声放大数倍。
他抄起刀刃猛砸货架,哐当巨响在死寂的港口炸开,盘踞在泊位上的几十只感染者立刻被吸引,拖着溃烂的肢体蜂拥而来。
只要不惊动深海里那些东西,对付这些行动迟缓的活尸对江凛来说不算难事。
确认仓库拖住了尸群,他冲向码头。
昨夜侦察时电力船仍半沉在浅水区,但船桥关键设备完好无损。
江凛跃上倾斜的甲板,掌心贴住控制台,蓝光顺着电路脉络流淌,重新响起系统启动音。
解除缆绳只用十秒。
铰链嘎吱作响,船身与相邻的货轮缓缓分离。
当推进器搅起浑浊浪花,江凛听见尸群开始折返的嚎叫。
没有时间加固船体了,他直接将电力船对接在编队第二序列,原本分散的三艘船此刻简单融合,原本的舰船现在看着就像一个三角。
打头的舰仓装甲最厚,新并入的电力船提供额外动力,末尾的生活舱储备着他们最后的淡水和药品。
江凛推动操纵杆,这个由生锈钢铁简单组合成的方舟碾过漂浮的集装箱残骸,朝着被血橙色云层笼罩的西部海域驶去。
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船身随着海浪微微摇晃。
江凛将航速维持在15节左右。
由于拖拽着额外的救生艇,他的体力消耗比平时更快。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滑落,但他仍紧握着舵轮,目光紧盯前方海面。
“到北湾港这段航线比较开阔,”
苏昭仪对照着海图说道,“但要注意漂浮的残骸和暗礁。”
她的声音很平静,手上记录着航行数据。
“明白。发现障碍物我会立即转向。”
“昨天遇到的那艘渔船......”
“沉了。”
江凛头也不回地回答,“那帮人根本不是渔民,专挑落单的船只下手。今早看到他们的船漂在海上,甲板上全是血迹。”
苏昭仪的手指微微一顿。
虽然已经同行几天,但每次听江凛用这种平淡的语气讲述生死,她还是感到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