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慈宁宫的秘辛

太后忽然招手:“惠嫔,来哀家这儿坐。”

这是要单独过招了!

陆婠婠硬着头皮上前,刚靠近就闻到一股奇异的檀香味,熏得她头晕。

太后拉住她的手,假意亲热:“好孩子,哀家这儿有串开过光的佛珠,送你保平安。”

那佛珠入手冰凉,陆婠婠却像被烫到般一颤——珠子上有暗刺!

“谢太后!”她强忍着刺痛,突然“不小心”打翻茶盏。

热水溅在佛珠上,竟泛起诡异的绿沫!

“啊呀!”陆婠婠趁机甩开珠子,“这茶太烫了!”

佛珠滚到太后裙边,绿沫所过之处,金线绣的凤凰竟开始褪色!

全场死寂。

太后猛地站起身:“回宫!”

宴席草草收场。

陆婠婠回到寝殿才发现,掌心被佛珠刺破的地方,已经泛出青黑色。

“果然有毒……”她眼前发黑,踉跄着去够柜子里的解毒丸。

突然,一双有力的手臂从背后抱住她。

沈叙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慌乱:“传太医!”

朦胧中,陆婠婠听见他在耳边咬牙道:

“朕要慈宁宫……鸡犬不留。”

太医诊脉后表情古怪:“娘娘中的是‘七日醉’……”

沈叙:“说人话。”

“就是……会醉醺醺睡七天,醒来屁事没有。”

陆婠婠(突然诈尸):“那我能说醉话吗?”

太医:“……能。”

皇帝扶额:“李德全,去拿纸笔。”

这丫头喝醉了爆的料,比暗卫查半年都有用!

陆婠婠觉得自己变成了一朵云。

轻飘飘地浮在龙床上方,看着底下那个面色酡红、满嘴胡话的自己——

“皇上!您知道御膳房后门第三块砖下面藏着什么吗?“她手舞足蹈地比划,“是臣妾藏的酱肘子!”

沈叙执笔记录的手顿了顿:“还有呢?”

“还有御花园东角那棵歪脖子树下!埋着三坛桂花酿!“她突然压低声音,“千万别告诉林贵妃,她偷喝了一口就发酒疯,抱着锦鲤喊儿子……”

李德全死死捂住嘴,肩膀抖得像筛糠。

皇帝深吸一口气:“继续。”

“还有吴秀秀!她根本不爱吃甜食,每次臣妾给的点心她都转送给她宫里的小太监了!”

沈叙挑眉——这倒是个意外收获。

陆婠婠突然翻身坐起,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沈叙!你知不知道你批奏折的时候特别好看?”

满室寂静。

太医“扑通”跪下:“陛下恕罪!药、药效过了就好了……”

沈叙却低笑出声:“朕哪里好看?”

“这里!”她指尖点在他微扬的唇角,“还有这里!”又戳了戳他滚动的喉结,“最讨厌你穿龙袍的样子,凶巴巴的像只炸毛的猫!不过还是很帅的!”

李德全已经快把头埋进地砖里了。

突然,她安静下来,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可是我好怕!”

沈叙挥手屏退众人,将她搂进怀里:“怕什么?“

“怕你和陈姐姐一样,突然就不见了。”她抽抽搭搭地拽着他的衣袖,“太后那个老妖婆……她、她在佛堂底下藏了东西!”

皇帝眸光一凛:“什么东西?“

“不知道,”她迷迷糊糊摇头,“但孙嬷嬷每月十五都去烧纸钱,还念叨着什么'娘娘别索命'……“’”

沈叙眸中寒光乍现——

二十年前端敬皇后之死,果然另有隐情!

次日清晨,陆婠婠被头疼活活疼醒。

“嘶——”她捂着头坐起来,发现枕边放着厚厚一叠纸。

《惠嫔醉酒实录》

第一页:「揭露林贵妃偷喝锦鲤酒事件」

第二页:「吴美人投喂小太监证据」

第三页:「论皇上喉结的观赏性分析」

“轰!”

陆婠婠整个人烧成了虾子,哆哆嗦嗦翻到最后——

「酱肘子已没收,桂花酿充公,望爱妃再接再厉。」

落款画了只龙脑袋,还叼着根酱骨头。

“沈!叙!”她尖叫着把脸埋进被子,“我不活了!!!”

此时慈宁宫外,沈叙正听着暗卫汇报。

「佛堂地下确有密室」

「发现端敬皇后旧物若干」

「另找到……婴儿襁褓一件」

皇帝指节捏得发白:“继续挖。”

转身时,他腰间玉佩闪过寒光——

那枚从陈庶人处得来的碎玉,此刻正嵌在龙纹中央,宛如一滴凝固的血泪。

陆婠婠缩在寝宫装鸵鸟,突然收到食盒。

打开一看:

酱肘子x1

桂花酿x1

字条:「用膳时记得夸朕喉结」

陆婠婠:“……”

夜深人静,慈宁宫的佛堂内烛火摇曳。

沈叙独自站在那尊鎏金佛像前,指尖抚过莲花座下隐蔽的机关。“咔嗒”一声轻响,佛龛缓缓移开,露出黑黢黢的密道。

“陛下,让老奴先进去……”李德全话音未落,皇帝已经弯腰钻了进去。

密道潮湿阴冷,墙壁上满是抓痕。

最深处的小室里,摆着个褪色的摇篮。沈叙掀开蒙尘的锦被,底下赫然是件染血的婴孩肚兜,金线绣着“长宁”二字——这是端敬皇后当年为未出世的孩子取的名字。

“果然!”他眸色晦暗。暗卫呈上一匣发黄的脉案,最上面那张写着:

「端敬皇后脉象滑利如珠,确为喜脉,然胞宫寒凉,需以附子温养」

落款太医的印章,被人生生剜去了一半。

突然,密道外传来脚步声。

沈叙迅速吹灭蜡烛,将脉案塞入袖中。只见孙嬷嬷鬼鬼祟祟摸进来,跪在佛前焚香:“娘娘莫怪,老奴这就把东西都烧了。”

她刚掏出火折子,脖颈突然一凉。

“陛、陛下?!”

沈叙的剑锋映着香火,声音比剑更冷:“二十年前那碗附子汤,是你亲手端的?”

孙嬷嬷瘫软在地,突然发出夜枭般的惨笑:“老奴只是听命行事!太后娘娘怕端敬生下长子,更怕先帝追查她给皇长子下毒的事。”

“皇长子?”沈叙瞳孔骤缩。

“您不知道吧?”老嬷嬷怨毒地抬头,“您三岁那年大病一场,根本不是风寒,是太后在点心里下了铅粉!可惜啊,先帝临时起意带您去猎场,那盘点心被端敬皇后养的猫儿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