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锋芒初现

此事一旦办成，不但能替贾敏消除了隐患，他也将立下足以晋升的功劳。

届时，在林如海和贾敏的帮助下，升个一两级，可谓是水到渠成。

“从目前的情况看，丁懈充其量只是个小喽喽，就是不知真正的幕后之人是白恒，还是整座白府，届时，还望林姑丈早做准备。”

下毒之事若是白恒自作主张也就罢了，但若是整个白家都牵扯其中，那事情就严重了。

白家在盐务中经营多年，积攒下了海量的财富和人脉，足以跟林如海相抗衡。

其他暂且不提，就说一点，白家老家主曾以布衣之身结交太上皇，并被御笔亲赐‘积善之家’匾额。传闻，即便到了现在，他仍旧跟太上皇有着书信往来。

这种人家，又岂是轻易能动的？

林如海凝眉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先把丁懈拿下，查明详情，剩下的事，我来处置。对了，那丁懈既是泼皮出身的私盐贩子，手底下一定豢养着亡命之徒，可需要我给你调派一些人手？”

擒拿丁懈这种私盐贩子可不简单，绝不是带两个衙役上门就能做到的。

一旦他察觉到不妥，一定会负隅顽抗，突围逃跑，甚至在癫狂之下，杀官杀吏，鱼死网破也不是没有可能。

贾璋对此倒是信心十足，朗声回道：“对付丁懈，小侄有十足把握。”

当然，他还有一句话没说，贸然调动大量人手，容易打草惊蛇。

跟林如海报备之后，贾璋就开始部署对丁懈的抓捕。

所谓‘捉贼拿赃，捉奸拿双’，他要在逮捕丁懈时，将其贩运的私盐一并查获，来一个人赃并获，彻底做成铁案。

好在，有张管家这个内应在，这样的机会并不难找。

七日后，机会终于到了。

这一日，丁懈要去化明县的盐库中检查刚刚运来的一批私盐，还带了张管家同行。

此外，他聚拢的二十多个亡命徒也尽数随行。

化明县是扬州府下辖的一个中县，也是丁懈贩卖私盐的主要区域，为了遮掩，他假模假样地从盐运衙门买了100引盐引，实际上，他售卖的私盐至少1000引以上。

正因如此，他才能在短短二三年间就攒下这么大家业，远超贾璋父兄二十年的辛苦积累。

贾璋在得知消息后，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将丁懈等人一网打尽的良机。

于是，他将麾下的一百盐丁尽数召集，亲自领队出发，悄悄包围了丁懈的盐库。

时值晌午，正是午饭后的困顿之际。

盐库正门，负责值守的一个泼皮时不时打个哈欠，正寻思是不是找个地方眯一会儿时，突然瞧见一大批盐丁冲了过来，直接被吓得呆立当场。

他张了张嘴，正欲呼喊时，直接被一柄长刀洞穿了心脏，噗通一声栽倒在地，死的不能再死了。

贾璋拔出破阵子，任由鲜血迸溅在衣衫上，高声喝道：“奉盐运衙门之令，缉拿盐贩丁懈，查封盐库，敢有阻拦者，杀无赦！”

众衙役齐声应诺，纷纷越过贾璋，杀进了盐库。

瞧着眼前摧枯拉朽一般击溃所有阻拦的黑色洪流，贾璋欣慰一笑，看来，自己这半年的功夫没有白费呀！

在他身旁，盗骊面带关切，低声问道：“二爷，您没事儿吧？要不要找个地方歇一歇？”

据他所知，这可是自家璋二爷第一次杀人。

贾璋轻轻摇头，随即提着长刀向前走去。

盗骊见他除了面色略显苍白外，其他并无异样，也终于放下心来。

同时，他心中暗暗敬佩，二爷真不愧是将门虎子，比自己第一次斩杀水匪时的摸样，不知要冷静多少倍。

接下来的战斗有点儿乏善可陈，具体来讲，就是一边倒的碾压。

丁懈聚拢来的亡命徒平素里争强斗狠，吆五喝六，但当对上贾璋一手训练的盐丁时，个个被吓得魂不附体，有的甚至连刀都拿不稳了。

于是乎，他们投降的投降，躲藏的躲藏，逃窜的逃窜，几乎连一点儿像样的抵抗都没组织起来。

以至于，当贾璋瞧见被五花八绑地压到自己面前的丁懈时，还隐隐有种不真切感。

“你是丁懈？”

听到问话，丁懈战战兢兢地回道：“回大人，正是小的。”

其实，不只贾璋有点儿懵，丁懈比他更懵。

他不明白盐运衙门为什么突然对自己下手？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花费大价钱豢养的英雄好汉，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这些真的是盐运衙门的盐丁？

“大人，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小人是白家恒三爷的大舅哥，跟盐运衙门的很多大人都有交情……”

“我是贾璋，你应该听过这个名字吧？”

听到贾璋这个名字，丁懈吓得浑身一颤，只感觉周身汗毛倒竖。

完了！

此时，他脑海中只有这一个念头。

突然间，他恍然回神。

不对，贾璋不可能知道那件事儿，他今日应该是单纯来抓私盐贩运的，自己只要抗住，就还有活命的机会。

“听，听过，大人纯孝的名声早已传遍了扬州城，小人也是深感敬佩。”

“深感敬佩？”

贾璋轻蔑冷笑，眼眸中仿佛凝结了一层寒霜，“你怕是恨不得剥我的皮，拆我的骨吧？”

丁懈骇然变色，勉强干笑了一声，道：“大人在说什么？小人听不太懂。”

“听不懂？那我叫个人给你解释一下。”

贾璋招了招手，张管家从人群中挪了出来，神情复杂，既有尴尬，又有快意。

“是你，你出卖我！”

瞧见张管家被唤出，丁懈瞬间就意识到他背叛了自己，气得怒目圆睁，挣扎着想要拼命。

盐丁见他挣扎，抬脚踢了两记狠的，终于让他重新安静了下来。

贾璋摆了摆手，示意张管家下去，而后近身至丁懈身前，拎着他的衣襟寒声质问，道：“说，究竟是谁指使你给林夫人下毒的？”

“小人听不懂大人在说什么。”

丁懈梗着脖子，依旧死不承认，他很清楚，在目前这种情况下，承认下毒只有死路一条，硬抗着，没准还有一线生机。

毕竟张管家只是看到自己烧雪莲，其他的一概不知，贾璋不可能凭借这一点儿就给自己定罪。

只要自己扛过这段时间，白恒和他背后的白家，就一定会设法营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