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星月夜话

十年后，挪威极光基地

篝火在雪地里噼啪作响，苏幻幻裹着羊绒毯坐在木屋前，看韩庚文教两个孩子堆雪人。小念的金色瞳孔在火光中闪烁，正把胡萝卜鼻子按在雪人脸上，小星则偷偷往父亲围巾里塞雪球。

“妈妈，极光什么时候来呀？”小念跑过来，头发上沾着雪花。

苏幻幻摸摸她的头，指向天空：“当星星们开始跳舞的时候。”她转头看向木屋二楼，白璃正倚在窗边抽烟，机械眼反射着篝火的光，“叫姑姑下来一起等吧。”

小念蹦蹦跳跳跑开，韩庚文趁机坐在苏幻幻身边，手臂环住她肩膀：“冷吗？”他指尖划过她后腰的极光纹身，“当年在游轮上，要是没有这个基因共鸣......”

“没有要是。”苏幻幻打断他，握住他掌心的薄茧，“我们都好好的，这就够了。”

木屋门“吱呀”打开，白璃叼着烟出来，身后跟着抱着电脑的韩沉舟。小星立刻扑过去：“阿沉叔叔，给我看极光粒子的3D模型嘛！”

“小祖宗，等我先给你姑姑装完新义眼系统。”韩沉舟无奈苦笑，却在打开电脑时，屏幕突然跳出串神秘代码。

白璃挑眉：“是北极圈的信号，和当年游轮上的极光频率一致。”她机械眼闪过绿光，“看来，我们的‘老朋友’又出现了。”

苏幻幻攥紧韩庚文的手，想起上个月在西伯利亚发现的神秘实验室，墙壁上刻着与祖母旗袍相同的极光图腾。那些被冰封的培养舱里，躺着与小念年龄相仿的克隆体，标签上写着“月光计划2.0”。

“别担心。”韩庚文吻她发顶，“现在有两个天才科学家保护你——”他指了指白璃和韩沉舟，“还有两个小战士。”

小念突然指着天空惊呼：绿色的极光如绸缎般漫过星空，在雪地上投下流动的影子。小星掏出父亲送的望远镜，却在镜头里看见极光中隐约浮现出人脸——是韩雪琴年轻时的模样。

“妈妈，奶奶在对我笑！”他拽着苏幻幻的袖子。

白璃的机械眼突然流出数据眼泪：“是伯母的意识，通过极光能量传递过来了。”她调出脑内芯片的翻译程序，“她说......”

苏幻幻屏住呼吸，听见韩雪琴温柔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我的孩子们，极光终会消散，但爱会在基因里永恒传递。别害怕黑暗，因为你们本身就是光。”

篝火突然爆发出明亮的火星，三花猫的雕像在火光中若隐若现。苏幻幻摸向脖子上的星星吊坠，里面嵌着韩雪琴的一缕头发，此刻正微微发热。

“姐姐，你看！”白璃指向极光深处，那里竟浮现出当年研究所的影像——年轻的韩雪琴抱着襁褓中的双胞胎，对着镜头微笑，身后站着戴着鸭舌帽的苏明远。

“原来爸爸早就知道我们的存在。”苏幻幻流泪，“他去北海道不是为了躲债，是为了保护我们......”

韩庚文替她擦掉眼泪，指尖在她背上轻轻敲击——是三下，“我爱你”。小念和小星跟着学，四只手在火光中敲出稚嫩的节奏，像在和极光共舞。

午夜时分，极光达到最盛。白璃突然站起来，机械眼投射出全息地图：“根据能量波动，下一个极光实验室在撒哈拉沙漠。”她看向苏幻幻，“要一起去吗？”

苏幻幻抬头看向韩庚文，他眼里倒映着极光的绿，像极了他们初吻那天的湖水。十年前他说“一起去有光的地方”，现在她终于懂得，光不是终点，而是与爱人并肩前行的每一步。

“去。”她握住他的手，“但这次，我们要带着孩子们一起——让他们看看，父母如何把深渊走成星光大道。”

小星举起望远镜，极光中突然落下颗流星，正坠在雪人的胡萝卜鼻子旁。小念弯腰捡起，发现是颗镶嵌极光能量的水晶碎片，里面隐约有只三花猫的影子。

“这是奶奶送的礼物！”她把碎片放进星星吊坠，“这样，我们就有两颗星星啦！”

韩沉舟突然指着电脑惊呼：“极光能量正在改变全球基因数据！所有克隆体的致病基因都在消失......”

白璃轻笑，将烟头按灭在雪地里：“看来，伯母说的‘爱能改变基因’是真的。”她机械眼闪过微光，“姐姐，我们可能见证了人类进化史上最浪漫的奇迹。”

苏幻幻望向漫天极光，想起韩庚文曾在婚礼上说：“你是我的月亮，而我是围绕你旋转的星星，直到宇宙终结。”此刻她终于明白，宇宙的尽头不是黑暗，而是爱——是无论多少次坠入深渊，都会为彼此亮起的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