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回归前夕

十分钟不到，就谈成了两单大生意。

老板脸上的褶子笑得几乎能夹死蚊子，他搓着肥厚的手掌，谄媚的说道：

“姜先生，您要不要再看看我们店的法器？都是上等货色！”

不等姜炎回应，他已经弯腰钻进柜台底下，撅着屁股一阵翻找。

灰尘飞扬间，只听‘哐当’一声，一个紫檀木匣被他重重放在玻璃柜台上。

“您瞧这个——”

老板神秘兮兮地揭开黄绸布，

“茅山第三十七代掌门...”

姜炎瞳孔一缩，身体不自觉地前倾。

这种街边小店还能弄到茅山掌门用的法宝？

“...私生子的佩剑！”

老板终于喘完这口气，得意地掀开匣盖。

姜炎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嘴角抽了抽：

“你说话能不能别大喘气？”

“嘿嘿，您别急啊！”

老板急忙捧出匣中物——

一柄由古铜钱串成的短剑，每一枚铜钱都泛着暗金色的包浆，剑柄处缠绕着褪色的红绳。

“那位掌门对这个私生子可宝贝得很！亲自选了乾隆通宝一百零八枚，在祖师爷像前祭炼了七七四十九天...”

姜炎接过剑的瞬间，掌心传来一阵刺痛。

剑身无风自动，铜钱相互碰撞发出清越的嗡鸣。

更奇异的是，他体内的灵力竟如百川归海般向剑身涌去，在剑尖凝成一点肉眼可见的青芒。

“好剑！”

姜炎忍不住赞叹。

老板的小眼睛精光四射，搓着手道：

“客官如果想要的话，我可以给您打个折。”

“一千六百六十六万，讨个吉利数！”

“咳——”

姜炎差点被口水呛到，方才买材料的豪气顿时泄了大半。

“下次...下次再说...”

果然，修道就不是普通人能玩得转的。

随便一件法器，就要上千万，都够在现在的香江买一栋海景大别墅了。

姜炎拿着‘百年雷击木’和‘昆仑冰心玉’匆匆离开，径直来到钟发白的住处。

姜炎推开厢房的木门时，钟发白正伏在案前研读一本泛黄的古籍，听见动静才抬起头来。

“师父，你帮我看看这个是不是正品？”

姜炎将紫檀木匣放在案几上，掀开盖子的瞬间，一缕细小的电弧‘噼啪’一声窜过木匣。

昆仑冰心玉在暮色中泛着柔和的霞光，映得钟发白的脸忽明忽暗。

老道的手指悬在半空，迟迟没有落下。

他拿起来仔细端详：

“哪弄来的？”

“香纸街，黄记。”

姜炎倒了杯冷茶，长出一口气道：

“雷击木一百八十万，玉两百万。”

“噗——”

钟发白一口茶喷在道袍上。

“多少？”

姜炎看到这反应，略微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师父，这东西难道是假的？”

钟发白摇了摇头，长出一口气道：

“假倒是不假，不过，有瑕疵，根本不值那么多钱！”

他指向雷击木：

“这木头被雷劈时肯定沾了雨水！你看这纹路...”

指尖划过木心处几道细微的裂痕。

“阳气外泄，画符时稍有不慎就会炸符。”

他又抓起昆仑冰心玉对着灯光：

“玉倒是好玉，可惜...”

手指突然在某个角度停住。

“看见没？这有道阴裂纹！画符时灵力走到这里就会分散。”

“用这样的材料制符，成功率不到两成。”

他叹了口气。

“除非请我师兄出手，否则一般人根本不可能用这材料制符。”

姜炎盯着木料上跳动的电光，突然想起刷卡时老板那副谄媚的嘴脸，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

这个老骗子！

他深吸一口气，看向钟发白说道：

“师父，要多少钱才能请师伯出手？”

“钱倒不用，不过按规矩，成品要分他一半。”

这....

其实姜炎更希望对方要钱，毕竟这高级符箓，他还要用来对付楚人美。

不过，这种事可由不得他。

想到这里，姜炎便有些无奈道：

“多久能好？”

贵点就贵点吧，只要能做出想要的高等符箓就行。

时间紧迫，他没那么多时间货比三家。

“最快七天，最迟十天。”

“行！”

.......

接下来的时间，姜炎继续打工赚钱。

期间，他几乎跑遍了香江所有的法器店。

旺角的‘通灵阁’，深水埗的‘阴阳斋’，还有庙街那位号称茅山传人的老道。

这帮家伙的名头听起来很响，但卖的东西却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都是些骗人的玩意儿......

自此，姜炎终于彻底死心。

‘黄记香纸’贵是贵了点，但至少人家的东西是真的。

特别是那把金钱剑，姜炎特地请钟发白去鉴定过，的的确确出自茅山的炼制手法。

是不是茅山掌门亲自炼出来的不知道，但炼制之人修为肯定不低。

至少，肯定远远超过钟发白。

姜炎至今还记得，钟发白手指抚过金钱剑时，剑身突然迸发的金光将整个店铺都映得通明。

当时，钟发白向来沉稳的声音竟带着微颤：

“天罡自成...没有八十载苦修，绝对练不出这样的宝剑.....”

想到这里，姜炎深吸一口气，整了整西装领口，准备开门营业。

他大致推算了一下，按现在生意火爆程度，只要不偷懒，回归前，应该能赚到买金钱剑的钱。

......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某一天。

“姜炎！“

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撞开，小美扶着门框走进来。

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着，浅蓝色的衬衫被汗水浸透。

姜炎的手指悬在半空，太虚幻境的符文在他指尖缓缓消散。

经过这段时间的苦练，那些原本需要蛮力催动的障眼法，如今已能如臂使指。

灵力消耗从最初的五倍降至两倍，相信再过一段时间，就能达到普通修士的消耗程度，进度还算不错。

当然，这也是因为障眼法乃基础法术，换其他复杂一点儿的法术，就不一定能有这么快了。

“金麦基他们成功了！”

小美深吸一口气，眼睛里跳动着兴奋的光芒。

“今天中午，他们一把火将鬼王的老巢烧成了灰烬！”

“那只鬼王逃窜出来时，正好被正午的阳光照了个正着...”

小美做了个烟花绽放的手势，

“砰地一声，化作漫天飞灰！”

姜炎怔了怔，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这确实是个好消息——

至少他那个便宜师父钟发白，不必再重蹈电影里惨死的命运。

“走，我们去喝一杯。”

小美眨了眨眼。

“你不做生意了？”

“当然要做。”

姜炎笑得狡黠，伸手将她鬓角的碎发别到耳后。

“所以请师姐帮帮忙，把最后这批顾客送走。”

“哼！”

小美鼓起腮帮子，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拿我当苦力，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姜炎笑而不语，只是用指节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