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飞行课（下）

天空属于哈利波特。

他不顾赫敏的劝阻，骑上飞天扫帚，用力蹬了一下地面，整个人便冲向了马尔福。

呼啸的风裹挟着青草的气息扑面而来，长袍像鼓起的风帆在身后猎猎作响。

地面上的景物迅速缩小成五彩斑斓的斑点，哈利心头陡然一阵狂喜，这感觉竟比古灵阁的小车还要刺激百倍。

他下意识地调整姿势，扫帚竟如同听懂了他的心思，轻盈地转了个弯，擦着树梢掠过。

果然如同雷纳图斯所料，哈利觉得自己就是为了飞行而生的。他从未像此刻这般确信——自己找到了真正擅长的魔法，这远比任何咒语都来得自然纯粹。

“太不可思议了！”他听见罗恩在下方扯着嗓子大喊，声音里满是惊叹。而女孩子们的尖叫与大喘气声，此刻都化作了耳畔最动听的伴奏。

底下的雷纳图斯倒也不奇怪，他把扫帚往地上一摔，收拾好纳威的魔杖，往地上一坐。

哈利最擅长的就是使用飞行扫帚，甚至比黑魔法防御还要得心应手。

和哈利比起来，飞得还不错的马尔福就有些不够看了。

哈利好像天生就知道该怎么做。他将身体前倾，用双手紧紧抓住扫帚，于是扫帚就像标枪一样朝马尔福射去。

而马尔福的扫帚却像喝多了酒般歪歪扭扭，很快就被哈利追上了。

他赶紧控制扫帚转向，可哈利灵巧切入内侧，几乎擦着他的铂金头发掠过。

两人在天空中展开追逐，哈利的扫帚每次转向都精准得冲向马尔福，而马尔福不得不狼狈地左躲右闪，袍角几次差点被哈利抓到。

如果不是记忆球太小，被马尔福死死控制在手里，不然这场追逐早就以哈利获胜而结束了。

马尔福也发现了这种情况，汗珠顺着他的额头滑落，他的呼吸愈发急促，看着近在咫尺却又始终无法摆脱的哈利，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底下的小巫师虽然看不到具体情况，但大家都清楚哈利占了上风。

突然，哈利毫不犹豫地将扫帚垂直向下，像是一道闪电直直砸向地面。

地面的学生们顿时爆发出尖叫，赫敏的声音却穿透喧嚣：“快！减震咒！”她一把掐住雷纳图斯的胳膊，指尖因用力而发白，“你最熟练，快带大家施法！”

年轻的赫敏发育的不错，手上的劲不小，把原本看戏的雷纳图斯掐出了痛苦面具。

雷纳图斯用力拍开他的手：“放宽心，他不会需要的。”

此刻哈利的速度比纳威坠落时还要迅猛数倍，风声在耳畔呼啸，地面的景物如走马灯般飞速上移。

就在众人以为他要撞上草地的刹那，哈利猛然伸手，抓住了什么东西，在离地面仅一英尺处及时把扫帚把扳直，然后轻轻倒在草地上。

等他张开手掌时，人们才看清他手中的记忆球。

就在学生们要欢呼起来时，雷纳图斯的话让哈利激动的心沉了下去，沉得比他刚才俯冲的速度还快。

“麦格教授来了。”

哈利赶忙睁开眼睛。

果不其然，“哈利·波特！”

格教授正向他们跑来。哈利从地上站起来，浑身发抖。

“下午好，麦格教授。”雷纳图斯嬉皮笑脸地和教授打着招呼。

有那么一瞬间，哈利想要把记忆球扔出去，然后狠狠地掐住雷纳图斯的脖子。

麦格教授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原本想说的话，一下子卡在嘴里没有说出来。

不过格兰芬多就是勇敢，明明看出了麦格教授的愤怒，却仍旧想要为哈利开脱。

“不是他的错，教授。”

“住嘴，佩蒂尔小姐。”

“可是马尔福——”

“别说了，韦斯莱先生。好了，波特，跟我来。对了还有你，雷纳图斯。”

“好的，教授。”

麦格教授大步朝城堡走去，哈利机械地跟在后面，雷纳图斯倒是不出所料地跟了上去。

哈利沮丧极了，每当靴底蹭过地板，他都觉得在给这场“末日审判”敲丧钟。

他又以为自己要被开除了。

至于雷纳图斯，他今天早上给自己占卜了一下。

邓布利多回到了他忠诚的霍格沃茨。

所以麦格教授是替邓布利多来喊他的。

“别紧张，哈利，你不会被开除的。”雷纳图斯斜睨他一眼，“你现在还没到要思考给海格写道别信的时候。”

他的话很好使，哈利立马抬起了头，眼睛里满是希冀。

不过当哈利看到麦格教授向他们看来时，哈利还是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雷纳图斯轻轻撞了撞他肩膀，“别忘了是谁先抢纳威的记忆球，是谁在飞行课上恶意挑衅——按格兰芬多的传统，你这叫‘见义勇为’，如果我是教授，我一定会给你加上10分。”

雷纳图斯话音未落，麦格教授突然转身，严厉的目光扫过两人。

“我在路上遇到了霍琦女士，她告诉我她说过在她回来之前，你们任何人都不准骑上扫帚飞行。”

“波特，你原本和马尔福都应该因为不听指挥而扣分，但更严重的是——”她顿了顿，镜片后的目光微微软化，“你把自己置于不必要的危险中。勇敢并不意味着莽撞。”

哈利猛地抬头，发现教授眼中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

雷纳图斯则不为所动，撇了撇嘴，为可怜的纳威默哀了一下。

也许在教授眼里，这些小孩子的行为幼稚得可笑，不值得上纲上线当作是霸凌。

麦格教授在一间教室外面停住脚步。她推开门，向弗立维教授借来了正在学习的伍德学长。

一开始哈利还有些奇怪，想不通麦格教授要木头干什么。

随后，麦格教授带着三人进入一间空教室里，在赶走了正在涂鸦的皮皮鬼后，把哈利介绍给了伍德。

“他俯冲五十英尺，伸手抓住了那东西，”麦格教授对伍德说，“一点儿皮肉划伤都没有。查理·韦斯莱也做不到这点。”

“他的体型正适合当一个找球手，”伍德说着，在哈利周围绕着圈子打量他，“轻盈——敏捷——我们必须给他弄一把像样的扫帚，教授——我看，就来一把光轮2000或横扫七星吧。”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把这件事敲定了下来。

麦格教授马上要带着雷纳图斯去见邓布利多，正好可以问问校长能否破格使用一年级新生。

而哈利的心中则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激动，尤其是当麦格教授温柔地透露，他的父亲同样是一位技艺超群的魁地奇球员时，这份喜悦更是倍增。

雷纳图斯只是在一旁冷眼旁观着，他能理解着面前这三个人为啥激动。

哈利自不必说。

对于麦格教授来说，在她的青春岁月里，也曾是一位在魁地奇赛场上叱咤风云的人物。遗憾的是，她那辉煌的飞行生涯在校院比赛的尾声遭遇了重创——斯莱特林队在魁地奇杯决赛中的一次不光彩手段，让她身受重伤。

这次事故，成了麦格教授心中难以释怀的结。

而对于伍德来说，上次比赛格兰芬多被斯莱特林队打得惨败，甚至连麦格几个星期都不敢和斯内普照面。

所以当发现了哈利的天赋后，麦格教授急不可耐地带着他来找到了伍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