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贤王,这是我对我们宗门的规划,你看意下如何?”呼韩顿如约在三天后找到斡勒赤,虽然他心里对斡勒赤有成见,但是在部族大义之前,他可以摒弃前嫌。
斡勒赤看着手中的图纸,点点头道:“右贤王,这族内如何建设,我是个外行,我就不过多提意见了,”斡勒赤将手中图纸交给呼韩顿继续说道:“但是有一点,我希望右贤王要慎重考虑再给我答案。”
“但说无妨。”
“我们族内在发展,可大周或是其他部族也在发展。”斡勒赤倒上一杯水将水杯在桌子上推给呼韩顿,“所以,我们我们需要制约他们。”
“嗯……这个问题我考虑过,”呼韩顿低头沉思道:“但我们如今在将士十不存一的今天,虽然我们修炼之人多些,但也不足以抵抗一个部落或者一个国家的军队。”
斡勒赤站起身:“右贤王稍等,我去拿一个东西。”说着斡勒赤便走向屋内的屏风,不多时,斡勒赤从屏风后走出,手里拿着一个羊皮卷。
斡勒赤将羊皮卷展开在桌上,上面赫然是各个部族的位置和他们的劲敌大周位置,地图详细到大周的每个郡县标注的清清楚楚。
呼韩顿有些吃惊:“你为何会有这张地图?而且如此……”
“如此清楚?”斡勒赤接过呼韩顿的话,后者点点头。斡勒赤笑了笑道:“这是十年前就是他们大周的昭景皇帝刚登基,为了稳定我们开通互市后,我便派人游走于各个部族和大周的郡县,最后归拢了一下,就是现在这张图。”斡勒赤顿了顿继续说道:“大周开通互市稳定我们,我们就不能被这虚假的和谐骗了,至少我们不能偏安一隅,我们的后代不能像我们一样,因为冬天没有食物而活活饿死!大周也是一样,若是有朝一日他们更强大了,他们会安心的让我们睡在他身边?当然是不会,他们有一句话是怎么讲来着?”斡勒赤摸索着下巴缓缓说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大周就算不会打来,那谁知我们其他部族有没有什么吞并的野心?”
呼韩顿有些吃惊,他一直认为斡勒赤只是一介莽夫,谁知他竟想的如此长远,不禁有些刮目相看。
斡勒赤手指到地图中的一处山脉道:“这祁连山脉将我们与大周一分为二,大周上一任皇帝将位于他们北方的昭明国收复之后,修建了定城关,主要是应对我们恒然和在我们北方的崖族两大部族。”斡勒赤说完手指滑动到地图的下方:“这剑海关修建时间已久,想必右贤王也知道这是大周应对西南方向的乌桓族与天恒氏两大部族。”
“剑海关到定城关这蜿蜒的长城,看似固若金汤,实则暗藏玄机。先说南方的剑海关抵御的两大部族,乌桓族善用毒瘴,天恒氏善用机关术,若是能让他们联手,在雨季用毒烟破城,大周的兵力至在三月内无法北顾。”
呼韩顿思忖片刻道:“左贤王考虑的是否有些理想化?乌桓族与天恒氏向来不合,我们又如何能让他们摒弃前嫌?”
“这便要借大周之手了。”斡勒赤从内衬中掏出半截染血的信笺,“半月前,我派人伪装成大周剑海关的守将,截杀了乌桓族进贡的商队,货物物混着天恒氏重金求购的铜和铁。我已派人将消息泄露给乌桓族长,当他发现族中派去跟随的工匠被钉死在这长城城墙某一处时,你猜他会不会向天恒王递出结盟书?”
屋外传来苍鹰的长鸣,呼韩顿看着地图陷入沉思,不得不说斡勒赤想法很好,但却过于理想化,他需要进一步补全计划,“你接下来该如何?”
斡勒赤手指抵住定城关的位置:“此处虽险,但却依赖大通河补给水源,若是我们让驻扎在上游的崖族切断水源,定城关断水三日,那些养尊处优的大周守军恐怕连弯弓的力气都不会有。”
呼韩顿眉头紧锁,“两个问题,一、我们如何让崖族切断水源,二、我们该扮演一个什么角色?要出兵攻打定城关?我说过,我不会让你出兵。”
斡勒赤站起身,双手负后道:“右贤王不要着急否定,我并没有出兵的打算。”斡勒赤在屋中缓缓踱步,“至于如何让崖族切断水源,我已想好对策,崖族大巫的幼子三年前被马贼掳走,至今下落不明。我已让暗卫放出消息,马贼背后便是大周豢养的死侍,而那些孩子都被送去修建大周的长城。”斡勒赤走到地图前,俯身用手掌重重拍在大通河的位置,“当崖族大巫发现城墙下孩童的骸骨时,不用查验,他会用自己的方法报复大周,至少会切断水源。”
斡勒赤拿起桌上的杯子,说道:“至于第二个问题,待两大关隘陷入混乱,我们便用‘调停者’的身份介入,待剑海关毒烟蔽日、定城关人渴马嘶时,我们以‘维护互市和平’为名,在红柳原设下三关六寨。乌桓族需要我们的草场安置流民,天恒氏觊觎我们的铁矿锻造机关,崖族更离不开我们的商道运输粮草。”
“届时,我们只需派三百精锐守住咽喉要道,让大周与三部族在关前对峙。等他们粮草将尽、兵卒疲敝,我们再抛出‘议和条约’——剑海关开放三成税赋,定城关外划出互市飞地,而我们……”斡勒赤将手中杯子放下,手指直指祁连山脉,“将不费一兵一卒,吞下祁连山南北最肥沃的牧场。”
“好,既然左贤王已将对策制定,那便随着左贤王的方向走即可。”有了大方向,其他需要调整的地方呼韩顿自然手到擒来。
“届时,还请右贤王多多指教。”斡勒赤将姿态放低,呼韩顿的头脑灵活,他需要这个右贤王在关键时刻帮他调整方向。
“指教不敢,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地方,我们及时联系。”
“自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