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是不是知道我的身份了？“王冬红着脸，双手撑在洛零的头旁，修长的双腿跨跪在他身体两侧，整个人的重量都压了下来。
她那双粉蓝色的大眼睛里闪烁着慌乱与倔强，额前的碎发因为刚才激烈的动作而凌乱地黏在汗湿的皮肤上。
医务室的床铺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洛零仰躺着，能清晰地感受到王冬急促呼吸时胸口的起伏——太近了，近得他能闻到对方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栀子花香。
这绝对不是一个正常男生会有的气味。
“哎不是，你先下来。“洛零试图推开她，手掌却不小心碰到了某个柔软的触感，吓得他立刻缩回手，耳根瞬间烧了起来。
“我不下，你先说。“王冬咬住下唇，手上又加了几分力，把洛零的肩膀按得更紧了。
她今天没穿校服外套，只套了件单薄的白色衬衫，此刻因为动作太大，领口处的纽扣崩开了一颗，露出一截雪白的锁骨和若隐若现的肩带。
洛零立刻移开视线，在心里默念精心咒。
“光明女神蝶武魂......“
“嗯？什么......“王冬一时没反应过来，粉蓝色的眼眸眨了眨，按着洛零肩膀的手稍稍松了力道。
洛零趁机从她身下挪出半个身子，靠坐在医务室的床头。他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摆出一副学究模样：“根据史莱克学院内的古籍记载，光明女神蝶只会出现在长得很漂亮的女性身上，而且是以极低概率随机出现，并非靠遗传继承。“
说完，他饶有兴趣地看着王冬，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
“诶......诶诶！！！“王冬像被雷劈中般僵在原地，脸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由粉转红，最后变得像熟透的苹果。她下意识捂住胸口，又突然意识到这个动作太女性化，赶紧改为抱臂姿势，结果因为动作太大，另一颗纽扣也崩开了。
洛零礼貌地别过脸去，但肩膀可疑地抖动着。
“不许笑！“王冬气急败坏地抓起枕头砸向他，却被洛零轻松接住。她这才发现自己的反应简直是不打自招，懊恼地抓乱了漂亮的粉蓝色短发：“你...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第一次见你释放武魂的时候就怀疑了。“洛零把枕头放回床上，顺手凝结出一小片冰晶帮她降温发烫的脸颊，“后来在图书馆查了三天资料确认。”
王冬拍开他的冰手，气鼓鼓地瞪着他：“所以这半年来你一直都知道？看我扮男生很有趣是不是？”
“确实挺有趣的。“洛零实话实说，在王冬爆发前赶紧补充，“特别是你非要跟我比谁上厕所快的那次。”
“啊啊啊不许提那个！“王冬扑上来要掐他脖子，却被洛零一个翻身反制在病床上。
两人的位置瞬间颠倒，现在变成洛零在上方撑着手臂，而王冬被圈在下方。
这个姿势让两人都愣住了。
洛零能清晰地看到王冬长长的睫毛像蝶翼般轻颤，那双总是盛满傲气的眼睛此刻漾着水光，显得格外......柔软。
精神之海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冰龙王的声音在脑海响起：“臭小子，你心跳快得影响我休眠了！”
“混蛋！“王冬的尖叫声伴随着耀眼金光迸发，光明女神蝶武魂不受控制地完全释放。巨大的蝶翼从她背后舒展开来，瞬间撑满了整个医务室，将医疗器械撞得叮当作响。
洛零只来得及看到那双蓄满泪光的粉蓝色眼眸，下一秒就被狂暴的魂力波动掀飞出去。他的后背重重撞在药柜上，玻璃瓶碎裂的声音此起彼伏。
“王冬！冷静！“洛零抬手挡住飞溅的玻璃碎片，冰蓝色的龙鳞迅速覆盖手臂。但更糟的是，他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冰龙王血脉正在躁动——那是对强大武魂的本能反应。
“都怪你！都怪你！“王冬的蝶翼剧烈震颤着，每一下扇动都带起细碎的金色光尘。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却倔强地不让眼泪掉下来，“这下全完了...“
医务室的门被魂力风暴吹得哐当作响，随时可能引来路过的师生。
洛零咬牙站起身，冰蓝色的魂力在掌心凝聚：“对不起了！“
一道寒流席卷而过，瞬间在门窗上凝结出厚厚的冰层，将内外隔绝。
与此同时，洛零的左眼完全变成了冰龙王的竖瞳，右手也彻底龙化，锋利的爪子小心翼翼避开王冬的蝶翼，将她整个人圈住。
“你……”从未见过如此形态的王冬愣神片刻，就被一股巨力揽住。
“好啦好啦，这下，你也知道我的秘密了。”
“你是魂兽？“王冬的声音微微发颤，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洛零胸前的衣料。
洛零轻笑一声，龙化的爪子小心地避开她脆弱的蝶翼：“笨，这是我的第二武魂。“
王冬这才注意到，虽然洛零半张脸已经覆盖上冰蓝色的龙鳞，但身上依然散发着人类的魂力波动。她的目光不自觉地被那对竖瞳吸引——原本漆黑的人类眼瞳此刻变成了冰冷的龙类竖瞳，却奇异地保留着属于洛零的温柔神采。
“你先放开，我们这样，有点暧昧了......“王冬突然意识到两人的姿势，脸颊顿时烧了起来。她的双手抵在洛零胸前，却使不上力气推开。
“嗯～害羞了？“洛零故意凑近了些，龙化的声线带着低沉的共鸣。
“谁，谁害羞了！“王冬强撑着傲娇属性，粉蓝色的发丝却因为情绪波动无风自动，“只是这个姿势有点不舒服而已......“
洛零终于大发慈悲地松开爪子，两人手忙脚乱地整理衣服。
王冬的蝶翼已经收回，但衬衫上崩开的纽扣却无法复原，只能尴尬地用手揪住领口。
洛零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龙化的右手正在缓慢恢复，但冰晶还是不时从指尖迸出。
“所以，能让我看一下你本来的面貌吗？“
洛零的声音很轻，却让王冬整个人僵住了。医务室内突然安静得可怕，只剩下冰层外模糊的校园喧闹声。王冬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把那枚冰晶发卡转来转去。
“你...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王冬低着头，粉蓝色的刘海垂下来遮住了眼睛。
洛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轻轻握住她不安的手。他的掌心还残留着龙化后的低温，却奇异地让王冬感到一丝温暖。
“意味着信任。“洛零注视着她，“就像我向你展示冰龙王武魂一样。“
王冬深吸一口气，突然抬头瞪他：“你要是敢笑我...“
“我发誓。“洛零竖起三根手指，眼中带着罕见的认真。
王冬咬了咬嘴唇，终于轻轻点头。她向后退了一步，双手交叠在胸前，闭上眼睛。
一道柔和的金光从她心口位置亮起，逐渐蔓延至全身。
洛零屏住呼吸。他看到王冬的身形在金光中发生微妙的变化——肩膀变窄，腰肢更纤细，脸部线条愈发柔和。
粉蓝色的短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很快垂到肩头，发尾自然卷曲成可爱的弧度。
最惊人的是那对光明女神蝶翼。原本就绚丽的蝶翼此刻完全展开，每一道纹路都流淌着液态金光，羽化的边缘洒落星尘般的光点。
当王冬——不，现在应该称她为王冬儿——缓缓睁开眼时，洛零看到了一双比平时更加清澈透亮的粉蓝色眼眸，睫毛长得能在脸颊上投下阴影。
“看够了吗？“王冬儿的声音比平时高了一些，带着女孩子特有的清甜，但语气还是那个傲娇的王冬。
“咳咳……怎么看够呢，从没见过这么美的女孩子。”洛零轻咳两声，随后便把心里话说出来。
“哼。”王冬儿显然很受用这句话。
“那我以后还能看到这样的你吗？”
随着王冬儿变回王冬，洛零有些不舍的看着她。
王冬耳尖微红，别过脸去：“...看你表现。“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将两人并肩而行的影子拉得很长。洛零悄悄看了眼身旁的少年——或者说少女——心想这个秘密，他恐怕要守护很久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