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选择困难症

武阁高塔一共九层，放在当下属于高层建筑。

不过古长青是从一个有着钢铁丛林世界穿越而来的，所以并没有因为这个庞然大物而感到惊讶。

走上台阶，跨过门槛，古长青突然有些愣神地看向了自己左侧。

那里的门槛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翘腿坐着个人。

这人穿着破烂，但给人的感觉却很干净，明明行为举止略显老态，但看起来却很年轻。

这人身上似乎就是矛盾的集合体，让人看着就眼花缭乱。

古长青立马做出了符合人设的行为。

他先是装出被吓了一跳的表情，然后极为嚣张地指着对方：“你他妈谁啊？吓老子一跳！”

这人没去理会古长青的叫嚣，而是抬头看向了老薛，眼中带着疑问。

薛升平点了点头，解释道：“家主让我带少爷来武阁，挑选功法。”

这人闻言后，古怪地看了古长青一眼，什么也没说，指了指塔内，示意可以进去。

古长青不屑地看了这位像是乞丐的家伙一眼。

在原主的记忆中，是没见过这位的。

但看老薛对他的态度，以及老登让他守武阁的这份信任，想来也是一个四品以上的高手。

古长青撇了撇嘴，没再去管这位，跟随着薛升平走进了塔内。

高塔的结构，就注定了一楼是面积最大的一块空间。

一走进去，古长青就闻到淡淡清香，是墨水和纸张杂糅而成，其中还有隐隐的檀香。

安静，淡雅，清幽，不知不觉间，古长青就被这环境影响，浮躁的内心都平静了不少。

薛升平带着古长青越过了最外围的书架，走向了最中心位置。

那里是一根四五人才能环抱住的柱子，它的上面被开凿出来了许多凹槽，里面正静静摆放着各式物品。

薛升平指了指中心圆柱，淡淡开口说道：“选一个吧，少爷。”

古长青没急着去选，而是指了指外围的那些书架，问道：“外面的我不能学吗？”

老薛不急不缓解释道：“那些都是技或者术，等少爷您选择合适的功法后，自然可以随意学习。”

“它们有区别吗？”

“技法或者术法普通人都能学习，但最多只能入门，再难登堂入室，但若有人侥幸窥见其中真意，从中悟出了什么，却没有功法打底。

那么，他会直接走火入魔。”

又是走火入魔？

古长青突然感觉，这个世界的修行，貌似并不像自己想象中那般高大上。

它，似乎很危险。

古长青问出了一个符合人设的问题：“走火入魔，走火入魔！所以，走火入魔到底是什么情况？入魔了就一定会死？”

薛升平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

“少爷可知道，这世间总共有多少修行者？”

古长青不耐烦地摆摆手：“我哪知道？百万？千万？”

当今乱世，一州之地能有个十万人口，就证明此地还算太平。

如今的射江，也就差不多十五万余人口，算是个安居乐业的地头。

但饶是如此，城中的各种税务还是加了又加，使得最底层的那些人只能勒紧裤腰带，勉强活命。

就这，已经比大周其余地区安稳太多。

现在整个大周人口加起来，可能都不到五千万，古长青直接就把修行者的人数抬到了一千万，显然是对修行毫无敬畏之心。

薛升平摇摇头，说道：“当世修行者，加起来，都不过百万。”

当世？

古长青敏锐察觉到了这个用词。

不是大周，而是当世，那这个范围可就大了去了。

这么算下来，一千个人里面，才有一个修行者，这还是往大了计算，实际可能更低。

“这么少？”古长青几乎是脱口而出。

老薛叹了口气：“不算少了，如今世道太乱，多有浑水摸鱼者，或是身不由己者，不变强就会死，他们没得选。”

这话怎么听着有种悲凉感呢，难道修行者多了不是好事？

可惜，按照原主人设，他现在不适合继续深挖下去，只好转回了最开始的问题。

“我想问的是，走火入魔后会不会死，你跟我扯这些干嘛？”

薛升平脸上突然挂上温和笑容，说道：“修行者若是走火入魔，最坏的结果，是发疯。”

“切～”古长青状似轻松，“我还以为多严重呢，既然不会死，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他来到圆柱面前，好奇打量着各式各样的所谓功法，兴奋问道：“我说老薛，你推荐个功法给我呗，我要最强的那个！”

见古长青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薛升平微不可见摇了摇头。

“功法并无强弱之分，少爷要选，肯定就选最完整的那一脉功法。”

“啥？最完整？还有不完整的不成？”

薛升平指了指位于中心位置的圆柱，说道：“天下功法，都被一分为九，对应九个境界，想要提升，就必须获得对应功法，才能开始修行。”

古长青挠了挠头：“那……咱家有完整的功法吗？”

“有！”薛升平指向圆柱上一个玉简形状的功法，“燎原锻体诀，便是古家完整功法的第一重的名称。”

古长青当即一拍大腿：“好！就这个了！”

说着，他就要去把这块玉简取出来。

但薛升平随后一句话，直接让古长青顿住了脚步。

“此功法只适合在军中，以战场血气，淬炼煞气！少爷，您能确定要选这个？”

古长青：“呃……”

这功法的确不适合现在的古长青，单只是必须在军中修炼这一条，他就不可能选。

开玩笑，这年头到处都在打仗，他这副样子去战场上，等于就是直接送。

就算不考虑原主人设，他也不会选择。

“还是算了，我再去看看。”

古长青略过了古家的完整功法，看向了其他的功法，一边看，一边问道：

“老薛啊，咱家还有没有其他完整的功法？”

“没有了。”薛升平摇了摇头。

古长青有些遗憾地撇了撇嘴，然后继续问道：“老薛你觉得我适合什么功法，不用完整的也行。”

薛升平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指向了一只龟壳。

“灵龟问天诀，观星象、卜龟甲，初窥天机轨迹，灵性通幽，可避凶趋吉。我想，这个应该适合少爷。”

“算卦？”古长青陷入沉思。

这和他的系统功能重合了，显然不合适。

他摇摇头：“不喜欢，还有呢？”

薛升平并未多言，又指向了另一处残缺金箔：“洞玄观微诀，可开天目通幽微，辨草木纹理为符，观星月轨迹成阵。”

古长青有些犹豫，这里好东西太多，他看得都有些眼花缭乱了，一时半会儿还真没办法做出决定。

正在这时，他眼前的透明屏幕上出现了奖励提示。

【你已成功囤积足够生存两个冬天的食物，获得2000点生存点数。】

古长青暗自乍舌。

这么多？

既然如此，那要不然，把功法的选择权，交给系统？

这样想着，古长青就已经点开了系统商店，选中了“消息”分类。

不管是不是自己想要的，总之对自己有利，迟早需要购买。

早买晚买，都一样。

买了！

【古家，武阁，符箓派，暂符三刻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