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洒在青云山脉巍峨的群峰之上。林尘站在青云剑宗山门前,仰望着那高耸入云的石阶,每一级都仿佛通向天际。山风拂过,带来阵阵松涛声,夹杂着远处瀑布的轰鸣。他紧了紧背上的行囊,那是老猎户留给他的唯一遗物——一把磨损的猎刀和几件换洗衣物。
“这就是修仙宗门的气象吗?“林尘喃喃自语,胸口那块黑色玉佩微微发热,似乎在回应他的心情。三个月前,青云子路过青石村废墟时发现了奄奄一息的他,那场突如其来的兽潮夺走了全村人的性命,包括将他抚养长大的老猎户。青云子告诉他,那并非普通兽潮,而是有魔道修士在背后操控。
山门前已经聚集了数百名前来参加试炼的少年,他们大多衣着华贵,三三两两地交谈着。林尘低头看了看自己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默默站到了人群边缘。一个穿着锦缎长袍的少年瞥了他一眼,嗤笑道:“哪里来的乡巴佬,也敢来青云剑宗碰运气?“
林尘没有理会,只是握紧了拳头。他想起老猎户临终前的话:“尘儿,活下去...走出这里...“那时老人满身是血,却仍用最后力气将他推向安全的地方。每当想起这一幕,林尘就感觉胸口像被火烧一样疼痛。
“肃静!“一声清喝如雷霆般炸响,所有人立刻安静下来。一位身着青色道袍的中年修士踏空而来,衣袖翻飞间,无形的威压让众人不由自主地低下头。林尘感到呼吸困难,却倔强地挺直了脊背。
“吾乃青云剑宗外门执事玄清子。“中年修士目光如电,扫过众人,“今日入门试炼共三关:问心路、炼心桥、悟剑石。能通过者,方可入我青云门下。“
第一关问心路,是一条蜿蜒向上的石阶,共九千九百九十九级。据说每上一级,心中杂念便重一分,许多人未到半途就精神崩溃。林尘深吸一口气,随着众人踏上石阶。
起初百级轻松自如,但随着高度增加,林尘开始感到无形的压力。耳边渐渐响起各种声音——嘲笑声、哭泣声、老猎户临终的喘息声...他额头渗出冷汗,双腿如灌铅般沉重。
“放弃吧,你不属于这里。“一个声音在他心底响起。林尘咬破舌尖,血腥味让他清醒了几分。他想起青云子对他说过的话:“修仙之路,首重心志。“一步,又一步,他机械地向上攀登,视线因汗水变得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林尘终于爬完最后一级台阶,瘫倒在地。他勉强抬头,发现通过第一关的竟不足五十人。那个曾嘲笑他的锦袍少年早已不见踪影。
第二关炼心桥是横跨深渊的一座铁索桥,桥下云雾缭绕,深不见底。更可怕的是,过桥时会陷入幻境,直面内心最深的恐惧。林尘刚踏上摇晃的桥面,四周景象骤然变化——
他回到了青石村,熊熊烈火中,村民们哀嚎着化为焦炭。老猎户浑身是血,却用狰狞的面容指着他:“是你引来了灾祸!你这个灾星!“林尘浑身发抖,几乎跪倒在地。就在这时,胸口的玉佩突然传来一阵清凉,幻象出现了细微的裂痕。
“不...这不是真的...“林尘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爹绝不会这样说...“他闭上眼睛,凭着记忆中的温暖画面,一步步向前走去。当他再次睁眼时,已经站在桥的另一端,衣衫被冷汗浸透。
最后一关悟剑石前,只剩下二十余人。那是一块巨大的青色石壁,上面布满了深浅不一的剑痕。参试者需要在一炷香内从中领悟一丝剑意。
林尘凝视着那些纵横交错的痕迹,起初毫无头绪。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周围陆续有人发出惊喜的呼声,指尖泛起微弱剑光。林尘额头渗出冷汗,越是焦急,越是无法静心。
就在香即将燃尽的最后一刻,他索性闭上眼睛,不再刻意追寻。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一位白衣剑客在月下舞剑,每一剑都朴实无华,却蕴含着天地至理。林尘不由自主地抬手,指尖一道青色剑气倏忽而现。
“时间到!“玄清子的声音惊醒了他。林尘睁开眼,发现自己的剑气虽然微弱,但确实存在。更令他惊讶的是,玄清子正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他。
“你...“玄清子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公事公办地宣布,“通过试炼者十八人,明日正式入外门。“
当晚,林尘被安排在山脚的一间木屋休息。他摩挲着胸前的黑色玉佩,回想着今天的经历。玉佩在月光下泛着幽光,内部似乎有暗流涌动。自从兽潮那日后,这玉佩就时常出现异状,但他始终不明白其中奥秘。
窗外忽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林尘警觉地坐起身。门被推开,月光勾勒出青云子清瘦的身影。
“前辈!“林尘连忙起身行礼。
青云子微微颔首:“今日表现不错。“他顿了顿,“不过你要记住,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修仙界弱肉强食,比那兽潮残酷百倍。“
林尘郑重地点头:“弟子明白。“
青云子目光落在他的玉佩上,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这玉佩...从何而来?“
“是养父给我的,说是捡到我时就戴在身上。“林尘如实回答。
青云子沉吟片刻,最终只是告诫道:“好生保管,莫要轻易示人。“说完便飘然离去,留下满室月光和满心疑惑的林尘。
第二天清晨,十八名新弟子聚集在青云广场。玄清子分发外门弟子服饰和身份玉牌时,特意将林尘留到了最后。
“这是你的。“玄清子递过一套青色衣袍和玉牌,压低声音道,“昨夜宗主亲自过问了你的情况。“
林尘心头一震:“宗主?为什么?“
玄清子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或许与你胸前之物有关。好自为之吧,小子。“说完便转身离去,留下林尘站在原地,手中的玉牌在朝阳下泛着微光。
远处钟声悠扬,青云剑宗新的一天开始了。林尘深吸一口充满灵气的空气,将玉牌挂在腰间。他知道,自己终于踏上了追寻真相的第一步。老猎户的死、神秘玉佩、魔道修士...这一切谜团,终将在修仙路上找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