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里的悬崖山路,灯流延伸到曲折无尽的天际。
睁开眼,她软绵绵的从田螺奶奶的背箩里醒来。
来到了一个很偏僻的山村,距离今天好几百年,她和田螺奶奶要给一家庄主割草打工。为了能养活陈邪,她一大把年纪,月亮没有落下就起床,太阳已经落下还没有休息。
田螺奶奶好不容易赚领到了工钱,路上看到草丛下,掉落的空竹笋,心想捡了回家给来之不易的孙女糊一口。
田螺奶奶仔细回忆,这大半晚年,可不要捡了“雷公笋”,这可不得了!
放下背篓更让她大吃一惊,怎么背箩里的是个人!
这个人在她的背篓里,她一点重量都没有。
给了田螺奶奶工钱的农户庄主露出来真正面目,要来劫持田螺奶奶的孙女!
来者都驾着棕马,五六个壮硕的家丁定住,为首的那人立马止步:“老君,现往何处?”
身下的马匹左右摆动,打转。
“这位便是,姥姥的千金小姐?走!”
一手就要把陈邪拽上马。
田螺奶奶抓住陈邪的脚踝:“不是她真的不是她……”
她还是被掳走了。
后来昏昏沉沉的陈邪,眼前若隐若现的是……
一户小宅的灵堂,粗糙的棺木,被白蚁啃食得不那么严丝合缝。
四周烧留半截儿的蜡烛
还可以看见里面应该是一具年轻的女尸。
陈邪听到来帮忙办丧事的农妇的聊话:“这家的大小姐过世了,接了个新的大小姐来,可要过好日子了。”
“哈?”陈邪拉长耳朵,去仔细听:“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原本的大小姐过世,接一位新的大小姐来过好日子……”
桌上都是前大小姐的贡品。
一堆人紧摁着一头牛,贴在院子的泥土上。它动动嘴就可以吃到地上浅浅的草叶。
农妇带她去二小姐的房间,香火背后,一个双层的架子床,木板看起来很脆。
下一层应该是大小姐的,她没有住了的原因吧,上面摆满了杂物。
上层的二小姐刚醒:“嗯?”
农妇:“还没有吃饭吧。”
前大小姐的贴身仆从来,亲手给她端上了夜宵。和她关系很好的二小姐的丫鬟
二小姐和她的房间就在香火堂后,陈邪看了一眼她身下的一层。
这不就好了吗!
腾出来给现在的大小姐住。
二小姐浅色的孝衣,桃杏眼看着陈邪,清新的感觉就像散开的一朵浅粉色小花。
“这就是新来的姐姐吗?”
她的话语像月亮旁星星般温柔。
陈邪觉得很不可思议,自己的梦境,这么没有逻辑的吗。
她诚恳的拜在横摆的棺木前:“无意取代您的生活,无意冒犯,无意打扰。愿常安。”
大丫鬟来到她身边把她扶起来。
带到亭子里,不让她看先生送前大小姐上山。
陈邪总感觉哪里有些蹊跷,白天来山下看了大小姐的送葬洞。
她看着大丫鬟的眼神,不太了解这里的禁忌,不知道可不可以告诉她,大小姐过世的原因,她经历了什么。
大丫鬟和二小姐的丫鬟仙仙随遇,随口一说:“大小姐去世的时候,穿的鞋子和你脚上的一模一样。”
陈邪惊恐万状,果然是这样……栽近了隧道似的,耳畔连串的耳鸣。
眼前粉色的光晕喜欢整个大脑来,伴着这种眩晕感,她再次陷入了昏睡。
一路上都是鞭炮的碎片。
红红的,在乱成麻的谷子草丛上。
她不得不想想清楚,这一切发生的契机是什么。
再次见到大丫鬟,她以为就可以问问明白,谁知大丫鬟将她拉走,梳妆打扮一番,一没有棚的牛车将她送去了一个山庄。
这里遇见了“边沁”师娘,这里是可以修炼法术的山庄。
师娘开明又亲和。
但是她只听得到声音,始终看不清对方的脸。
直觉告诉她,这位师娘是好人,善人。
她跟着师娘能学到很多。
她才来,师娘不急让她一来就学法术,让她自己去看看师姐师哥们修炼的地方。
一片翠绿的竹林。
陈邪怎么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他们在竹子间飞来飞去,电视里很常见,她站在一根被踩倒了的竹子旁。
事情逐渐变得熟悉了。
好像就是自己的前世的记忆,那时的她法术也相当精湛,抓住竹子顶上的末端,放手一弹,竹子就击飞了袭来的妖灵。
阴风咋起,天象骤变,冷了几分。
是时候了,一个黑气包裹的妖灵重生后啃来!
陈邪一转躲开。
前世!
第二天清晨,她在悬崖峭壁下的巨石上梦然通透:对,没错,因为我是穿越过来的!
陈邪静心冥想,身随记忆律动,运气起飞,灵活的在林间穿越。揪住一支竹叶顶端的叶枝,体重回弹,仰面朝天,下腰伏地,正视席卷到眼前的妖灵,灵力汇聚到竹竿上,一弹,将妖灵击飞超远超高!
恢复前身的记忆也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接下来,师娘好像好像要为了她而献身魔主。
魔主是这里最邪恶的妖怪,脸上凶巴巴且崎岖不平。
师娘要为了不让魔主吃掉陈邪,而用自己的身姿应付魔主的野心。
来不及考虑,师父好不好在乎这段私情。
既然她的灵力渐渐觉醒了,那就不能再让悲剧重演,无论如何不能再让对她们这么好的师娘被贪婪无度的魔主玷污。
从此刻起,天才的她不拘于小的修炼,时时刻刻跟在师娘身边,学些心力。
师娘也很快把她当做自己的亲人,贴身带着。
上了百步台阶,师娘和魔主可见亲密非比一般。
莫非确实有私情!
那样岂不荒唐。
师娘依赖在他的身旁,说说笑笑毫不遮掩。
陈邪正眼无法给到。
但是当她注意到魔主要和师娘拉拉扯扯的时候,陈邪直接出手打岔。
拉开师娘,接着诙谐的语气缓和随时可能爆炸的气氛。
“师娘,我们去采茑萝花吧。”
丝毫不让魔主触碰她分毫。
师娘不理解她的行为。
这她才知。
“魔主就是师父啊。”
她抓抓凌乱的发丝:“怎么又和我想的不一样呢。”
那如果师娘是魔主的妻子,那我的师父不就是魔主……难怪接一个大小姐来过好的生活,原来是——魔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