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的烈日把甲板烤得能煎鸡蛋,我蹲在“珊瑚螺旋”号的阴凉里,罗盘墨玉珠子突然泛起诡异的青雾。吴邪光着膀子擦摸金符,肚脐眼儿上的绒毛都沾着海盐:“他娘的,这鬼天气比精绝古城的沙暴还毒,你这罗盘要是再闹妖,老子就拿它当冰镇西瓜拍了!”
解雨臣的绣绷搭在栏杆上,金丝银线竟自动绣出归墟海面的蜃景——座漂浮在云端的青铜城,城门上的饕餮纹与我后颈的星轨纹路一模一样。他忽然皱眉,戏服下的纳米鳞片泛起蓝光:“卫星扫到归墟深处的地脉舟在移动,航向正北,目标——蓬莱仙岛。”
张起灵的身影突然立在船头,黑金古刀指向海天交界处。那里的云雾正诡异地聚成宫殿形状,殿角挂着的青铜铃铛,竟与古潼京出土的三十七枚一模一样。苏万抱着冰镇椰子喝得咕嘟响,突然指着海面怪叫:“我操!水底下有东西托着蜃楼走,像条他娘的青铜巨蟒!”
船底突然传来金石摩擦声,我贴着甲板望去,只见归墟深处浮出条青铜巨鲸,鱼鳍上刻满《山海经》里的烛龙纹,每片鳞甲都嵌着地脉汞。解雨臣的绣绷突然绷断金线,惊道:“这是汪藏海改良的‘地脉蜃景仪’,用归墟的量子潮汐投射幻象!”
“都把黑驴蹄子含上!”吴邪抄起鱼叉冲向船舷,“当年徐福东渡遇海市蜃楼,十艘船有九艘折在这玩意儿手里!”
蜃楼中的青铜城突然降下吊桥,桥板上刻着与我罗盘相同的星图。张起灵的刀光劈开云雾,竟在吊桥表面砍出火星:“桥板是用昆仑地脉汞浇筑的,和南极玄宫的墙体同出一源。”
我后颈的星轨纹路突然发烫,视野中浮现出平行宇宙O的画面:蓬莱蜃楼落地成实,汪家残余势力在地脉舟的掩护下重建长生殿,用蜃景仪制造出能吞噬现实的“镜中世界”。
“他娘的!”我握紧罗盘,墨玉珠子的青雾突然凝结成剑,“汪家这是要把归墟变成第二个古潼京!”
张起灵突然跃向蜃楼,刀光掠过吊桥的瞬间,桥板上的星图竟活过来般流动,将他吸入云雾深处。解雨臣甩出绣绷,金丝勾住我的腰际:“蜃景仪的核心在鲸目,挖了它的量子眼!”
苏万抱着炸药包冲向青铜巨鲸,边跑边喊:“胖爷我今儿就给这老鲸鱼做个眼科手术!”话音未落,巨鲸突然摆尾,掀起的巨浪差点把船拍碎。我趁机将罗盘按在鲸目上,墨玉珠子与地脉汞共鸣,竟在巨鲸瞳孔里映出始皇帝的龙舟虚影。
“是始皇帝的地脉舟在作祟!”吴邪的洛阳铲劈开鲸背的鳞片,“老汪家把龙舟改造成了蜃景仪的动力核心!”
蜃楼中的青铜城突然崩塌,露出里面的地脉舟残骸。我“看”见汪家首领站在船头,皮肤下流动的地脉汞正与蜃景仪共振,他手中握着的,竟是半块刻着“长生”二字的传国玉玺。
“观测者以为地脉归一就能万事大吉?”他的笑声混着量子潮汐,“始皇帝的龙舟里,还沉睡着能改写地脉的‘禹王碑’!”
张起灵的刀光突然从蜃楼深处透出,黑金古刀直接劈中玉玺。地脉汞炸开金光,竟将汪家首领的身影分成三十七道——那是观测者网络在剥离他体内的量子病毒。
我趁机将罗盘插入地脉舟残骸,墨玉珠子吸收着最后的地脉汞:“归墟议会的最终警示——蜃景不是真相,是地脉的镜像。”
青铜巨鲸突然发出哀鸣,化作地脉汞融入归墟。蜃楼消散前,我看见龙舟残骸中浮出块禹王碑,碑文竟自动重组为观测者网络的星图。张起灵从云雾中踏出,护腕上的水波纹路多了道蜃景般的虚边。
“他娘的,老汪家这是把归墟变成了时空哈哈镜?”苏万舔着滴在胸口的椰汁,“胖爷我这炸药包还没焐热呢!”
解雨臣抖开染血的绣绷,上面新绣的图案正是禹王碑的碑文:“归墟议会的数据库重启了,下一站——西域楼兰,那儿的太阳墓正在召唤地脉舟的‘量子罗盘’。”
海风掠过甲板,带着归墟的咸涩。我望着罗盘上重新稳定的墨玉珠子,忽然想起陈瞎子说过的“镜花水月”:原来时空的真相,从来都藏在蜃景背后的地脉搏动里。张起灵站在船头,凝视着归墟深处,许久才道:“楼兰的太阳墓,该见见真正的观测者了。”
南海的夕阳把海面染成血色,地脉舟的残骸渐渐沉入深海,只留下圈圈量子涟漪。我知道,属于我们的冒险远未结束,就像归墟的潮汐永远不会停息。那些藏在蜃景背后的地脉秘密,那些汪家残留的量子诡计,终将在观测者的罗盘下无所遁形——毕竟,能让千年蜃楼与未来共振的,从来不是虚妄的长生梦,而是人心对真相的执着与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