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诸神黄昏的初火

海军战舰的炮口喷出暗紫色光柱,所过之处的海水瞬间结晶成尖锐的冰棱。桑尼号的熔炉首像张开巨口,喷出的炽白火焰与光柱对撞,蒸发的海水在两者之间形成千米高的雾墙。路飞踩着飞溅的冰棱跃向敌舰,橡胶拳头在空气中摩擦出火星:“管你什么神,先吃我一拳!“

“白痴!那是海楼石能量炮!“娜美的天候棒引下雷电,却见光柱突然分裂成网状,将路飞困在六边形能量牢笼中。橡胶躯体接触栅栏的瞬间,皮肤腾起焦糊的青烟——牢笼的每一根能量线都由压缩海楼石粒子构成。

林炎踏碎甲板跃至半空,熔岩纹路从脚踝蔓延至脖颈。他双手插入雾墙,沸腾的水汽被熔炉之力重塑成万千赤红利刃,暴雨般倾泻向敌舰群。然而炮弹触及舰身的刹那,所有战舰表面浮现出奥恩神纹的反光——海军竟复刻了熔炉核心的防御体系。

“怎么会...“林炎瞳孔震颤,“他们盗用了锻造之神的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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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底突然隆起数十个巨型金属背鳍,锈迹斑斑的机械鲸群冲破海面。它们的眼眶中跳动着人造熔炉核心的冷光,钢铁胸腔内传出孩童的哭嚎——每头机械鲸的燃料舱里,竟囚禁着上百名被掳的锻造师。

“这就是科学部的‘活体熔炉’。“通讯器里传出指挥官机械化的声音,“用你们的同类当柴薪,很讽刺吧?“

乔巴的菌丝治疗术突然暴走,他的蓝鼻子渗出鲜血:“那些孩子...他们的生命反应在急速衰减!“索隆的三把刀同时斩向最近机械鲸的焊缝,却发现刀锋被无形的神纹屏障弹开。

娜美突然将天候棒插入甲板,引动的雷暴在空中交织成星图:“林炎!用你的血!“她撕开航海图,露出背面用隐形墨水绘制的古老阵图,“奥恩的血祭锻造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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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炎咬破手腕,熔岩般的金红色血液滴入大海。以桑尼号为中心,血滴接触的海水瞬间汽化,形成直径千米的锻造领域。七头机械鲸同时发出悲鸣,它们体内的人造核心不受控制地飞出,在领域上空凝聚成残缺的熔炉虚影。

“以血为引,以魂为铁!“林炎的重锤砸向虚空,熔炉虚影应声碎裂。路飞的能量牢笼随之崩解,橡胶身躯炮弹般撞入主舰指挥室。

指挥官的人造义眼疯狂闪烁:“不可能!生命熔炉的方程式明明...“他的后半句话被路飞的橡胶膝盖顶回喉咙,机械脖颈发出齿轮卡死的刺耳摩擦声。

桑尼号甲板上,娜美引导着雷暴为血祭阵图充能。索隆的雷刃刺入海面,电流顺着血丝脉络直达机械鲸体内。当乔巴的菌丝裹住燃料舱时,所有被困孩童的哭嚎突然转为安详的哼唱——那是奥恩信徒锻造时的古老祷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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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炎皮肤上的熔岩纹路开始褪色,取而代之的是血管中流动的星火。他感觉某种重要的东西正在流逝——当第一头机械鲸解体时,他忘记了玛琪诺酒馆吊灯修补成功的喜悦;第二头鲸鱼沉没时,与索隆初次锻造雷刃的记忆化作青烟消散。

“快停下!“乔巴用菌丝缠住他的手臂,“你在燃烧灵魂!“

娜美突然抱住林炎的后背,航海士的体温穿透被血浸透的衬衫:“想想风车村的日出!想想路飞抢你烤肉的样子!“她的眼泪滴在熔岩纹路上,竟发出淬火般的滋滋声,“别让那些混蛋偷走你的心!“

海面突然升起十二道岩浆柱,奥恩的虚影在林炎身后浮现。这一次,巨神工匠没有举锤,而是伸手按向青年逐渐透明的胸口——八百年前被斩断的传承重新接续,所有机械鲸的残骸在空中重组,凝成跨越海天的熔炉之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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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飞踩着熔炉之桥狂奔,每一块金属板都在他脚下发出欢快的脆响。主舰的防护罩被橡胶拳头硬生生砸出人形凹痕,指挥官的核心控制台暴露在晨光中——那竟是半颗浸泡在营养液的人脑,表面嵌满熔炉碎片。

“原来你才是真正的‘活体熔炉’!“乔巴的菌丝刺破培养舱,“用人类大脑解析神纹...疯子!“

林炎的最后一丝记忆即将消散时,桑尼号的熔炉首像突然脱离船体。火焰巨羊衔住青年残破的身躯跃入熔炉之桥,整座金属桥梁开始坍缩成星核。当超新星般的闪光过后,海面漂浮着数以万计的记忆结晶——那是林炎被焚毁的情感碎片。

路飞接住从天而降的草帽,帽檐内侧新添了道熔岩纹路。娜美跪坐在逐渐冷却的星核表面,怀里抱着昏迷的林炎,他的胸口跳动着微弱的星火。索隆将三把刀插成三角阵,雷光护住最后的生命之火。

“他不会死。“乔巴用菌丝编织出临时心脏,“奥恩的传承...正在重生。“

当第一缕真正的阳光穿透硝烟时,所有记忆结晶开始回流。桑尼号的甲板上,林炎睫毛颤动间,众人听见锻造之神最后的忠告:

「真正的神器,是愿为他人燃烧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