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人争一口气(周二求追读)

人活着,除了利益之外,应该还要争一口气。

这口气要是没了,重生有个毛线意义。

“哟~”醉汉转身,他看向丁大胆,“不是哥们不给你面子。”

丁大胆落不下脸,当即狠声说道:“随你们,别打死了就行。”

几个太妹走过来,“清场了清场了,闲人都给我让开。”

大概是录像看多了,这几个人的作派像极了港台剧里不入流的小流氓。

凭着秋丰对这帮人的了解,这群人根本在巢城排不上号,也没啥根基,能这么嚣张,还不是因为这里不是什么紧要地方。

他们但凡敢去录像厅、舞厅、游戏厅这么闹一次,怕是早就被大佬们给除名了。

谈彩霞眉心一跳,慌忙解释道:“算了,不是什么贵重东西。”

当即丢下摊子就要冲过去,被卖烧饼的大婶使劲拽住,“大妹子,他们男人力气大,你别伤着自己,都怪我……”

老实人,总是喜欢把原因归结于自身。

尽管如此,她们的人生也没有变得更好。

秋丰睥睨地看着对方,他们一共五个男人,三个女人。

女的就不提了,这几个男人,一个个下盘不稳,酒色伤身,怕是连重生前的自己都打不过。

更何况,是重生后的他。

部队里学的都是杀人的功夫,他不能用,要收着点,打到他们行动不能自理倒是没有问题。

胳膊、腿都不能断,但是脱臼可以。

家里不富裕,断胳膊、断腿的,要是过来讨要医药费,也是一件麻烦事。

秋丰一边打量着对方,一边已经在心里想好了对策,这里人多,他们清了场倒是好事。

一直在外围的张长红等的有些急了,但他看着东西又不能离开,夜市里贼人也多。

他站在树下踮着脚,探头探脑。

不一会儿,就见人群散了一些,有几个走到他附近,听到他们在议论,“打架了。”

也就是几分钟的时间。

场子里,结果已经出来了。

斧头帮的众人,只觉得眼前的秋丰速度太快,下手太准,一拳挥出去像是给他送菜。

来一个折一个,骨头错位的声音,听起来就麻牙,小腿弯被他横扫,放倒在地,输的脸都没了。

秋丰有种胜之不武的感觉,就像是专业运动员跟菜鸡们对决,对方几个人毫无招数,被他逐一秒杀。

他活动了一下肩膀,刚刚也就是热个身的运动量。

“卧槽,疼疼疼……”

胳膊脱臼那是真的疼,不动还好,动起来痛入心扉。

斧头帮的众人横七竖八跌坐在地上。

刚刚还很嚣张的气息瞬间都消失了。

谈彩霞瞪大了眼睛,她举着钳蜂窝煤的铁钎子,冲进战场的时候,发现局面已经被儿子控制住了。

偏偏儿子从头到尾都没叫她,这是在装不认识?

这个念头出现的一瞬间,她就明白了,儿子是怕给她惹麻烦。

可是明明是自己给儿子惹麻烦了。

她拿着铁钳子一时间进退两难,没思考几秒,就被卖烧饼的大婶又一把攥住,往回拉了几步。

她顺势走了回来。

场子当中,秋丰和颜悦色,半蹲下来问丁大胆,“需要帮忙吗?”

旁边的醉汉酒意早就散了,只剩下疼,“卧槽,我需要,我胳膊断了……”

秋丰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颊,“先说对不起。”

“对不起啊,哥。”

“不是我,是她们。”秋丰指向身后。

醉汉眼泪都流出来了,“对不起,是我错了。”

秋丰这才正眼看他,“吃了别人的东西,要不要付钱?”

醉汉秒懂,“我有钱,对不住啊大哥,我有眼不识泰山,要多少钱,我都给。”

秋丰站起来,扭头问卖烧饼的大婶,“一个烧饼多少钱?”

大婶下意识回答:“五毛钱一个”

“五加一,那就是3块钱。”

秋丰再次蹲了下去,“三块钱有吗?”

醉汉赶紧回答:“有有有,在我上衣口袋里。”

秋丰伸手摸出两张五元钱,他取了其中一张,起身走过去递给卖烧饼的大婶,“找二块。”

大婶麻木地从零钱里找了两元出来。

秋丰把找零的钱拿在手里,合计七元,递给了谈彩霞,“赔你的面桶。”

“那个……”谈彩霞想说赔不了这么多,话还没说完,秋丰已经扭头走了。

他看着躺在地上的‘斧头帮’成员们,笑语盈盈,像极了‘斧头帮’们眼里的反派,“我不赚黑心钱。”

“接下来,是医药费。”

他问丁大胆,“去医院的话,一个人多少钱?”

丁大胆哪里知道这种事,扭头看向正在鼻涕眼泪流一起流的太妹,偏偏太妹的胳膊脱臼没办法擦拭,眼线的黑水挂在了脸上,顿时恶心到了,赶紧别过脸去。

忍着难受,扯着嗓子问道:“谁特么知道,快说。”

外围有闲人多管闲事说道:“不用药的话三块钱,五毛门诊,二块五诊费。”

秋丰嘴角一扬,低头看着众人,“你们怎么说?”

“我有、我有。”丁大胆示意秋丰摸他的口袋,秋丰掏了一下,小子挺有钱的,零零散散竟然有三十多块。

秋丰微微一笑:“一共八个人,三八二十四,多的劳资一分不要,你们还不谢谢丁哥。”

哀嚎声伴随着此起彼伏的“谢谢丁哥”在场子里响了起来。

多余的钱,秋丰贴心地塞回丁大胆的上衣口袋里。

他先从太妹开始接胳膊,手速极快,像是在跌打医院混迹很久的老师傅。

几分钟后,一个个都接上了。

“记住医嘱,24小时内不能用力,不然以后就成了习惯性脱臼。”

这话一出,对方几个连报复的心思都灭了,生怕力气用的大了,手会废掉。

看着他们走远了,秋丰这才回头,帮着谈彩霞收摊子。

周围看热闹的散去。

不远处,坐在车后座,心急如焚的张长红这才看到秋丰从旁边走了过来。

连忙抬脚跨下车,举手招呼,“这里。”

跟着听到拉动滑轮车的声音,谈彩霞的身影在秋丰的身后出现。

这下糟了,他四下张望,寻找掩体。

谈彩霞喊了一嗓子,“看到你了,你别躲。”

回家的路上,谈彩霞把情况问清楚了。

跟他们两个想象中不一样。

谈彩霞压根没骂他们,而是叹了口气。

她看着秋丰,有些难受说道:“是你妈没用,让你一个读书的娃还要操心赚钱。”

张长红凑近:“那个,阿姨你不怪我们啊?”

“但凡我有点本事,也不用你们这么辛苦。”

谈彩霞拖着滑轮板车,“你们以后想出来摆摊就出来吧,但是要跟我说清楚,不要瞒着我,还有,学习也要抓紧,那可是一辈子的大事。”

她伸出一只手,摸了摸张长红的脑袋,“你这孩子,是想帮咱秋丰吧,本钱也是你出的吧。

阿姨要多谢你,赚了钱你别都让给丰子,该拿多少就拿多少。”

夸得张长红的脸通红,连忙谦虚了几句。

谈彩霞扭头看了秋丰一眼,“长红老实,你不能欺负他。”

张长红赶紧表态,“阿姨,丰子对我可好了。”

秋丰瞥了他一眼,这小子挺上道的。

夜晚的风大了一些,过了城南繁华的地方,路灯少了,长街上树影婆娑、光影摇曳,他们几个人的影子拉长又缩短。

车轮在地面滚动的声音。

哐当哐当——

谈彩霞有些絮叨。

秋丰从没这么乖巧过,谈彩霞说什么都附和着……

这一刻,很美好,张长红心里有个词,但是想不起来,到底是哪几个字。

很久以前,他们一家三口也会在夜晚回来,那是父亲接母亲下夜班。

一家人有说有笑,有时候父母会合伙来欺负自己。

那时候家里最值钱的就是这辆二八杠,父亲很宝贝它。

现在已经积灰了,被扔在车棚里。

一旁推着车的秋丰,突然伸手搭在张长红的肩膀上,“晚上你家里要是没人,就到我家跟劳资挤一挤。

还能混个早饭。”

“就你那小破床。”

张长红一脸的嫌弃,嘴角却微微扬起。

“行吧,我就勉为其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