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宣布二战！

苏凡拿起桌上的饮料，给自己倒了一杯，没有看任何人，语气平淡地说道：“查了。分数……不太够，可能要考虑明年再来了。”

“嗡”的一声，包厢里像是炸开了锅。

“什么？！”韩富贵第一个跳了起来，眼镜都差点滑下来，“晨子，你开什么玩笑？二战？！”

“不是吧，苏凡？”另一个同学也惊讶道，“你模拟考虽然起伏大，但也不至于要复读吧？”

顾晓雪清澈的眸子里写满了担忧和不解，她轻轻咬着下唇，看着苏凡：

“苏凡，是不是……查错了？或者系统出问题了？”她知道苏凡最近状态不好，但复读这个结果，还是太出乎意料了。

陈浩泽也微微皱起了眉，看向苏凡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

他确实有点意外，虽然他内心深处觉得苏凡也就那样，但似乎也不至于差到要复读的地步。不过，这结果倒也符合他对苏凡“上限不高”的判断。

最高兴的莫过于角落里的张明了。

他几乎是立刻挺直了腰板，脸上阴郁的神色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病态的兴奋和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他考砸了，心情糟透了，但现在，有苏凡这个平时看着不怎么起眼，此刻却可能比他还惨的人垫底，他心里的郁结之气顿时消散了大半。

“呵，”张明冷笑一声，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所有人都听见。

“我就说嘛，有些人啊，平时看着好像挺努力，其实脑子根本不行。高考这玩意儿，不是光靠死读书就行的，得看天赋！没那天赋，再怎么挣扎都没用，还不如早点认清现实，省得浪费时间。”

他的目光毫不避讳地落在苏凡身上，充满了鄙夷和嘲弄：“苏凡，不是我说你，就你那基础，还想一步登天？早跟你说了，安安分分找个普通学校读读得了，非要不自量力。现在好了吧？浪费一年青春，何必呢？”

这话一出，包厢里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韩富贵脸涨得通红，猛地一拍桌子：“张明！你他妈说什么呢？！有你这么落井下石的吗？自己考砸了就往别人身上撒气？！”

“我撒气？”张明嗤笑一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苏凡，“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他苏凡什么水平，大家心里没数？平时考试就那样，指望高考超常发挥？做梦吧！现在梦醒了，还不让人说了？”

“你！”韩富贵气得浑身发抖，就要冲过去。

“富贵！”苏凡按住了他。他看向张明，眼神平静无波，“你说得对，高考确实看实力，也看运气。我这次可能就是运气不好。”

“运气不好？”张明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别给自己找借口了！承认自己不行就那么难吗？我看你就是眼高手低，活该！”

“张明，你够了！”顾晓雪也忍不住开口了，清冷的嗓音带着一丝怒意，“高考失利谁都不想，同学一场，你没必要说这种话伤人！”

陈浩泽也皱了皱眉，虽然他对苏凡没什么好感，但张明这副小人得志的嘴脸也让他有些不舒服。他推了推眼镜，淡淡地说道：“张明，少说两句吧。一次考试而已，苏凡，你也别太灰心，复读一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调整好心态，明年再战就是了。”他的话听起来像是在劝解，但语气里那份事不关己的淡漠，却也清晰可辨。

“就是！晨子！”韩富贵狠狠瞪了张明一眼，转头用力拍了拍苏凡的肩膀，“怕个鸟！不就是复读一年吗？哥们儿等你！明年哥们儿在大学里给你占座！”

“苏凡，别听他的。”顾晓雪柔声安慰道，眸子里闪烁着真诚的光芒，“我们都相信你，你一定可以的。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跟我们说。”

看着眼前或激动、或担忧、或平淡维护自己的朋友们，苏凡心里流过一丝暖意。

他知道张明为什么这么激动，无非是自己考砸了，需要一个靶子来发泄内心的不平衡和挫败感。而自己这个“可能要复读”的“差生”，恰好撞到了枪口上。

“谢谢大家。”苏凡笑了笑，举起饮料杯，“都别因为我影响了心情。今天主要是庆祝大家考得好，来，我们干一杯，祝各位前程似锦！”

他主动岔开了话题，气氛这才稍微缓和了一些。但张明那带着恶意的目光，却像芒刺一样，时不时地扎过来。

苏凡全当没看见，和韩富贵、顾晓雪他们聊着天，偶尔回应几句关于复读的打算，语气坦然，仿佛真的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

聚会持续到晚上九点多才散场。

大家三三两两地走出饭店，互相道别，约定着拿到录取通知书后再聚。

韩富贵勾着苏凡的脖子，还在喋喋不休地给他打气：“晨子，别往心里去，张明那孙子就是个傻逼！你放心，有哥们儿在，复读资料、报考信息，包在我身上！”

“知道了，胖子。”苏凡笑着挣开他，“赶紧回去吧，你爸妈还等着给你庆功呢。”

“那你……”韩富贵还是有点不放心。

“我没事，真不用担心。”苏凡拍拍他的胳膊。

顾晓雪和几个女生一起走出来，她走到苏凡面前，犹豫了一下，轻声说：“苏凡，别太难过，你很棒的。”夜色下，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盛满了星光。

“嗯，我知道。”苏凡点点头，“谢谢你，晓雪。你也快回去吧，路上小心。”

顾晓雪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转身和同伴离开了。

陈浩泽和几个同学打了辆车，临走前看了苏凡一眼，没说什么，只是微微颔首示意了一下，便钻进了车里。

人渐渐散去，只剩下苏凡和还兀自站在路边，一脸不爽地踢着石子的张明。

苏凡没打算理他，转身准备离开。

“喂！”张明突然叫住了他。

苏凡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张明脸上带着一丝快意和挑衅：“苏凡，等着吧，一年后，我们之间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到时候，你还在苦哈哈地啃书本，老子已经在大学里风生水起了！”

苏凡看着他，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他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转身继续走。和这种人争辩，毫无意义。

他很期待，当一年后，或者更短的时间内，真相以某种方式揭开时，张明会是怎样一副表情。

就在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在张明身后响起。

“张明。”

张明一愣，回过头，看到顾晓雪去而复返，正站在他身后不远处，路灯的光晕勾勒出她纤细的身影，表情却不像平时那般温婉，带着几分少见的严肃。

“顾晓雪？你还没走？”张明有些意外。

“我有些话，想单独和你说说。”顾晓雪看着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苏凡的脚步顿了顿，回头望了一眼。夜色中，少女的身影亭亭玉立，目光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