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沈修眸光一凝。
注视雨幕之中，浮现而出的身影。
她身材纤细，一袭白衣，黑如乌羽的长发，垂至腰间。
轻纱遮面，一双蔚蓝色眼眸，清澈透亮，仿佛倒映着海洋！
并且。
沈修注意到。
如此倾盆大雨，这白衣少女的裙衫，竟是没有沾染一滴水！
或许内炼高手，也能凭借内劲，做到这一点，但是……她自雨幕之中，显形而出的手段，就绝非是武功。
或者说……低境界的武功，能够做到的了！
“术法……吗？”
沈修心神一动，颇感新奇。
“这位朋友……”
“不知如何称呼？”
沈修按捺住心念，主动开口。
“……白露。”
她顿了顿，声音轻悦。
一个假名，或者代号？
沈修并不意外，都蒙面了，还跟你报真名？
“白露……”
“很好。”
沈修轻笑一声，语气轻佻。
“这位小姐，我不排斥一场邂逅。”
“但是……”
沈修眸光转厉：“我讨厌被跟踪，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对不起。”
白露下意识地，进行了道歉：“你杀了秦瀚，所以……”
“停。”
沈修打断了她，语气平静道：“秦瀚是谁，我不认识他。”
就算证据确凿，也绝不承认，避免被诱供。
“诶……”
白露一怔，如此坦然的话语，令她一下子，产生了怀疑。
“难道……我真的看错了吗？”
“不对！不对！肯定就是他！”
白露咬了一下舌尖，恼羞道。
“唔……”
她停顿了片刻，才说道。
“总之……”
“我想和你联手，解决虎爪帮！”
白露表明来意，令沈修心念一动，试探道：“区区一个帮派，凭借阁下这一身仙家本领，何需与我联手？”
“我不能出手……”
白露摇了摇头：“而且，道术不擅于斗法，搏杀之能，远不及武道……我对付不了秦瀚，更何谈项万雄。”
“嗯？”
沈修闻言，神色一怔。
这么坦诚，你来真的？
他心头浮现古怪：这白露，哪里像道术高人，分明就是一个涉世未深，天真懵懂的少女！
至于她所说的，道术之弊……沈修略一思索，似乎也可信？
毕竟。
当世武道盛行，道术一途，几乎沦为奇闻志异，不显于世。
倘若道术强势，岂会如此？早已道法显圣，遍地仙宗道国！
“这么说……”
“她的道术，也有破绽？”
沈修打量白露，注意到她的周身，隐约泛起一层水膜，心中猜测。
“她的隐身术法，依赖雨天环境，才能施展？”
“而她本身实力，或许并不强……若我突然出手，也许能杀了她？”
倏。
念头一闪而逝。
沈修旋即否决：“这只是一个猜测，并没有把握。”
况且。
没有必要。
白露并无敌意，并有求于他。
也许在她身上，可以一窥道术之秘？就算不如武道，道术一途，也自有玄妙！
——传授新技能的中立NPC！
——别特么手贱乱砍！
……
思索片刻，沈修开口：
“阁下所言合作，我愿考虑。”
“但需确认几点。”
白露：“请问。”
“第一，阁下代表何方势力？”
“灵缘阁。”
白露语气坦诚，自报家门。
沈修眼神微动，灵缘阁！
临江府城内，赫赫有名的大商会，经营的领域，横跨各行各业，并且，在临江府之地，都有着商业往来！
并且……
沈修思绪一动，回忆起当初，打听到的情报。
灵缘阁与虎爪帮，确有旧怨。
数年前。
灵缘阁的商队，被虎爪帮截杀，并且，灵缘阁一方，并未反击。
根据坊间传闻，这件事，似乎涉及了府城之中，大人物的博弈。
也许……
沈修浮现猜测：
虎爪帮在其中，担任了一个马前卒的角色，冲锋在一线，打击灵缘阁。
而如今，项万雄冲击内炼失败，虎爪帮内外交困，灵缘阁却缓过劲来。
或许，灵缘阁依旧，无法奈何，虎爪帮背后的大人物，但是……这并不代表，它不能找虎爪帮，清算一下旧账！
“这种事……灵缘阁自身，不好出手……所以，需要我这个外援？”
沈修暗自思忖。
这件事，至少在逻辑上，是说的通的。
他开始问下一个问题。
“第二，既是合作，贵方有何计划？”
“我们打算……”
白露下意识地回应道，却又硬生生掐断，沉默了下来。
她欲言又止，尴尬道：“抱歉……暂时还不能告诉你。”
不是？
沈修挑眉。
她刚才不会，打算将灵缘阁的计划，全盘托出吧？
沈修神色异样，更加确信，白露涉世未深，年岁尚浅。
“傻姑娘……”
沈修暗自摇头。
看着这傻姑娘，沈修想了想，提议道。
“我清楚你的顾虑……我也是一样，在此之前，你我素不相识。”
“也许一段时间后，伴随合作加深，彼此了解，我们会互相信任。”
“但现在……还不太行。”
白露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嗯……”
沈修耸了耸肩，一种幽默轻松的语气：“所以，不如这样，我提供一个合作方案！”
“你以灵缘阁的渠道，搜集虎爪帮的情报，分享给我……我则在其中，挑选有价值的目标，例如虎爪帮的走私船，或者帮派高层，进行针对截杀！”
“事成之后，贵阁支付报酬，如何？”
“这实际上，就和江湖之中，捉刀人类似……只不过，针对虎爪帮而已。”
沈修补充了一句。
“诶。”
白露眼神一亮：“这个方案……可以！”
接着。
双方商定细节。
白露提供一道灵缘阁的令牌，作为信物。
沈修定期派人，持这道令牌，前来灵缘阁，获取情报——也就是任务清单！
事成之后，也按照这一方法，结算报酬！
这个过程，保持高度私密性，与安全性！
“如此一来，我就可以白嫖，灵缘阁的情报！”
沈修思忖道，这等大型商会，具备的情报能力，相较于他的青帮，可谓天壤之别！
白露也比较满意，在她看来，无非将阁中情报，额外抄录一份而已，并没有损失！
“这一次谈判，我赚大了！”
白露心情轻快。
……
谈妥后。
沈修正要告辞，脑中灵光一闪，灵感菇浮现！
“我杀秦瀚，也是为贵阁除患……不妨以此为首个任务，结算报酬。”
“以示诚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