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禁宫龙战

子时的梆子声在皇城夹道回响，杨凡贴着朱墙疾行，黑犀铠甲表面凝着夜露。林清瑶的素纱帷帽缀满冰晶，清霜剑鞘缠着浸过药汁的绸布。前方金水桥畔，八盏气死风灯突然熄灭，桥面青砖渗出黏腻黑血。

“戌土位，三步。“林清瑶剑穗轻颤，冰蚕丝手套抹过砖面，暗红纹路竟组成慕容氏家徽。杨凡雪獒利爪插入砖缝，掀起的青砖下露出半截东厂番子尸体，心口插着淬毒的峨眉刺。

太和殿方向传来钟鸣，七十二羽林卫突然变阵。绣春刀映着残月寒光，刀柄铜环却系着暗影门符咒。杨凡震碎披风，三甲流光惊起栖鸦，炎龙枪尖挑飞三柄长戟：“让路！“

“圣上有旨...“掌印太监尖嗓刺破夜空，手中圣旨突然炸开，毒粉凝成骷髅扑来。林清瑶剑舞梨花，冰魄剑气裹住毒粉坠入金水河，河面顿时浮起翻肚锦鲤。

九重宫门次第洞开，每道门后立着九名金甲力士。首道门的力士手持陌刀，刀刃刻满梵文；次道门力士背负连弩，箭簇泛着幽蓝；待到第九道门，十八铜人阵眼坐着东厂督主，膝上横着镶满灵珠的斩马刀。

“杨掌门可知，龙脉怨气已浸透禁宫？“督主刀尖点地，太和殿丹墀裂开九道缝，黑雾中伸出缠满菌丝的龙爪，“今日这真龙殿，便是你葬身之地！“

杨凡甩出五行灵珠，灵珠悬空组成阵图。雪獒铠甲虎啸震碎三具铜人，地虎爪掀飞丈许地砖。督主斩马刀劈出十字罡风，却见黑犀铠甲硬抗刀气，杨凡徒手抓住刀刃：“阉狗也配执掌龙气？“

林清瑶突然闷哼，暗影纹爬上脸颊。清霜剑不受控地刺向灵珠阵眼，剑锋却被突然现形的风鹰弩箭打偏。杨凡趁机将督主砸向盘龙柱，柱身金龙竟睁开血目，口中喷出腐毒烈焰。

“小心九龙壁！“百晓鸦从檐角抛出硫磺弹，火光映出壁上游走的暗影。九条石龙眼珠转动，龙须化作毒藤缠向众人。林清瑶剑点七星，冰阵冻住五条毒龙，却被剩余四条缠住腰肢。

杨凡三甲共鸣，炎龙枪贯穿两条石龙。雪獒利爪撕开最后两条时，督主突然捏碎怀中玉珏。真龙殿地砖轰然塌陷，二十年前被活埋的武林宗师破土而出，每具尸身都缠绕着暗影菌丝！

“师兄...接剑！“林清瑶咬破舌尖，血染的清霜剑泛起紫芒。剑锋刺入自己左肩，暗影纹如潮水退去。杨凡目眦欲裂，五行灵珠光芒暴涨，竟在尸群中凝成帝皇铠甲虚影。

督主见状狂笑，斩马刀劈向龙椅后的玉玺：“今日便让这江山...“刀光未落，杨凡已瞬移而至。三甲合一的利爪扣住刀刃，五行之力顺着刀身逆冲经脉。

“该谢你聚齐龙怨。“杨凡眼中金芒大盛，灵珠阵图印上督主面门，“且看这真龙怒火，烧不烧得尽腌臜！“

玉玺突然炸裂，五道龙形怨气灌入灵珠。帝皇虚影渐凝实体，铠甲覆盖杨凡全身。督主七窍喷出黑血，却见菌丝从伤口疯长，转眼化作暗影巨兽。

“瑶儿，结阵！“杨凡声如龙吟。林清瑶忍痛掷剑，清霜剑悬于阵眼。当帝皇剑劈开兽首时，晨曦刺破乌云，太和殿匾额“建极绥猷“四字金漆剥落，露出底下血写的“禁武令“。

朝霞染红金銮殿时，幸存的羽林卫跪倒一片。杨凡扶着面色苍白的林清瑶踏上丹墀，五行灵珠在帝皇铠甲心口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