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潘多多正坐在阿三饭店里,这个阿三饭店是好闺蜜陈思开的。说起来陈思既是她的好闺蜜,也是她的小表姨。同一个村子的,多多少少都有点沾亲带故。
好多次她都想劝这个小表姨把饭店改个文艺点的名字。可陈思说,阿三饭店是父母手里开起来的,父亲在家排行老三,村里人都叫他阿三,父亲说这个名字听着亲切。
他们那一辈人在一个小渔村开个饭店也不容易啊,最重要的是父亲经营有方,不仅食材新鲜,而且价格便宜,很快就让这个饭店成了全村最靓的崽。
村里的人基本上都来这个饭店吃过饭,有事没事的,说说家常、谈谈里短。当然也因为独特的地理位置,阿三饭店可以拿到最新鲜的渔货,很多村外的人也都会慕名而来,可以说这是一个有情怀、有故事的饭店。
陈思是个烹饪高手,潘多多也喜爱美食,跟着这个闺蜜表姨学了不少的拿手好菜。有时放假回家,还会来饭店露两手。
这不,潘多多的面前正放着一大盘刚做好的咖喱土豆饼,咖哩伴着葱香,刺激着她的味蕾。
可乐鸡翅也出锅了,可乐的清甜伴着鸡翅的鲜香,还闪着诱人的油光,那滋味,啧啧!
还有那个铁板豆腐,晶莹透亮的豆腐伴着铁板咝咝作响的节奏,看得潘多多直流口水。恨不得立马大朵快颐,风卷残云一番。
当然,身为一个海岛人,最喜欢吃的还是那各种各样的海鲜。什么红膏炝蟹、雪菜大黄鱼、三抱鳓鱼、葱油梭子蟹……
取最新鲜的食材,最简单的调料,最方便的做法,出来的却是最原汁原味的菜肴。
这便是阿三饭店经营的理念,哪里的海货最正宗、最新鲜、最便宜,洲海市人民第一个就会想到阿三饭店。
因为有着第一手的货源,所以这几年阿三饭店是越做越红火,俨然成了洲海市海鲜饭店第一家。
洲海市是一座著名的海岛城市,全市大大小小的岛屿加起来有一千多个,随着小岛迁大岛建的政策,很多便成了无人岛。
闺蜜仨从小生活的小渔村也是如此,小时候,这座小岛也有近两千个常住人口,很多人家都以捕鱼为生。
王爱娜的父亲就是一个船老大,底下有好几条自己的渔船,小时候虽然读书不怎么样,但家里有钱。
没考上高中,就随便读了个中专,出来工作了。过了段时间又迷上了写网络小说,便索性辞职回家啃老。
奈何在家里三天两头就要和老母亲干架,后来为了躲清静,便离开小渔村,回市里租了套房子,潜心搞创作。
而陈思呢,年纪稍长了几岁,大学毕业以后,她比潘多多早回了洲海市。父母年纪也大了,陈思就女承父业,当起了阿三饭店的女掌柜。奈何村里人渐稀少,她就把饭店从小渔村迁到了市中心。规模虽然大了许多,但饭店依旧还是那个饭店。
而潘多多呢,父亲是这个小渔村为数不多的工人,每天都要往返到另一座大岛上的工厂去上班。闲暇之余,还会在家附近种点小菜。后来工厂效益不好,便下岗了。拿着下岗补贴金,索性在家里种起了大棚蔬菜。
没事的时候,陈思也会钻进潘多多父亲的大棚里,她大学读的便是农学专业,种菜倒也是学以致用。
说实话,来到大明这么久了,倒也挺想她们的,也不知道王爱娜什么时候能把这本小说写完,到时候闺蜜仨一定要大吃特吃一顿。
一说到吃,此时此刻,各种各样的味道,甜的、酸的、辣的无孔不入地钻进了潘多多的鼻子,她使劲地用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狠狠地咽了下口水。
终于可以开吃了,潘多多刚用筷子夹起一块土豆饼,耳边却有一个人在不停地叫她,“潘姐姐,潘姐姐……”还死命地摇她的手臂,那块土豆饼刚要被送进嘴里,却一骨碌地掉了下去。
“谁啊,吵死了,我要吃饭。”潘多多大喊一声,正巧还真闻到了一阵清香。可随即她也清醒了,怀里抱着的只有一根木头,眼前晃动着的只有一团白花花的东西。
睁眼细瞧,哪里来的土豆饼,可乐鸡翅啊!那一团不停晃动着的白花花的东西只是两个小小的白面馒头,原来都是一场梦。
潘多多擦了擦口水,有气无力道:“又吃馒头?”
“是啊,这是伙房众人的早饭,还有几碟小菜早已被他们抢光了。我说过会给你送饭的嘛,潘姐姐,你快吃吧,吃完好劈柴。”
“我的妈啊,我的身材迟早要瘦蔫了。”可是眼前,还是要把那两个馒头吃了,“紫嫣妹妹,谢谢你。”其实潘多多还真是挺感谢这个小丫头的,要是没有她,估计连馒头都没得吃。
“潘姐姐,你昨晚一根都没有劈完啊?”紫嫣看着那只是对半劈开的木头,摇了摇头,眼里满是同情,可却也无能为力。
潘多多颓废地点点头,“手生,这斧子用得不顺手。紫嫣妹妹,你先去忙吧,我要劈柴了。”
“好的,潘姐姐,那你好好干,我给明月姑姑送蒸糕去了。”
紫嫣一走,潘多多立马扔了斧子。趁现在刚吃了两馒头,还有点力气,就去逛逛王府吧,让鬼劈柴去吧。
伙房的后院比较偏僻,潘多多偷偷地溜了出去,居然没有人发现。也难怪,大家都埋头干活,除了那个可爱的紫嫣姑娘,谁也不会注意一个蹲在后院正在卖苦力之人的一举一动。刚好紫嫣也不在伙房,所以这次开溜异常顺利。
出得后院,潘多多的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感觉呼吸也顺畅了,抬头望天,这北京城的天空此时蓝得通透,朵朵白云时静止,时流动。变幻成薄如棉絮的轻盈,奔如骏马的狂野,又或美如睡莲的娇态。
清澈、纯净、蔚蓝的天空映照着鎏光溢彩的雕栏画栋,阳光烁烁,此情此景,又岂止一个美字可以形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