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走廊消毒水味混合着空气中的潮湿，散发着让人难以形容的味道。林晚推开病房门时，陈野的输液管正随着呼吸微微晃动，像操纵垂死木偶的提线。
“我偷了周世昌的账本。“她从包里抽出黑色笔记本，“够他坐十年牢。“
陈野的手指动了动。床头极光宣传册被折起一角，冰岛冰川蓝得刺眼。
“晚晚。“他突然叫她大学时的小名，“极光......其实像心电监护仪的光。“
三天前，周世昌的情妇在更衣室堵住林晚：“你以为他为什么专挑你？”她涂着艳红指甲的手指戳向林晚小腹，“去年跳楼的那个，子宫被他踢穿了。”
林晚在保险柜前蹲了两小时才试出密码，账本压在一沓艳照下面，最上面那张是她第一次陪酒时被偷拍的，裙摆掀到大腿根，眼里还带着没藏好的惊恐。
陈野突然剧烈咳嗽，血沫从口中喷出，林晚手忙脚乱地用袖口去擦，但真丝布料吸不了水，血迹像打翻的颜料般蔓延。
“警察马上到。“她握住他发抖的手，“我自首了盗窃罪。“
陈野的瞳孔骤然收缩，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病房门就被猛地推开。
“林霜？”警官冷漠的说到，“你涉嫌商业机密盗窃。”
“不是她！”陈野猛然翻下病床，两次器官摘除后的身体像破败的玩偶，他摔倒时扯断了心电监护仪的导线。
林晚被押出门的瞬间回头。陈野正爬过满地的狼藉，手指勾住了她掉落的一只耳环——五年前在地摊上买的，塑料珍珠已经发黄。
走廊尽头
林晚听见声嘶力竭的喊声。不是她的名字，不是救命，而是多年前铁轨边的一句醉话：
“林晚！极光出现时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