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黑了下来,一个中年男人正在走廊尽头费力地大口抽着烟,他的脸都因此看上去涨的通红
他的女儿伊芙娜因为一场车祸昏迷不醒,现在正在重症监护室里进行救治当中
“我的宝贝女儿,你一定要好起来呀,我还没有看到你考上你心仪的大学,和你的梦中人成婚的那一天,我会倾尽所有来救治你的,一定要撑住啊”
突如其来的噩耗让赛勒普一时间失去了奋斗的目标,原本的满腔热忱,只一刹那间,便荡然无存,他现在变得是郁郁寡欢
心电监护仪上的数字逐渐从正常的区线衰落,最后所呈现的图像是近乎一条直线,无疑这是一种危险的讯号,说明伊芙娜的生命活动已经变得微弱,只在凭着自身坚定的意志与死亡进行激烈的斗争,倘若这种斗争停止的话,那么就基本是相当于宣告了伊芙娜的脑死亡
“哎呦,我可怜的乖闺女啊,怎么老天爷这样狠心,竟然会让一个楚楚动人的女孩来遭受大罪。看见最疼爱的宝贝女儿血肉模糊的景象,我的心都已经是提到楼嗓子眼上了。医生,哪怕是用尽最贵的医疗手段,最贵的医疗器械,最好的主治医师也在所不惜,我只希望你们能够把塔娜莎给抢救过来,毕竟我所挂牵的就只有这一个心肝宝贝啊”
“你的牵挂,我们是能够理解的,这世上有哪个医生不希望自己的患者健健康康地痊愈出院呢,我们的身份可是白衣天使,并不是恶魔”
“这位女士,您的女儿由于车祸导致的大失血,现在已经是昏死过去了,如果为她的安全着想的话,那么就应该立即对其进行输血”
“快快快,那就抽我的血的吧,我是她的亲生母亲,抽我的血准是没错的,我的宝贝女儿,你的遭遇太让人心疼与惋惜了,要是让我知晓是哪个不长眼的混账东西害得你生命垂危的,我定是要活生生剥了他的皮,将他的首级剁下喂野犬,讲他的残躯扔到池里喂鲨鱼”
“我也知道你的爱子心切,但是纵然是直系亲属之间,血型也可能不尽相同,要是不加核对,就鲁莽行事的话,万一要是血型相斥的话,就会导致溶血反应,这将会给你女儿的医疗雪上加霜,甚至还可能会危及她生命,所以还是慎重点好,如果你们母女的血型相匹配,再谈将你的血输给你女儿的事吧”
“事不宜迟,请医生们快快进行血型鉴定,我愿意为我的掌上明珠付诸所有,她要是有任何闪失的话,我会愧疚一辈子的”
采血针分别扎向母女二人的静脉血管,在短暂的疼痛后,血液顺着既定的路线径直流向抽血试管,随后护士将试管送到化验科开展鉴定工作,在经过一个小时的漫长等待后,血型鉴定的结果出炉了
“我怀着深重的心情向你告知血型鉴定的最终结果,实在非常抱歉,你与你女儿的血型并不相匹,而且还有一个天大的坏消息,我们医院此种血型在今日为格伦布的手术中就刚好消耗殆尽了。可你女儿的生命迹象已经濒危不已,如果短时间内再找不到合适的供血者的话,恐怕就是希波克拉底在世也将无能为力了吧”
“这该如何是好啊,老天爷你的心可是真狠啊,硬是要把我们母女俩逼到绝路是吧”
劳伦女士急的是满头大汗,抓耳挠腮。正当她无所适从之际,一旁站着的赛勒普突然让她看到了一线生机
“先生,我的女儿由于遭遇了车祸,导致大出血,现在昏迷不醒急需输血来维持生命体征。倘若先生的血型相符的话,能否发发心,为我的姑娘献血,我绝对不会白白索取的,这点你放一百个心,要是我的女儿因为输了你的血而得以康复的话,那么这张百万储值的信用卡就任你刷”
“怎么样,是不是很划算呢,我想恐怕你一辈子也挣不到这么多的钱吧,现在仅需小小地痛苦片刻,便可获得长足的幸福。不管从那个方面看,这都是一笔稳赚不亏的买卖,还在犹豫什么啊先生,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男子心里想:碰碰运气也是未尝不可,万一真的是血型相匹的话,自己输个血就能拿一张百万的信用卡,那么就可以将伊芙娜送到首都最顶级的医疗机构进行医治,届时女儿的康复之日便是指日可待了
“如果真如女士所承诺的那般,血型鉴定要是相匹配的话,我是很乐意献血的,届时还请女士千万不要食言,我还指望着这笔钱给我的女儿最好的治疗来使他早日痊愈”
“难道你的女儿也遭了劫难?我们两家真是同为天涯沦落人啊”
护士将针扎向赛勒普,不一会儿,他的血型报告也新鲜出炉了
“怎么样,护士,这位先生的血型与我女儿的血型相符与否?”
护士直是摇摇头,劳伦很是愕然,又把护士手捏着的血型鉴定报告抢过来,来回反复察看着,最终只得是确认了这个令她失望透顶的现实,血型仍旧不相匹配
“你百万富翁的美梦已然是泡汤了,现在你需要连本带利,偿还给我一百二十万元,速度点,我忍耐可是有限度的,要是惹急了,你别怪我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她一改之前的和颜悦色,变得勃然大怒起来,朝着赛勒普猛踢两脚
“女士,你这就未免有点狮子大开口了吧,你给出的条件确实很诱人,我无可否认,但是我只不过做了个血型鉴定,都没有将我的血液输送给你的女儿,怎么还在这漫天要价呢,何况我和你女儿的血型都是迥然不同,不会你是一位老道的诈骗惯犯吧”
“你在疯言疯语地说什么胡话呢?我是惯犯,你是真说的出口啊,我看你就是想通过司法手段敲诈我的一百万,老娘什么世面没见面,你的手法未免还是太卑劣了吧。浪费了我宝贵的时间,耽误了我女儿的黄金治疗期,一百二十万元的价格已经不足让我妥协,我现在加码到一百五十万元,立刻给我交出来,不然我将以杀人未遂罪向你提起刑事诉讼,你应该很清楚这对你来讲意味着什么吧”
“我可以聘用牛津的法学教授来作为我的律师,我可是有资本来跟你继续地耗下去。诈骗惯犯,叫上瘾了是吧,你倒是提醒我了一点,我直接砸钱让律所给你再安一个诈骗的罪状吧,你的这个愿望我必须得满足你”
“别别别,别告发我,女士,可是我是真的无力偿还百万级别的资产,你看我像是富翁的装扮吗,我也不过是一个平头老百姓啊”
“我也没有说非要你偿还这百万巨款,量你也那个能力。我看你的女儿已经是危在旦夕了,不如给你的女儿做个血型鉴定,看看与我的女儿血型相符与否,如果要是血型符合的话,将你女儿的血液输给我女儿,那么我就既往不咎,如何”
自己的亲骨肉已经是生命垂危,可这蛮横的恶妇人却仍旧漠视人伦,在这里无理取闹。在自己看来属实是丧尽天良,他于是断然回绝了劳伦的要求
见着赛普勒态度如此坚决,倒是把劳伦给彻底地惹火了。她按了一通电话,门口处便走进来一群宪兵,将赛普勒死死给压住。然后护士对伊芙娜扎了针,进行血型鉴定。结果正中其下怀,伊芙娜的血型与塔娜莎的血型完全相符,伊芙娜的血便被源源不断地输向塔娜莎,塔娜莎慢慢地恢复了意识,脉搏与心跳重新有节奏的律动起来。而伊芙娜却只能永远地沉睡在梦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