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划分堂馆

“哐哐哐…”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陆远迷迷糊糊爬起来，拉开房门。

“刘大人？”

白胡子的刘典吏跪在门外哐哐磕头。

“陆爷，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亏欠的钱物已经都全部送到府上。”

“另奉送美姬六人，侍奉您暖床，请笑纳。”

“此外，小人还带人抓来这个妖婆子，听候陆爷发落！”

两个官差押着疯疯癫癫的老太婆跪了过来，二话不说，举刀砍掉了脑袋。

“这……”陆远被惊呆了，额角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突然，老妖婆的脑袋变成二尺来高的傀儡人偶，猛地弹起扑到他的脸上。

“啊啊啊！”

陆远一下子从床上醒过来，按住前胸大口喘着气。

“做梦了吗？”

陆远揉了揉脑袋，转头看向窗外，东方已经亮起一丝白光。

“两个老不死的，梦里还来折磨我！”

“算了，差不多该出发了，开训第一天别迟到了。”

他爬起来收拾一番，带上几颗药丸离开家门。

一路来到长风武馆门口，这里已经挤满了前来参训的新学员。

顶着一双黑眼圈的徐鹏跑过来，拉住他大笑。

“太激动了吧，你是不是也没睡好！”

“嗯……算是吧。”

“快走吧，赶紧去登记，开训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

……

朝阳初升，晨色清冷。

长风武馆新一届学员，为数五百余人的队伍在操练场上集结成方阵。

陆远置身其间，满心焦虑又兴奋难耐。

高台之上，雷馆主正在进行慷慨激昂的演讲。

“值此金风送爽、丹桂飘香之际，我代表长风武馆全体武师……”

“废话连篇。”陆远暗自腹诽。

看着滔滔不绝的老馆主，他的眼前却浮现出一幅幅画面。

虚伪至极的刘典吏，神神叨叨的老太太，还有那个诡异恐怖的小人偶……

“不能浪费时间，必须全力以赴提升实力，解决这两块心病！”

打定主意，他虽然还是地盯着主席台，心思却全都放在昨晚没能理解的草药抄本内容上。

随着理解不断加深，视野中再次弹出一行行文字。

【习得药理，丹药经验+1】

【习得药理，丹药经验+1】

……

台上的馆主，唾沫横飞，激昂澎湃。

台下学员们，满头冒汗，后脊发凉。

毕竟他们还是肉体凡胎，凭谁站着听一个时辰的武馆发展史也顶不住。

“原来是这样。”

又一次完全理解一种药材的使用方法，陆远心头有一种粮食大丰收的喜悦，忍不住点头微笑。

没人会注意他这个不经意的表情，除了高台上的老馆主。

仿佛是感受到陆远对知识的渴望，须发皆白的老馆主备受鼓舞，趁热打铁返了个场，又滔滔不绝讲了一个时辰。

“……先辈以利剑开辟疆土，而我们铸造利剑。”

“在你们中间，出科考试成绩最优异者，将成为朝廷无与伦比的利剑。”

雷馆主挺起腰杆，一副志得意满的模样。

“最后，送给各位学员一句话！”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啪啪啪……”

台下掌声雷动，所有新学员们都玩命的拍着巴掌，陆远也随众拍动巴掌。

每个人都十分激动，难熬的两个时辰终于结束了。

“老头子真能讲啊。”

“终于结束了。”

哪知道，雷馆主的下一句话就让他们的心情跌入谷底。

“那么接下来，请各堂馆的分管馆主也来讲两句。”

“啊？”

“还讲？”

掌声逐渐稀稀拉拉，今儿变成了隐隐的哀嚎。

“啪啪啪……”

陆远完全沉浸于药理知识之中，竟没察觉到掌声已渐渐停歇。

最后，寂静的操练场上，只有他一个人还在机械地鼓掌，扎眼而醒目。

不少目光投射过来，怨毒而鄙夷。

“哪来的马屁精。”

“狠人啊，真尴尬。”

“完全无法理解泥腿子的世界。”

陆远这才回过神来，尴尬地点点头，也放下了巴掌。

在场众人中，唯有馆主大人很是满意。

他走下主席台，向着杨典洲问道：“这小家伙看着眼熟，是不是那个叫……”

“回禀馆主，此人名为陆远，推荐令的原持有人。”

……

太阳高悬，烈日炎炎。

漫长的开训典礼持续了整整三个时辰，场下学员皆面如土色，唯有陆远仍沉浸在药理知识之中。

“各位原地休息，稍后将有我来宣读各堂馆的分配名单。”杨典洲站在台上说了一句，便转身去整理名册。

至少有一半学员直接瘫软在地，这些娇生惯养的门阀子弟，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

不少人已经开始抱怨，甚至产生退出的打算。

但说归说，终究没有一个人付诸实践。

陆远倒没觉得怎么样，包括其他商盟各个分部推荐上来的平民学员也是如此，这可比卖草鞋、打铁、织造轻松的多。

他目视前方，面板也随之展开。

【丹药：一阶（47/100）】

只是一上午的时间，又刷了四十多点经验。

说不定，【丹药】将会成为第一个迈入二阶的技能。

想到这，他心情大好，开心地活动活动僵硬的手脚。

“陆远，大家都在看你，莫要这么张扬……”徐鹏扯了扯他的衣襟，低声提醒道。

“啊？我很张扬吗？”陆远这才回过神来。

没等徐鹏解释，一个声音率先穿过人群落入耳中。

“土鳖就是土鳖，到哪都要哗众取宠。”

循声望去，说话的是一个身着华服的小胖子。

他瞥来鄙夷的目光，接着将一块绸布放在鼻子下，嫌弃之意溢于言表。

“看什么看，滚远点！”

陆远没心情和他计较，他利用【口才】能压制住不自然的表情。

出门在外，与人为善，就算不能多一个朋友，也尽量少一个敌人。

“兄弟，如果我哪里得罪你了，我向你道歉。”

“兄……弟？谁跟你是兄弟？”小胖子的脸涨成猪肝色，浑身肥肉都气的发颤。

“你算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我称兄道弟！土鳖，你给我等着！”小胖子放出狠话来。

“陆远，咱们这批五百多个人，至少四百八十个都是显贵子弟，待会儿赶紧赔个不是。”徐鹏轻声提醒他。

陆远心里虽然不屑，但还是点点头：“嗯，等解散了再找机会化解误会吧。”

说话间，换上一身黑袍的杨典洲捧着名册，走上高台。

“下面，我来宣布各个堂馆的分配名单，请点到名字的学员出列！”

玄青堂、流风堂、鸣剑堂、擎天堂……

各个堂馆名字都很有气势，但对于初来乍到的陆远来说，花里胡哨的名字并没有什么区别。

但是，其他门阀子弟可不一样，即便大部分只是宗族中的旁支庶子，终究还是见识更广一些。

“方肇泽！”

“在！”

“你去擎天堂报道。”

被点到名字的，正是刚才口出狂言的小胖子。

他站了一上午，本就已经耐心耗尽，听到这个结果，脸色更是骤然变冷。

“我？我去擎天堂？？”

或许是从小飞扬跋扈惯了，小胖子忽然闯出阵列，嚣张叫道：“你们长风武馆搞什么名堂！”

“我是河朔方家的子侄，我二爷爷是庐陵太守方贵武的表哥，凭什么让我去擎天堂，和那些不入流的泥腿子同堂习武！”

杨典洲点了点头：“知道了，你去不去？”

“不去！”

“好。”杨典洲送出一个眼神，站在他身旁的年轻武师当即心领神会，向着小胖子的方向走去。

年轻武师跳下高台，也不见他施展什么神通，百余步的距离，三两步便跨了过来，贴在方肇泽身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你要干什么！”

“反了天了，你碰我一下试试！”小胖墩压着牙，挺胸迎了上去。

“啪。”

一声脆响，手刀劈在方肇泽的脖颈上，小胖墩旋了个圈儿，软塌塌地倒在地上。

青年武师轻车熟路地抓起方肇泽的衣领，像是拖着死猪一般，向操练场外走去。

陆远看着渐渐远去的背影，腹诽道。

“看来不用道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