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乐极生悲

“侯爷，您快品品这花雕的味道，绝对是人间极品！”

“还有这酒香狮子头，是您最中意的招牌菜……”

恭维奉承不绝于耳，两男一女正分享着满桌美食。

侯曜颇为得意的放声大笑：“不过是些许饭食而已，等这院子卖出去，侯爷我带你们两个去内城潇洒，咱也见识见识那些高门大户是什么生活！”

“哎哟，侯爷，你马上就要去武馆拜师了，以后的日子那是一步登天，我们两口子可怎么办。”说话的是个女人，声音中充满娇媚。

“我早就安排好了，李青跟着我这么久，肯定不能亏待你们。”

“这几天我就去衙门面见王大人，以后烂泥巷就交给你们夫妻二人打理。”

“哎哟喂，奴家拜谢侯爷，来来来，当家的，咱们俩敬侯爷一杯。”前堂响起女人清亮的笑声。

“记住喽，每个月给衙门交八两银子，给我留下八两，王大人那儿留六两，剩下多少就看你们的手段了。”

“是，是，是！侯爷我敬您一杯！”

三人大声谈笑，李青又说道：“我记得您当初盘下这宅子就花了二十两，这才两三年的功夫，转手就卖八十两，还白赚一块推荐令。”

酒精作用下，侯曜的舌头也有些打卷。

“八十两？啧啧啧……”

“我看人最准，那个姓费的，绝对是个不差钱的主儿。”

“他肯定看准了这院子，我就是要二百两，三百零，他也出得起。”

“学武之后用钱的地方多着呢，不多敲他一些怎么成。”

……

陆远安安静静等在幕帘后边，耐心等待时机。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前堂响起侯胖子醉醺醺的声音：“我让那死婆娘去备份儿小菜，怎么还没回来？”

“李青，你过去看看。”

“得令，侯爷。”李青摇摇晃晃站起身，经过幕帘时，并未察觉躲在阴影中的身影。

陆远握紧短刀，踮脚跟上去。

夜风透窗而入，吹的李青酒醒半分。

“嫂子……我来了……”他笑嘻嘻地搓着手，摇摇晃晃地走向后厨。

夜风微凉，李青醉意阑珊，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后浮现出一道身影。

陆远站在他身后，双手攥紧短刀，对准后心猛刺进去。

“噗嗤。”

【潜行状态下击杀敌对目标，潜行经验+12】

……

“哎呀，侯爷，快把手拿开。”

“老李回来看到可怎么办。”

前堂中传出低声娇笑，随后便是不堪入耳的靡靡之音。

“怕什么，就让他在旁边看着。”

“把嘴闭上，别说话，给大爷我伺候舒服了有赏！”

陆远透过幕帘，冷眼看着纠缠在一起的男女，令人作呕的声音不时响起，大堂里满是酒肉的油腻香气。

“玩得挺花。”

陆远冷笑一声，手持哨棒，快步冲入堂去。

圆桌杯盘狼藉，侯爷仰躺在太师椅，正在享受女人的侍奉，余光见到陆远，眼角猛然抽搐一下。

“什么人！”

陆远不说二话，高举哨棒照着脸狠狠砸下。

侯爷虽然酒醉，还有些蛮力，当即揪住女人衣领挡在身前。

“啪！”

空击，一道尖锐的破空声刺破空气，哨棒应声断裂。

女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被陆远一棒砸中肩膀，顿时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陆远看着手中仅剩半截的木棍微微愣神，他没想到哨棒居然这么不顶用。

侯曜已经趁机滚到一旁，死死盯着眼前突然出现的青年，面色愕然。

“是你，卖草鞋那小子！”

侯曜牙花子嘬的吱嘎响，眼珠爬满血丝。

一个小瘪三，自己还没找他的麻烦，竟敢自己送上门来。

他怒呵一声，抽出挂在墙上的长刀，猛然向着陆远劈过来。

二百来斤的肥胖身躯丝毫没有影响行动的灵活性，常年好酒好肉伺候侯，身体素质自然也远超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平民商贩。

“你他娘的，找死……”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见陆远抬手一撒，然后就被一团石灰迷了眼睛。

“啊！”

侯曜捂着眼睛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慌乱中抓起椅子向前丢去，挥舞长刀肆意劈砍。

飞来的椅子被陆远侧身躲过，撞在墙上化作碎块。

侯胖子感觉鼻腔和气道犹如被火灼烧一般，几乎窒息。

他强忍钻心剧痛眯缝着睁开眼，却只看见一柄迎面刺来的匕首，银光掠过，森寒刺眼。

银亮刀身上模糊映出陆远面无表情的脸庞。

哟？

空手接白刃？

侯胖子还有这本事？

刀锋贯穿肥厚的手掌，在距离侯曜脖颈三寸的位置堪堪停住。

刀刃上多出一缕血线，汇聚于刀尖，化作血珠滚落，砸在侯曜的脸上。

“你踏马个小畜生。”

“崩！”

短刀应声断裂。

“这把刀太脆不吃劲……万一碰硬碰硬，说不定会当场断掉。”

徐鹏的告诫言犹在耳，陆远猛地向后退去。

侯曜气喘如牛，猖狂地笑起来：“小杂种，给我死！”

他握持着长刀不停向前挥砍，可是动作却肉眼可见的慢下来。

“呃……”

侯胖子的声音越来越沉重，动作也越来越僵硬。

“咣啷。”

长刀掉落在地，侯胖子后仰躺着摔在地上，两条腿不停抽搐。

“刀上……有毒？”

陆远从容动身，三两步跨过去，对着侯曜持刀的右手狠狠踩下，然后捡起脱手的长刀对着脖颈全力斩落。

孤零零的头颅滚出老远才停下，侯曜至死呕不明白字迹为什么会迎来这样的结局。

【斩首，武器经验+15】

……

“咚——咚，咚！”

打更人的锣声响了三下，一慢两快，正是夜班三更。

陆远侧耳听完，拉过椅子坐下，抓起花雕酒壶，不紧不慢给自己倒了一杯，不自觉哼唱起他最喜欢的小曲。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一壶浊酒尽余欢，劝君别梦寒……”

“兄弟……你放过我吧。”

“你……放过我吧。”后背中了一棍的婆娘按住肩膀哆哆嗦嗦站起来，鲜红的血珠一滴一滴从她的指尖滚落。

陆远微微皱眉，抓起杯中酒一饮而尽，香醇浓郁，果然是难得佳酿。

“别傻了，大嫂。”

“我不杀女人。”

“你走吧。”

“谢……谢……兄弟。”

女人哆哆嗦嗦转过身，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陆远举起手中的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