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泰洛西王宫的黄金议事厅内，阿力克·金舌的镀金牙签在烛光下闪烁。

他指尖敲击王座的声响，与窗外海浪拍打礁石的节奏诡异地同步。

“那杂种也配命令泰洛西？“金舌突然将信纸揉成团，砸向镶嵌珍珠的航海图。

纸团在密尔湾位置弹起，被阿达瑞斯的鲨鱼骨权杖钉穿。

瓦雷格·盐泪腰间的玻璃瓶叮当作响，里面仇敌的牙齿碰撞出警告般的声响：“布拉佛斯的铁金库已经熔了七座雕像铸炮。“

他红胡子里的青铜片随着摇头动作闪烁寒光。

王座后的阴影里，王后伊蕾莎·双面的半张金面具突然转向瑟琳娜·海蛇。

海蛇发间的毒蛇同时昂首，信子舔过她耳垂上的黑珍珠。

“传令。“

金舌突然拍碎翡翠扶手，碎片划过他镀金的指甲，“所有商船伪装成渔船，在石阶列岛埋伏。“

他嘴角扭曲出狰狞的弧度，“等布拉佛斯和那小子的舰队两败俱伤...“

阿达瑞斯的独眼突然眯起，权杖尖滴落的墨汁在航海图上晕开，恰好覆盖潘托斯的位置。

王后的银面具半边浮现冷笑，而海蛇的指甲已悄然变成剧毒的荧绿色。

布拉佛斯的海王宫殿内，月光透过彩色玻璃窗，将费雷戈·安塔里昂的权杖夜明珠映出诡谲的蓝光。

托格摩的机械义肢发出急促的“咔嗒“声，齿轮转速暴露了他紊乱的呼吸。

“你以为...“海王突然用权杖戳碎镶嵌珍珠的地砖，“铁金库的账本能抵消十万把弯刀？“珊瑚白发间游动着细小的发光水母。

托格摩的黄金资产负债表纹样在冷汗浸透下开始晕染。

他机械手指捏碎的信件碎片飘落，露出关键段落：

瓦兰提斯烈焰舰队：537艘战船（含40艘喷火舰）

密尔幽灵舰队：422艘快速帆船（全部配备蝎子弩）

多斯拉克咆哮之海：12.7万军队

“海王阁下...“机械义肢突然卡住，发出垂死般的嗡鸣，“我们可以立即冻结卡尔的敌对贵族在铁金库的...“

费雷戈的权杖突然迸发刺目强光——满月提前在明珠中显现。

十二名无面者从阴影中浮现，他们的灰袍拂过托格摩渗血的机械关节。

“你忘了。“

海王拾起一片碎珍珠，上面刻着布拉佛斯的建立誓言，“'唯有死亡方能清偿债务'。“

他将珍珠弹向托格摩的喉咙，在最后一寸被机械手抓住。

“明天黎明前。“

费雷戈的鳞状披风扫过瑟瑟发抖的银行家，“我要看到铁金库的舰队在哭泣之海拦截瓦兰提斯人——用你藏在石阶列岛的那87艘铁甲舰。“

当宫殿大门轰然关闭时，托格摩发现自己的机械手正不受控制地掐向脖颈——精金齿轮间不知何时被塞进了颗会发光的珍珠。

海风裹挟着咸腥味穿过潘托斯城门，卡尔眯眼看着诺佛斯的银月旗与科霍尔的青铜齿轮旗——这两个以顽固著称的城邦竟将旗帜垂至马鼻以示臣服。

杰洛的铠甲上还沾着草原的风尘，低声提醒：“诺佛斯用三百车黑火药换通行权，科霍尔献上了他们的大技师。“

当卡尔踏进总督府前庭，十二名血盟卫突然抽出弯刀。

庭院里正在角力的多斯拉克战士们瞬间定格，保持着扭打姿势跪地行礼，汗珠顺着古铜色脊背滚落，在青石地面洇出深色痕迹。

宴会厅弥漫着烤全羊的焦香与马奶酒的酸涩。

达蕾拉面前的银盘堆着二十根啃光的羊肋，当她起身时，腰间新换的钢链甲发出龙鳞摩擦般的声响。

原本围在梅丽珊卓身边的贵族们像退潮般散开，有个瓦兰提斯人碰翻了镶嵌虎眼的酒杯。

维克托·锐爪试图用镶宝石的匕首切割鹿腿，但颤抖的手腕让刀刃在瓷盘上划出刺耳鸣响。

梅丽珊卓的红宝石项链突然闪过微光，她面前的葡萄酒在铜杯里逆时针旋转起来。

丹妮莉丝坐在孔雀石屏风后的阴影里，当卡尔眨眼时，她怀中的龙蛋突然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少女慌忙用衣袖遮掩，却不知屏风上的夜光螺母贝正将她的表情折射到梅丽珊卓的酒杯中，女祭司的唇角因此多了一丝玩味的弧度。

觐见仪式开始，维克托·锐爪率先出列，虎牙金饰随着唾沫星子闪烁：“瓦兰提斯537艘战船已全数抵达！“他的虎爪项链因激动不断撞击胸甲。

卢修斯·螺纹的象牙假肢叩响大理石地面，七根绣花针在袖口泛寒：“密尔422艘快帆准备就绪。“

光头上的螺旋刺青在烛火中如活物扭动。

诺佛斯僧侣粗糙的麻布袍擦过地毯：“1.5万重甲巨斧战士听候月之鞭差遣。“

他胸前的青铜七芒星挂坠沾着火药碎屑。

黑山羊纹章贵族将长矛顿地：“万名无垢者待命。“

他铠甲上的青铜羊角挂着二十三个敌酋指环。

“泰洛西人呢？“卡尔指节敲击座椅扶手。

维克托啐了口唾沫：“那群海盗说要石阶列岛的永久通行权才肯出兵。“

杰克带着杰洛跨入大厅，铠甲缝里还卡着珊瑚碎片。

“步兵前锋交给你。“

卡尔抛去镶着龙牙的令符，“我要通往布拉佛斯的血肉甬道。“

杰洛獠牙咬破拇指按在令符上：“马蹄踏过之处即为坦途。“

“舰队归你调遣。“

卡尔望向东方，“三日内我要看到泰洛西港燃烧的浓烟遮蔽朝阳。“

杰克青铜战靴碾碎地上羊骨：“他们的铁甲舰会成为海妖的婚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