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菊一出生,她的妈妈就跟着别的男人跑了。
父亲将她扔给乡下的奶奶,不管不问。
四五岁的时候,看到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妈妈,便追着奶奶问自己为什么没有爸爸妈妈?
年迈的奶奶就叹气,说她投胎投错了,不该投胎来白家。
小白菊不太懂投胎是什么意思,却记下了这个词,想着投胎投对了就会有爸爸妈妈疼爱。
六岁时,相依为命的奶奶也走了,在奶奶的葬礼上,她终于见到了自己的父亲,还有她的继母。
他们将她带回城里,第二年,送她去附近的学校上学。
白菊的父亲好赌成性,嗜酒如命,一输钱就喝酒,喝酒必然会醉,回到家,就打继母,也打她。
继母不敢和父亲作对,也不敢跑,他说继母要是敢和白菊的母亲一样跑了的话,就会杀死她娘家所有人。
白菊的母亲是外省人,父亲不敢追到外省去撒野,就将本地的继母吃的死死的。
俗话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 继母无奈,便把所有的怨气和怒气,都发泄到小白菊身上。
穿不暖,也吃不饱,还要干许多家务,继母仍然不满意,常常打她,拧她耳朵,继母还不准她哭出声音,怕坏了她名声。
小小年纪,伤全在看不见的地方,白菊常常躲起来一个人流眼泪,在心里无数次默问,为什么不投胎到一个好一点的人家呢?
这样的日子,小白菊忍着过了几年。
今天,是她十三岁的生日,可父亲和继母根本不记得,更别提有礼物和生日蛋糕。
吃过晚饭,她开始洗碗,分神的她不小心打碎了一个碗,继母跑来,拿起鸡毛掸子就往她身上使劲儿招呼。
白菊边哭边躲,今天可是她的生日呀!
就在这个时候,父亲又醉醺醺的回来了。
白父:" “两个扫把星,一个整天凶巴巴,一个整天哭丧着脸,怪不得老子总输钱。”"
他骂骂咧咧,突然抓起厨房的菜刀,挥舞着就朝继母砍去,继母惊慌失措,赶紧跑开。
白菊也被吓坏了,趁着父亲追赶继母,她哭着跑出了家门,一边哭一边跑,迎面开来一辆小货车,直接将她撞飞。
白菊感觉到浑身好痛好痛,身体像散了架似的,有热热的东西流了出来,渐渐将她包围。
她看着天空一团白光,慈祥的奶奶从白光中向她走来。
小白菊:" “奶奶,奶奶,我要重新投胎,我要重新投胎……”"
白菊哭喊着。
奶奶:" “好,就让你重新投胎。”"
奶奶笑的好慈祥。
白菊发现自己成了一束光,一直飞,一直转。
迷迷糊糊中听见一个阴森森的老巫婆声音响起。
老巫:" “再投一次,也是一样的命运,说不定更惨……”"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团漆黑,白菊什么也不知道了。
民国乱世,军阀割据,济城暂时还算一片净土。
深夜,济城首富乔家大院一片安静,上房里,亮着两处微弱的灯光,乔府当家人乔振业斜坐在书房,眉头紧锁,满腹心事。
乔振业的父亲白手起家,靠着嫁入官宦人家的妹妹帮扶,逐渐成为当地首富。
如今乔府家大业大,可是自己四十有余,一妻一妾,生的三子一女,都不是理想的接班人。
长女乔光慧,已嫁人三年;长子乔宗城,满腹诗书,只懂吟诗作画;次子乔耀辉乃小妾所生,胆小惧事,难担大任;三子乔祖德,整日花天酒地,流连妓院赌馆,典型的败家玩意儿。
姑姑姑父已经过世,他们家已然败落,再没有人为乔府撑腰,如果没有得力的接班人,将来可怎么办?
俗话说,富不过三代,难道真的难逃宿命?乔家就要葬送在自己手里吗?乔老爷想到此,不禁长叹一声!
接班之事,还可从长计议,毕竟自己还算年轻,再撑二十年,慢慢培养也还来的及,可是眼下,长媳被诊出怀了身孕,这本是乔府天大的喜事,怎料大儿子闻此喜讯,却离家出走,寻找半月,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夫人肖氏,因儿子失踪,一病不起。
乔振业正欲起身,想看看夜色,清醒一下头脑,一个娇弱的身影奔至书房,跪在中央。
乔振业一惊,不禁怒问。
乔振业:" “谁?”"
翠竹:" “老爷,你可要为奴婢作主啊!”"
乔振业仔细一看,竟是长媳的贴身丫环翠竹。
乔振业长噓一口气,定下神来,料想是因宗城失踪之事,受些闲气罢了。
乔振业:" “有什么事起来再说吧,半夜三更的,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翠竹:" “老爷不给奴婢作主,奴婢就不起来。”"
乔振业有些不耐烦了。
乔振业:" “到底什么事?为些鸡毛蒜皮的事也来烦我,这周管家是怎么调教的下人?"
翠竹:" “老爷,奴婢……奴婢……”"
翠竹欲言又止。
乔振业本来就心烦,这下真炸了。
乔振业:" “有什么事,你倒是快说呀?”"
翠竹:" “奴婢怀孕了”"
翠竹哭得甚是伤心,乔振业大惊。
乔振业:" “你说什么?孩子谁…谁的?”"
翠竹:" “大少爷的。”"
翠竹战战兢兢的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