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朝歌城。
虽然白泽三人以法术赶路只需半日便能抵达朝歌,但是为了照顾哪吒的感受,白泽还是带着哪吒穿城越路,半走半飞的赶到了朝歌城。
甚至,如果不是孔宣昨日催促自己说帝乙抗不过今天了,白泽没准都能带着哪吒慢悠悠的走一个月。
下午,当三人来到朝歌城下的时候,明显感受到了一种紧张感。
城墙四周兵甲林立,到处能够看见巡逻的士兵和将校,入城口处大排长队,无论行人还是马车在入城前都必须要经历搜查。
白泽见此,对着哪吒叮嘱道:
“这里是国都,不比其他地方,你凡是多加谨慎,不可肆意胡闹。”
在路上消耗了多余精力后,此时的哪吒也显得颇为乖巧,对白泽的叮嘱也半听不听的听了进去。
“好,走吧。”
随后,三人便来到了朝歌城的入城门口。
望着眼前大排长龙的人群,白泽眉头微皱,在思索片刻之后,他随便找了一个正在巡逻的年轻小校。
“这位小哥儿。”
白泽走到这个小校面前。
小校见白泽与鹤童二人气度不凡,一看就不是凡夫俗子,因而也没有像对待普通百姓那样呼来喝去的。
———朝歌城这地方可不比其他,真不开眼的也在这儿混不下去。
况且,不知怎的,他总觉得自己似乎在哪儿见过这位。
念此,小校更加恭敬起来,甚至学着士人的姿态,有模有样的给白泽行了一个礼。
“这位公子可是要入城?”
白泽点头,从怀中拿出一副印信道:
“在下是三山关总兵孔宣的朋友,不知能否行个方便?”
小校没有第一时间接过印信,而是站定仔细的端详了白泽好几眼,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突然间惊呼道:
“您莫非是白先生!?”
白泽微微颔首,而后问道:
“你见过我?”
“您当初还给我测过一卦,只可惜小人福气薄,那卦没算成。”
小校嘿嘿一笑,随后恭恭敬敬的解释道:
“换做平时,我就亲自迎着先生进城了。但这几天情况特殊,三位王子殿下轮流值守城门,所有特殊入城人员必须经过王子殿下的许可。小人也没有办法,只能情先生稍等,我现在就上去询问能否给您放行。”
白泽表示理解的点了点头,而后说道:
“无妨,我理解,我就在这里等着,劳烦你上去帮我询问一下吧。。”
“不劳烦,不劳烦!”
小校连连赔笑。
“您稍等,稍等。”
说着,他一扭头便快步的向城墙上跑去。
小校穿过层层卫兵的把守,一路小跑到了城楼中央。
随即,他在一个身披黄金礼甲,正以一种大刀阔斧的姿势坐在椅子上魁梧青年面前半跪下来,朗声请示道:
“禀报殿下,白先生回来了!正在城下请求入城!”
闻听次言,众兵卒窃窃私语起来。
“嗯?白先生?”
“是那位白先生吗?”
“除了那位以外,还有哪个白先生?”
眼见着守城的兵卒因为一个名字乱了起来,帝辛眉头一皱,抬起右手凌空一抓。
所有的窃窃私语瞬间平息。
见兵卒的议论声止歇,帝辛瞥了一样半跪在面前的小校,不咸不淡的问道:
“白先生?就是那个在朝歌摆摊算了十年卦,离开朝歌时半城百姓都去相送出城的白先生?”
小校连连点头:
“殿下真是好记性。”
帝辛思索片刻,问道:
“值此时节,他来朝歌做什么?”
“呃,”
小校低下头,有些犹豫的说道:
“这.....白先生这样的世外高人,属下没敢问得太细。”
帝辛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道:
“废物。”
旋即,帝辛大手一挥,对着自己的近身卫队道:
“走,随我去会会这位白先生!”
“喏!”
众近卫齐齐拱手。
城楼下,看着大批人马拱卫着一个魁梧青年走下城墙,白泽微微一笑,如此英武挺拔的王子,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少顷,帝辛走到了白泽的面前。
为表友善,白泽率先行礼道:
“见过帝辛殿下。”
帝辛神色淡然的点了点头,既看不出恭敬,也看不出轻蔑,只是如常的询问道:
“你便是那个白......?”
白泽没有计较他愿不愿意叫先生不先生这个问题,而是很客气的回应道:
“在下白鹤,乃是一名方外卦师。”
“嗯,听说过。”
帝辛点头,而后像是回忆一般对白泽说道:
“据说飞云阁崩塌发生前,你曾经为父王推衍过此事,我父王虽然将信将疑,但是最终还是把本王子叫去赴宴,如此这才有了我的托梁之功。”
“如此说来,本王子的发迹,也有你的一份功劳。”
帝辛的话中虽然带着几分赞许之意,但是语气却不见感激。
白泽自然不会和他计较这个,而是继续谦虚道:
“以帝辛殿下英武绝伦,无论是否有在下的那一卦,都会有殿下发迹之日。”
帝辛打量了白泽一眼,随后也不再客套,直言不讳的问道:
“朝歌将有变故发生,白.....嗯……白先生此时来到朝歌,可是有何目的?”
白泽没有搬出孔宣来,而是避重就轻道:
“殿下既然已经说了朝歌将有变故发生,那白鹤自然是为了这个变故而来。”
帝辛对白泽的回答看起来不是很满意。
望着白泽那丰神如玉的年轻面孔,帝辛眯起眼睛,声音微微发冷的称赞道:
“听闻白先生早在十余年前便有如此超凡之姿,如今时移世迁,白先生的容貌却未有丝毫变化,先生还真是仙风道骨,驻颜有术啊。”
白泽神色微变,但是依旧打了个哈哈道:
“毕竟是方外之人,既脱身世俗之外,总会有些延年益寿,保命护身的小手段的。”
“哦....”
帝辛拖长声调,看似诚恳的请求道:
“那不如请先生移步帝宫,为我父王展示一下先生延年益寿,保命护身的小手段怎么样?”
看着莫名其妙针对自己的帝辛,白泽笑容不再,他同样也眯起眼睛,对着帝辛皮笑肉不笑的婉拒道:
“人间王室与世外修士互不干涉,人王不得修行乃是天律,恕在下不敢违反天律。”
帝辛嗤笑一声,语气不善道:
“天律?我向来不信这个,白先生既然提到了天律,不如移驾帝宫,亲自教导教导我什么是天律?”
霎时间,二人四目相对,互不相让。
一股剑拔弩张的异样氛围弥漫在二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