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月考擂台的黑马

食堂的辣椒粉在晨光中浮沉，陈赫蹲在馊水桶旁查看视网膜上的系统提示。

张大明顶着满身烂菜叶从桶里爬出时，教导主任的怒吼震落了屋檐的冰凌：“哪个混蛋把跳跳糖混进辣椒粉？！“

陈赫把喝剩的豆浆倒进结冰的花坛，起身时踩到张大明掉落的手机。

屏幕定格在录像界面——视频里他“惊慌失措“抱头鼠窜的模样，活脱脱是丧尸片里的炮灰角色。

热评第一写着：“建议报名《喜剧之王》海选！“

点赞数正在以每秒三位数的速度飙升。

“承蒙厚爱。“

陈赫对着前置摄像头比心，顺手把视频设置成校园论坛头像。

当他拎起书包走向格斗馆时，电子表突然渗出冰霜，表盘水珠拼出扭曲的新任务：【月考擂台存活三回合】。

青铜面具在怀中隐隐发烫，仿佛在催促他上演好戏。

格斗馆的电子屏滚动着猩红的对战表。

陈赫的名字被排在C区最角落，对手栏赫然是叶枭——那个拥有A级剑士职业的纨绔子弟。

观众席爆发出海啸般的哄笑，有人举起“三秒倒计时“的LED灯牌，还有人往擂台扔烂番茄。

“现在认输还能留点体面。“

叶枭的合金长剑在钨钢地板上划出炫目火星，剑柄镶嵌的蓝宝石与苏晚晴的冰晶项链如出一辙，“像你这种殡仪馆预备役......“

陈赫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可疑的“鲜血“，校服领口不知何时多了道撕裂伤：

“其实我有先天性心脏病......咳咳......医生说我不能剧烈运动......“

他在叶枭愣神的0.3秒内发动【换脸】，将自己伪装成对方暗恋的啦啦队长。

长剑哐当落地。

叶枭涨红着脸弯腰去捡时，陈赫的校服袖口滑出半包跳跳糖。

当系统提示【好戏开场】的瞬间，他把糖果抛向空中，空气爆在糖果表面炸开彩虹般的光幕——

“是暗器！“

叶枭仓皇后退撞上护栏，踩到自己披风摔了个四仰八叉。

观众席的嘘声变成哄笑，陈赫趁机扑到擂台边缘哀嚎：“我的假牙！谁看到我的假牙了？“

医务室的消毒水味混着血腥气。

陈赫躺在担架上偷瞄裁判席，教导主任的机械义眼正对着他疯狂闪烁，虹膜里的微型摄像头发出细微电流声。

当叶枭气急败坏地要求重赛时，陈赫从裤兜掏出皱巴巴的诊断书，纸页间夹着张泛黄的X光片——那是昨夜从档案室顺走的某个死者胸透图。

“医生说我受到严重精神创伤......咳咳......需要S级治疗师疏导......“

他故意让嗓音带上哭腔，指尖悄悄捏碎藏在掌心的血袋。

人造血浆顺着担架滴落，在白色地砖上绽开妖异的彼岸花图案。

苏晚晴推门而入的刹那，陈赫的电子表突然黑屏。

她的冰晶项链泛着诡异紫光，指尖凝结的寒气在诊断书上冻出燃烧眼球图腾：“戏演过头了。“

“这不是等着苏同学妙手回春嘛。“

陈赫突然抓住她手腕，傀儡丝缠上冰晶吊坠的锁链，“你戴着这玩意不嫌硌得慌？我记得灰烬教团的审美没这么差......“

治疗舱的玻璃罩轰然炸裂。苏晚晴瞳孔中的机械蓝光暴涨成光柱，陈赫翻身滚下病床时，看到她后颈皮肤下有无数纳米级的金属丝在蠕动——就像《血色歌剧院》里提线人偶师的傀儡线。

天台的铁门在身后重重闭合。陈赫靠着锈蚀的水箱查看新收获的金色宝箱，开出的【声泪俱下】技能卷轴让他笑出眼泪：

“哭声附带精神攻击？这特么是魔改版《孟姜女哭长城》？“

寒风卷来楼下训练场的喧哗。陈赫摸出怀里的青铜面具，镜面倒影突然分裂成三重人格：

持剑黑影在演示《叶问》的咏春套路，抚琴白影在谱写《二泉映月》的悲怆曲谱，傩面舞者则对着虚空跳起机械舞。

“下次试试哭丧调子配街舞......“

陈赫的喃喃自语被破空声打断。

苏晚晴如鬼魅般出现在水箱上方，冰晶长剑劈下的瞬间，他掏出爆炎辣条包装纸格挡。

冰火碰撞的冲击波震碎方圆十米的玻璃窗，纷纷扬扬的碎片在夕阳下化作钻石雨。

“你究竟是谁？“

苏晚晴的声线带着电子合成音的重叠回响，“为什么能干扰教团的观测频段？“

陈赫抹去嘴角渗出的真血，从兜里掏出教务处顺来的激光笔。

当苏晚晴再次挥剑时，他将光束对准她锁骨下的电子纹身——那是昨夜在禁闭室发现的信号接收器。

冰晶长剑突然脱手坠地。苏晚晴跪倒在地，皮肤下的金属丝如蛆虫般扭动挣扎。

陈赫蹲下身，用激光笔在她后颈画出滑稽的笑脸：“告诉你的主子，想让我当提线木偶......“他撕开辣条包装袋，将最后的爆炎粉末撒向夜空，“得加钱。“

暮色中的校园响起暮色中的校园响起晚自习铃声。

陈赫踩着满地冰火交融的结晶走向小卖部，身后跟着十几个举着手机直播的跟屁虫。

当他用最后三枚硬币买下临期泡面时，货架深处的阴影里，灰袍人正用青铜钢笔在记账本上书写：【实验体03号出现异常进化，建议启动B级清除程序】。

泡面汤的蒸汽模糊了镜片。陈赫看着手机里疯传的擂台视频，评论区最新热评让他呛出眼泪——

“建议申报非物质文化遗产！“点赞头像是个燃烧的眼球表情包。

电子表突然恢复显示，表盘水珠拼出崭新提示：【观众打赏已到账】。

当他拧开附赠的矿泉水时，发现瓶盖内侧刻着微型星图——正是父母考古队失踪的坐标。

路灯次第亮起，陈赫的影子在墙上分裂成三个战斗姿态。

小卖部电视机突然跳转到午夜剧场，荧幕里正在重播二十年前的考古纪录片——画面中的研究员们戴着青铜面具，正在上演一场诡异的傩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