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没有她林含黛，他们连狗屁都不是！

今日发生的种种确实让林含黛有些精疲力尽，她展开双臂，示意小翠替她解开衣裳。

小翠的进度十分缓慢，她甚至先研究了一会林含黛的衣服该怎么解。

林含黛：……

她的衣服是最普通的款式，和小翠穿得差不多，这需要研究？

小翠轻轻的解开林含黛的外衣，上面沾满血迹，她蹙眉将它放在一旁。

之后是里衣，她解开她腰间的绳扣，犹豫了一下，最终下定决心掀开这片布料，霎时，春光乍现。

林含黛听到她短促的呼吸，下一刻，女人的指尖便带着冰冷的凉意划过她光滑的肌肤，林含黛一身战栗。

“算了。”

林含黛推开她的手，“我自己来，你去门口候着吧。”

小翠低下头，耳朵红得可以滴出血，一副做错事的样子，“是。”

林含黛盯着宫女仓皇离开的背影，心想：逍遥宫的宫人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她脱下最后一件肚兜，抬脚探进浴桶，温暖的水包裹住她脚踝，林含黛放松地将整个身子落进去，要不是脸上有伤，她非得把脸也浸下去不可。

真是舒适。

林含黛呼出一口浊气。

她真希望好好休息一番，但应该是不能的。

下药毁容的事怕是早已传到了林家的耳中，他们估计是在等一个消息，看看她林含黛是否还值得他们利用。

等今晚一过，她的价值再次被证明，林家估计就会巴巴地派人来给她送药了。

呵，林家。

生她养她，用她弃她。

林含黛想到前世种种，心里的怨与恨就越发鲜明。

她的父亲林如松早年不过是个偏远地方的副县令，区区九品的芝麻小官。因她的母亲魏芝在长公主游玩云凌时尽心侍奉，公主想收她入公主府，于是将她带到了京城。

京城权贵如云，林如松在这里举步维艰，长公主是林家唯一的后盾，可惜林家并不是长公主唯一的家臣，魏芝再劳心费力，也比不上其他夫人送的真金白银来的实在，长公主很快就将他们一家抛之脑后。

林家就这样在冷眼中度过了一年又一年。然后，在林含黛四岁那年，林家，不，她的人生转折点出现了。

她见到了长公主，长公主盯着年幼的她，像是一只发现美味猎物的老鹰。

长公主伸手捏了捏她红彤彤的小脸，“魏芝，没想到你们家竟然能生出这么标准的小美人。”

林含黛害怕地躲到母亲的背后，却被母亲拉出来好好展示给贵人看，“公主说笑了。”

“本宫没有说笑，这孩子长大后肯定必是个容貌倾城的。”公主用冰冷的护甲划过她的小脸，“你知道驸马的事吧。”

魏芝忙说道：“奴婢愿为公主效犬马之劳。”

“很好，本宫愿意好好栽培她。魏芝，你林家如何，全看她的造化了。”

那一日后，林含黛不再是林含黛，她活着的唯一意义就是为了林家付出自己的一切，她的容貌，她的身体，她的思想，所有的一切都被训练成夺宠的工具。

选秀，入宫，争宠，如果顺利的话，她应该还会有个孩子。可是世事难料，老天赐予她的一切最终都以成倍的代价收了回来。

皇帝病重后，没有子嗣的林含黛自知难以逃脱被清算的命运，于是她派人给长公主送信。可长公主却摆出一副不问世事的样子，说她年事已高，不会再涉足朝堂。

仿佛之前那个利用林含黛在前朝搅弄风云的人不是她一般。

她去给林家传信，得到的回复竟是四个字——“静听天命。”

好一个静听天命。

林家贫穷落魄时怎么不知静听天命？驸马深陷牢狱之灾时怎么不知静听天命？他们靠着吸她的血，一步步壮大自己，现在轮到她需要的时候，又叫她顺从这狗屁的天命了？

什么长公主，什么林家，没有她林含黛，他们连狗屁都不是！

她绝对不要再像上辈子一样，为了别人的利益把自己逼上绝路，今时今日，也该轮到他们为她林含黛掏心掏肺了。

水渐渐凉了，林含黛从浴桶中站起来，她唤了声：“小翠。”

小翠没有进来，她说道：“浴巾和新衣放在椅子上了，姑娘早点休息吧，我告退了。”

林含黛略感无语。

算了，她安慰自己道，逍遥宫现在不归她管，她没必要为这些人伤神。

甘泉宫，红销帐暖，刚结束一场欢愉的柳月瑶娇喘吁吁地趴靠在枕头上，

“陛下，您又要回千秋殿？”

顾暮云一向不喜欢在嫔妃宫里留宿，前世，也就林含黛有那个本事能把他留在甘泉宫。

闺房之乐，这些事林含黛不会跟她说，她也不知该从哪里学。

顾暮云扣上蟠螭纹玉带扣，他用还算温柔的语气跟她说：“嗯，你早点歇息。”

说完，他又拿起放在梳妆台的香囊，好好的别在腰间。

柳月瑶眼神复杂，每当看见这个香囊，她都有一丝后悔，当初就不该用这个香味争宠。

但一想到这个名字今时已换成“暮瑶”，她又觉得用林含黛调的香给她铺路，是再好不过的选择了。

柳月瑶撑起身子，露出曼妙的身体，她咬着唇，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楚楚可怜，“陛下，能不能不走？”

烛火中，顾暮云的神情一明一暗，最后，他认输似的走过来将她揽入怀中，“又耍小孩子性子？”

“臣妾没有您睡不着嘛。”

顾暮云笑了，“好，朕陪你就是了。”

柳月瑶这才心满意足，她双手环绕住顾暮云的脖颈，心中是无限的甜蜜。

做宠妃的感觉，一旦尝到了，就不会再想回去了。

顾暮云终究是没有依她的陪她睡到天明，估计是她一入睡，就回千秋殿去了。

秦嬷嬷伺候她晨起的时候说道：“娘娘，陛下是心疼您，不想让你跟他一样早起才没有留宿在甘泉宫的。”

柳月瑶没说什么，心里终归是不大高兴的。

她在想，林含黛是怎么做到的？难道她真的学了什么床上的秘术？她要不要也去学一些？

“奴才给柳妃娘娘请安。”

刺耳的声音打断了柳月瑶的思绪，看着来人不停乱瞥的绿豆眼，她心里更加烦躁，“王公公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