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安心中一惊,他没想到土匪竟然知道镖车内有财物。但他表面上依旧镇定自若,说道:“当家的,话可不能乱说。我们这镖车里,可没有什么值钱东西。”
土匪老大哪里肯信,他挥舞着手中的大刀,恶狠狠地说道:“少废话,今日你们若不交出镖车,就别想离开!”
苗安嘴角微微上扬,浮现出一抹自信的笑容,那笑容中带着几分调侃,仿佛眼前的土匪不过是跳梁小丑。他双手仿若灵动的游蛇,动作快如闪电,眨眼间便解下了绑在枪上的布。紧接着,他两手稳稳地往中间一对,只听“咔哒”一声脆响,原本分开的两根棍瞬间严丝合缝地组成了一根威风凛凛的长枪。苗安轻轻抖了抖长枪,枪缨随风飘动,发出“簌簌”的声响。他抬眼看向土匪老大,笑着说道:“当家的说的没错啊,那我现在比你的长,你不炸了吗?”那语气轻松诙谐,好似不是在面对一场生死较量,而是在与老友闲聊打趣。
土匪老大本就因苗安轻松化解自己的嘲讽而憋了一肚子火,此刻听到这话,更是怒不可遏,脸上的横肉因愤怒而扭曲,双眼瞪得如同铜铃一般,恶狠狠地盯着苗安。他将手中的大刀高高举起,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寒光,随后猛地一挥,伴随着一声怒吼:“小的们,给我上,今日定要让他们知道咱们的厉害!”说罢,他率先朝着苗安冲了过去,脚步急促,带起一阵尘土,那架势仿佛要将苗安生吞活剥。
苗安神色镇定自若,宛如一座巍峨的高山,丝毫没有被土匪老大的汹汹气势所吓倒。他稳稳地握住长枪,脚下步伐灵活移动,如同行云流水般自然。待土匪老大冲到近前,苗安手中长枪猛地一抖,枪尖如蛟龙出海,直刺土匪老大的咽喉。土匪老大见状,心中一惊,连忙侧身闪躲,同时手中大刀顺势一挥,朝着苗安的手臂砍去。苗安反应迅速,长枪迅速回撤,挡住了土匪老大这凌厉的一击。“当”的一声巨响,犹如洪钟鸣响,金属碰撞的声音在山谷间回荡,震得人耳膜生疼。
两人你来我往,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厮杀。苗安的长枪使得虎虎生风,每一次刺出都带着强大的力量和精准的角度,仿佛要将空气都撕裂开来。土匪老大的大刀也舞得密不透风,刀光闪烁,让人眼花缭乱。他们的身影在尘土中时隐时现,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这激烈的战斗点燃,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
其他土匪见状,也不甘示弱,纷纷挥舞着武器,朝着镖师们冲了过去。一时间,喊杀声震天,整个山谷都被这喧嚣的声音所笼罩。镖师们毫不畏惧,他们深知自己肩负的责任,纷纷抽出武器,与土匪展开殊死搏斗。有的镖师手持长刀,与土匪近身肉搏,每一次挥刀都带着千钧之力;有的镖师则张弓搭箭,箭如流星般射向土匪,一时间,山谷中箭雨纷飞。
林婉儿身处这混乱的战场,却显得格外冷静。她轻轻抽出腰间的长剑,剑身出鞘,发出一声清脆的龙吟。只见她身姿轻盈,如同一朵盛开的莲花,在土匪群中穿梭自如。她的剑法精妙绝伦,每一次出剑都恰到好处,剑花闪烁,让人目不暇接。她时而刺向土匪的咽喉,时而砍向土匪的手臂,所到之处,土匪纷纷倒地,一时间,竟让土匪们有些招架不住。
土匪老大一边与苗安战斗,一边用余光观察着战场的局势。当他看到自己的手下被镖师们打得节节败退时,心中暗暗叫苦。他本以为能轻松拿下镖局众人,抢走镖车,却没想到遇到了这么一群硬茬子。此时,他心中萌生了退意,但又不甘心就这么放弃。他咬了咬牙,心中想着:“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一定要拿下这镖车!”
就在土匪老大犹豫不决时,苗安瞅准了他分神的瞬间,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大喝一声,手中长枪猛地发力,犹如一道闪电般刺向土匪老大的手臂。土匪老大躲避不及,只觉手臂一阵剧痛,“啊”的一声惨叫,手中的大刀“哐当”一声掉落地上。他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手臂上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衣衫。
土匪老大见大势已去,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他知道,今天这场战斗自己输了。他连忙大喊:“兄弟们,撤!”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土匪们闻言,纷纷转身逃窜,如同丧家之犬一般。他们的身影在山谷间逐渐消失,只留下一片狼藉的战场和飞扬的尘土。
随着土匪们狼狈逃窜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山谷深处,战场上弥漫的硝烟与尘土开始慢慢沉降。这场激烈的交锋,让原本宁静的山谷变得满目疮痍,断刀残剑散落一地,血迹斑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气息。土匪一方,数人受伤,在慌乱中相互搀扶着逃离,留下了一路痛苦的呻吟。镖局众人也未能全身而退,不少镖师挂了彩,有的手臂被利刃划伤,鲜血顺着胳膊汩汩流下;有的腿部受创,只能勉强支撑着身体,靠在同伴身上。
林婉儿目睹这一片狼藉,心急如焚。她毫不犹豫,迅速从随身携带的药囊中熟练地掏出各类草药。那些草药,在她悉心照料下,每一株都被仔细分类存放,如今派上了用场。她动作敏捷,手法娴熟,先拿起一株止血草,打碎,而后轻轻敷在一位镖师手臂的伤口上。她的动作轻柔得如同春日微风,生怕弄疼了伤者。接着,她又拿起一块干净的白布,仔细地为伤者包扎伤口,每一圈缠绕都恰到好处,既紧实又不会让伤者感到不适。“忍着点,很快就好。”林婉儿轻声安慰着伤者,声音柔和却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在她的治疗下,伤者原本因疼痛而紧皱的眉头逐渐舒缓,眼神中满是对她的感激。
与此同时,负责检查附近是否还有埋伏的镖师在一处隐蔽的山洞中发现了两个贼人的踪迹。这两人,正是之前妄图将偷来的银票藏进镖局镖车的罪魁祸首。此刻,他们蜷缩在山洞角落,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吓得浑身颤抖,如同寒风中瑟瑟发抖的鹌鹑。镖师们二话不说,将他们从山洞中揪了出来,押解着带到苗安面前。两人吓得瑟瑟发抖,连忙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苗安看着这两个贼,眼中怒火熊熊燃烧,仿佛要将他们吞噬。他怒目圆睁,大声呵斥道:“你们两个,为何要将银票藏在我们的镖车内?若不是你们,我们也不会遭此无妄之灾!”声音在山谷中回荡,带着无尽的愤怒与威严。两个贼人吓得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身体不停地颤抖,牙齿也在打颤,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大……大侠饶命,我们……我们也是一时糊涂。在隔壁镇偷了财主家的银票,怕被发现,才想着藏在你们镖里,到齐州再偷回来。”
苗安听后,气得咬牙切齿,双手紧握拳头,关节都因用力而泛白。他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对身旁的老王镖师说道:“老王,你带着他们俩,去把那脏银拿出来还回去,顺便让他们赔偿咱们队伍的医药费。”老王镖师重重地点点头,带着两个贼人走向镖车。两个贼人虽然心中害怕,但也只能乖乖听话,一路上低着头,不敢直视众人的目光。
来到镖车旁,老王和两个贼人开始仔细翻找。他们将镖车中的货物一件件搬出来,仔细查看每一个角落,可找了半天,却并未发现那装着银票的锦囊。两个贼人心中一惊,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他们不相信自己藏得如此隐蔽的东西会找不到。在老王的监督下,两人又重新将镖车翻了个底朝天,甚至连车轮缝隙都不放过,可依旧一无所获。两人愈发心惊胆战,脸色变得苍白如纸,双腿也开始不听使唤地打哆嗦。
此时,李镖头走了过来。他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已然明白了几分。他微微一笑,从怀里掏出之前土匪不要的十两银子,从中抽出一两,递到两个贼人面前,说道:“走吧,这次算便宜你们了,赶紧走,要不是看土匪已经教训过你们了,我们多少也得再打你们一顿。”两个贼人看着递到眼前的银子,眼中满是惊讶与感激,他们连忙伸手接过,磕磕巴巴地说着感谢的话,随后连滚带爬地逃离了现场。
众镖师看着两人的背影,纷纷摇头。他们不解为什么李镖头要给出一两银子,待到毛贼走远后,李镖头看着众人疑惑的眼神,神秘一笑,从怀里拿出一个锦囊,说道:“因为我真的捡到了一千两!”
众人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哄堂大笑。一时间,欢声笑语回荡在山间。众镖师纷纷围了过来,一个劲地劝说接下来放松的日子里,李镖头请客。李镖头笑着答应下来,众人在欢笑中继续踏上了前往齐州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