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试探与药汤

“无妨。”林清婉摆摆手，环顾四周，语气平静，“既来之则安之，先活下来再说。”她心里清楚，萧夜寒这是故意给她下马威，想试探她的底线。

不多时，一个管事模样的中年男子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语气冷硬：“王爷有令，新王妃须饮下此药，以证忠心。”

翠儿吓得脸色发白，颤声道：“这……这不会是毒药吧？”

林清婉接过碗，低头嗅了嗅，眉头微皱。药汁气味刺鼻，夹杂着一股淡淡的苦杏仁味，分明是掺了微量砒霜的汤药。她冷笑一声，果然是试探。她在现代学医时，对毒物辨识颇有研究，这点伎俩瞒不过她。

“王爷好大的手笔。”她抬起头，目光直视那管事，“这药我喝了，若出了事，王爷可得给我收尸。”

管事一愣，显然没料到她如此大胆。他干咳一声：“王妃多虑了，王爷只是例行规矩。”

林清婉不再多言，端起碗一饮而尽。药汁入喉，苦涩中带着一丝辛辣，她强忍住不适，面上却不动声色。管事见她喝得干脆，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转身离开。

“小姐！”翠儿急得扑过来，眼泪汪汪，“您怎么真喝了呀！”

“放心，我自有分寸。”林清婉拍拍她的手，从袖中掏出一粒自制的解毒丸塞进嘴里。这是她穿越后用仅剩的草药做的应急之物，虽不能完全解毒，却能压制砒霜的毒性。她暗暗下定决心，待站稳脚跟，定要配齐药材，把这副身子调理好。

半个时辰后，林清婉正倚在床边闭目养神，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她睁开眼，只见萧夜寒一身玄袍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侍卫。他眉眼冷峻，目光在她身上打量片刻，语气淡漠：“你倒是命大。”

“王爷过奖。”林清婉起身行礼，微微一笑，“这点小毒，还不至于要了我的命。”

萧夜寒眯起眼，盯着她看了半晌，忽而低笑一声：“有趣。”他挥手让侍卫退下，独自走近她，修长的身影投下阴影，将她笼罩其中。

林清婉心跳加快，却强装镇定。她能感觉到他的气息，带着一股淡淡的药香，显然是常年服药留下的痕迹。她大胆抬头，对上他的视线：“王爷若想试探我，大可不必如此迂回。我既入了王府，便是王爷的人，生死由您。”

这话说得直白，萧夜寒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他俯下身，薄唇几乎贴近她的耳侧，低声道：“是吗？本王倒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

他气息温热，林清婉脸颊微烫，忙退后一步，掩饰般轻咳一声：“王爷若信我，不如让我瞧瞧您的病症。我略通医术，或许能帮您缓解一二。”

萧夜寒直起身，脸色冷了下来：“本王的病，无人能治。你若胡言乱语，小心性命不保。”

“王爷不试试怎知我不行？”林清婉不退反进，语气坚定，“我观王爷步伐虚浮，气息不稳，怕是中毒已久。若不及时诊治，只怕……”她故意顿了顿，留下一半话。

萧夜寒眼神一凛，语气森然：“你敢威胁本王？”

“不敢。”林清婉低头，声音却柔中带刚，“我只是想活下去。王爷若好，我便有靠山。”

这话半真半假，却恰好戳中萧夜寒的心思。他沉默片刻，冷哼道：“好，本王给你一次机会。若治不好，后果自负。”

林清婉松了口气，趁热打铁：“请王爷允我开个药方，明日一试便知。”

萧夜寒没再说话，转身离开，背影却比来时多了几分意味深长。林清婉看着他的身影，心中暗想：这男人虽冷酷，却并非无情。只要抓住他的弱点，她便能在这王府站稳脚跟。

次日清晨，林清婉早早起身，用王府仅有的几味草药熬了一碗清毒汤。她亲自端着药碗来到萧夜寒的寝殿。推门进去时，他正倚在软榻上看书，眉眼间透着一丝倦意。

“王爷，药好了。”林清婉将碗放在桌上，轻声道，“趁热喝吧，能缓解您头痛的症状。”

萧夜寒抬眼看她，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才慢条斯理地放下书。他接过碗，低头嗅了嗅，皱眉道：“这味儿真难闻。”

“良药苦口。”林清婉笑了笑，“王爷若嫌弃，我下次加点蜜糖。”

他冷哼一声，却还是端起碗喝了下去。药汁入口，他眉头皱得更紧，却没吐出来。放下碗后，他靠回软榻，闭目养神，似乎在感受药效。

半晌，他睁开眼，语气带了几分意外：“头痛果然轻了些。”

林清婉心中一喜，面上却谦逊道：“这只是初步调理，王爷若信我，后面还需慢慢解毒。”

萧夜寒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那目光深邃如潭，仿佛要将她看穿。良久，他忽而勾唇一笑，低声道：“你这女人，倒真有些本事。”

林清婉心头一跳，只觉那笑里藏着几分温柔，竟让她有些晃神。她忙低头掩饰：“王爷谬赞。”

“罢了。”萧夜寒起身，走到她身旁，声音低沉，“从今日起，你便留在本王身边。药每日一碗，若再让本王好些……”他顿了顿，意味深长道，“本王不介意赏你点什么。”

林清婉抬头，正对上他微眯的眼眸。那眼神里，似有几分戏谑，又似有几分认真。她心跳加速，忙福身应道：“谢王爷恩典。”

他转身离开，袍角带起一阵风，林清婉却站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她摸了摸发烫的脸颊，暗自嘀咕：“这男人，真是会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