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马夫的过往

三个小家伙的韧性着实没有让沈诺失望。

第一个体力不支昏倒的是陆无双这个小丫头而后是杨过。

程英这小丫头凭借着一股骨子里的韧劲儿硬生生地挺到了最后。

这个结果让杨过有些懊恼。

他本以为自己能够撑到最后,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会输给了一个和自己岁数相同的女孩子。

这种事情是他这个年龄段的小男孩很难以接受的事情。

特别是杨过这位出身虽然贫苦但是骨子里却十分骄傲的男孩。

沈诺对于这个却没有太过惊讶,其一是程英这个小丫头虽然看起来与世无争,但是骨子里的那股骄傲却并不比杨过弱上半分。

其二两个小丫头幼年的生活环境要比杨过好上太多了,身体的底子摆在那里。

所以这一场比试从根上来说就是不公平的。

沈诺也没有去安慰杨过,对于杨过来说遭遇一点小小的挫折是有利的,如果这点小挫折都需要人安慰那他也不是杨过了。

当天夜里,由于经费有限的缘故沈诺他们一行五人只开了两间上房。

也幸好三个小姑娘的个头都比较小巧睡在一起倒也不显得拥挤。

房间里,杨过将自己整个人都泡在了浴桶之中。

药浴的功效十分显著,杨过只感觉自己原本精疲力竭身体开始飞速的恢复了起来。

程英和陆无双在隔壁房间也有着同样的感受。

他们所用的药物都是从杨过的专属礼包开出来的,功效自然是一样的。

毕竟系统也没说程英她们两个不能用,而且沈诺也打算将气经传授给二女。

毕竟都是自己的弟子也不能太过于厚此薄彼。

“师父对不起,我给你丢脸了!”杨过整个人缩在水中用只比蚊子大一点的声音说着。

沈诺正用着自己的炁去温养着杨过的身体经脉,听到杨过的话后不禁有些好笑的问道:

“为什么会这么说?”

“不过比小英先昏倒一刻钟而已,怎么还上升到对不起为师这个高度来了?”

少年人的心思总是有些跳跃的,或许在他看来自己身为亲传弟子就必须样样强过内门弟子才对。

如今没有比过程英就是辜负了沈诺对他的期望。

杨过并没有回答沈诺的问题,而是满眼坚定的看着沈诺说道:

“师父您放心!我明天一定会赢过程英妹妹的!”

“那你可得好好加油了。”

“咚咚咚。”

就在师徒两人交谈之际,门外突然传来那敲门声。

“进!”

随着沈诺的声音落下,房间的门被推开,令人没有想到的是进来的居然应该睡在楼下通铺的车夫。

车夫的手中端着沈诺几人的晚餐,将其放到了餐桌后却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似有难言之隐地看着什么。

原本这晚餐本该店小二端上来的,这车夫一直在楼下徘徊想要找个理由上来,这才从店小二手中接过晚餐端了上来。

“白天你似乎就有话想说,如今又借机上楼。”沈诺悠然的坐下开始吃饭。

“现在也没有其他人,你要是想说便说要是不愿意说便请下去吧!”

说完便不再搭理车夫开始自顾自的吃起饭了。

那车夫听到这话后转身朝外走去,快到门口这时却突然转过身来猛地跪倒在地。

“请先生收我为徒!”

这车夫的一句话让正在吃饭沈诺直接愣住了,他着实没有想到这个年近四十的车夫大半夜的找过来居然是想拜自己为师。

沈诺正想开口拒绝,却突然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之色,不禁开口问道:

“你中午那个问题是替你自己问的?你的丹田被废了?”

那车夫将头埋得更低,伏在地上用那有些沙哑的声音说着。

“不敢欺瞒先生,我年幼时为救弟弟丹田被废,断了武路!本来已经绝了希望,直到今天听到先生那番话……”

沈诺放下了手中的碗筷,沉默了半晌才缓缓说道:“听起来你是一个挺有故事的人,说说你的故事吧!”

听到此话,车夫那双浑浊的眼睛里面有了一丝亮光,他知道沈诺说出这话就代表着他拜师有了一线希望。

即便是那些往事不堪回首,他也并没有任何犹豫当即便将一切全部讲了出来。

“小人本是出生于一武学世家,又是家中长子所以从小便打熬筋骨,家中长辈要将希望全部寄予我的身上。”

“六岁那年家中似乎是有大事谋划,便将我和仅有三岁的幼弟放在家中只有几个老仆照顾我们的饮食起居。”

“有一小贼觊觎我家传武学,又不知是从何处得到的消息,得知了我家族长辈均不在族中。”

“那小贼本是想趁着夜色盗走秘籍,却没想被我和幼弟撞破,因为他并没有得手所以我本想将他就此放去,以免那厮狗急跳墙。”

“我那幼弟平日里机敏过人,那天晚上也不知为何被吓得连连尖叫痛哭,而后……”

似乎是并不想回忆起这件事情,车夫那嘶哑的声音戛然而止。

“而后你替你弟弟挡了一掌,再然后你的丹田就被废了?是不是?”

躲在浴桶里面偷听的杨过,见那车夫迟迟没有下文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除了杨过这个躲在浴桶里的家伙之外,隔壁房间还有三个家伙此刻正紧紧的把耳朵贴在墙边,生怕自己漏听一个字。

杨过的话将那车夫从回忆中拉了回来,那张被生活刻满了风霜和麻木的老脸之上挤出了一丝十分勉强的笑容。

“正如这位小兄弟所说。”

“若不是家中老仆来的及时或许我也活不到现在了。”

‘妈的!好老套的故事啊!’沈诺心中腹诽,但脸上却不露声色的继续问道:

“如果真如你所说这般,你也至少应该是过着锦衣玉食衣食无忧的生活吧,怎么会像如今这般沦落为车夫?”

那车夫闻言脸上的苦涩更重几分,眼中更是出现了一抹难以抑制的恨意,用那沙哑的声音继续说道:

“若故事到此处戛止或许会如先生所说这般,那贼人武功不高一掌打到我小腹之处碎了我的丹田,但是我全身的经脉却并未有任何损伤。”

“我的父亲在江湖上也还有几分面子,自然没有就这么叫我放弃掉带着我四处求医,整整一年的时间我几乎都是在路上度过的。”

“奈何这些全部都不过是徒劳而已,这世上并不是没有修复丹田的办法,只不过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太过昂贵了。”

“我不是独子,我的下面还有一位弟弟,他的天赋不弱于我,于是我便被放弃掉了。”

“我那时已经是个废人了,不能给家族带来利益自然也享受不了家族给的资源,本以为自己这辈子至少会成个无忧无虑的富家翁。”

“哈哈哈!谁能够想到我放弃所有前程救下的弟弟,年仅四五岁的小畜牲给我那该死的父亲说了一句话!”

“他说,我以后若为家主哥哥当身处何处?以后家族之事是听长兄之言还是听我之言?”

说到此处,车夫的脸上已尽是癫狂之色,眼中的恨意宛如实质般刺痛人心。

“那该死的老东西觉得那小畜生有枭雄之姿,觉得一定能够重新振兴家族。”

“就在那个时候那老东西就起了杀死我的心思,但不知是否顾及那点仅有的血脉之情对我下不去杀手,但是又害怕我成为家族的累赘。”

“于是就命令下人将我装进麻袋扔进了运河之中,那下人心中不忍将麻袋系了一个活扣,并小声告诉了我解开方法,这才让我得以苟活到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