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炎擦了一下，发现上面的灵异已经渗透进了里面，已经不是简单能够收回的了。
而齐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这是他厉鬼本能进一步复苏后的能力。
齐炎能够感应到属于自己的规律，并随时修改，只要他不作死给自己加上“不能修改规律”的规律。
而在规律被触发时，齐炎的厉鬼本能将会短暂地接管身体，以完全的厉鬼思维使用灵异力量，做出齐炎也不确定的事情。
但也有一个缺点，如果齐炎修改的是指向性的规律，比如抓捕某只鬼或杀某个人，那么在规律触发期间，齐炎将不能更改规律，并且会无视其他因素，直奔目标。
齐炎要避免这种情况，所以他一般不会修改自身的规律，就算是紧急情况，也要保证能随时取消。
油漆的手印已经刻进挡风玻璃里了，其中蕴含的灵异不止鬼油漆，而是包括了齐炎身上所有灵异力量，以一种齐炎无法理解的方式维持着平衡。
齐炎给自己的规律是不下车，但受到招鬼灵异影响，他在不下车的前提下，用所有力量想要突破公交车的束缚。
齐炎甚至怀疑，手印中蕴含的灵异力量距离打破挡风玻璃只差一丝，只是出于不能下车的限制才留手了。
现在鬼嫁衣被压在挡风玻璃上，公交车却仍以最高速度行驶，远超它之前的速度。
窗外的景象飞快倒退着，齐炎回到座位，把鬼绳交还给了杨间。
杨间收起鬼绳，问道：“刚才那是什么情况，是人皮纸方案里的陷阱吗？”
他把自己被提醒，然后用人皮纸给出的办法限制住干尸新娘的事情说了。
齐炎知道是系统提醒的，有些疑惑为什么预测出错了。
系统道：“那只代号梦魇的鬼行动难以预测，我对梦境层面的了解不多，只能预测到如果没有它入侵，你的梦应该刚好结束。”
“至于人皮纸给出的方案，我也是想到了的，只是没法和杨间交流，所以只好用它的。区别是在某个时刻要提前终止灵异叠加，而它的思维是鬼，我不确定它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只能猜测是为了吸引某只鬼来摆脱困境。”
齐炎于是道：“原本应该在张暖暖身体出现干尸化时就将它们分离的，但是人皮纸隐瞒了这一点，应该是想招出某只鬼解救自己。”
说到这里，齐炎走到张暖暖旁边，检查起她的状态。
干枯的痕迹布满了她的整个右手，一直蔓延到脖子的位置，一小半的身体都萎缩了。
而且张暖暖体内的血液完全消失了，只是手镯上还存留有齐炎的鬼血，所以维持生命的灵异还在生效。
但她现在的状态也非常不好，几乎不能动了，连瞳孔都有点开始扩散。
齐炎试着往她手腕上的鬼镯注入了一些鬼血，他看出来了，鬼镯现在处于死机的状态，只要有血就会维持张暖暖的生命。
但维持生命不代表能行动，张暖暖现在，就像是大脑缺氧太久，造成的植物人状态。
齐炎问系统：“还有救吗？”
系统道：“有是有，你可以用鬼血注入她的身体，再用鬼心灵异使她复活。”
齐炎顿时想起了这个快要被遗忘的能力，当初同时模仿了鬼血和鬼心时就感受到了它们之间的联动，只是因为一些顾虑没有使用过。
当初模仿鬼心时，鬼心的灵异是复苏厉鬼本能，而对人使用时，它能复苏人的意识。
鬼血经过鬼心的影响，在浸泡人的大脑部分时，可以获取到他们的记忆，并储存在血液里。
如果把这些存储有记忆的血液注入进死人的体内，他也会获得这些记忆，成为齐炎的鬼奴。
但鬼奴虽然有记忆，却没有活人的意识，而齐炎可以用鬼心灵异使他们意识复苏，因为是完全相同的记忆造就的人格，所以可以看作是同一个人。
即将死人复活。
而齐炎不用这个能力的原因也很简单，没有必要，齐炎在之前没遇到需要复活的人，再加上做出玩弄记忆的行为齐炎不是很愿意，所以就搁置不用。
而现在，张暖暖的情况，恰巧属于可以用这个能力的范畴。
系统道：“建议复活，张暖暖拥有死机的鬼镯，并且身体内窃取了一部分招手灵异，只需要补充鬼血就能无代价使用两种灵异力量，是个不错的打手。”
齐炎很快作出了决定，他的手掌渗透出大量鬼血，将张暖暖的脑袋包裹。
因为齐炎可以感觉到身体的所有部分，所以他很快感知到复刻了张暖暖记忆的鬼血，进而知道了一些东西。
齐炎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癖好，所以关于张暖暖之前人生的记忆略过了，他看到了张暖暖濒临死亡时的一些想法。
是关于她父亲，关于她好朋友的一些画面，张暖暖濒死时想到的是父亲让她活下去的遗言，和看到好友变成干尸又恢复后，下定决心要保护她的想法。
以及一些遗憾，不甘的情绪，足以让齐炎清楚她的选择了。
“相信你是愿意活下去的，所以，醒来。”
随着齐炎的话语，他复苏了张暖暖濒临消散的意识，同时往她体内注入了三升左右的鬼血，用于支撑身体的行动和作为使用鬼镯的消耗。
“我活下来了？”张暖暖坐直身体，有些茫然地看向四周。
齐炎本来想和她解释一下，系统道：“我已经把相关信息通过鬼血写进她记忆里了，她只是需要一些时间回想。”
很快，张暖暖看向齐炎，露出一个感激的笑：“谢谢，我还不能死，所以感谢你让我活过来。”
齐炎道：“你现在的状态不算活人，依靠鬼镯维持生命，只是用鬼血平衡了消耗，每隔一段时间需要我补充鬼血，并且使用灵异力量会缩短这个间隔。”
齐炎感受到鬼血的消耗，判断出如果张暖暖不用灵异力量，可以活三个月，之后如果没有补充，会陷入像刚才一样的活死人状态。
张暖暖没有表情变化：“我知道的，我记得这些事，像是生来就知道，所以不用担心我不适应。”
齐炎点头，道：“那么现在，描述一下你的状态，和能用的灵异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