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月深吸一口气,脸上挂着一抹不太正经的笑容,拍了拍胸脯:
“不就是诱两只五级冰雕嘛,小意思,看我的!”
说完,身形一晃,朝着冰雕的巢穴方向大摇大摆地飞去。
那两只冰雕似乎察觉到了胡月的到来,双翅一展,带着凛冽的寒风,呼啸着朝他扑来。
胡月见状,吓得脸色一变,但随即又强装镇定,大喊一声:
“哎呀妈呀,来真的啊!”
一边喊,一边手忙脚乱地催动了周媛借给他的传送镯。
光芒一闪,胡月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出现在了数十丈开外的一块冰石上。
然而,冰雕的速度实在太快,几乎眨眼间便追到了他的新位置。
“哈哈,追我啊!”
胡月一边调侃着冰雕,一边再次催动传送镯。
身影在冰川上连连闪烁。
口气虽然轻松,但胡月心里清楚,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每一次传送都消耗着他大量的灵力,而且冰雕的追击越来越猛烈,他几乎能感受到那冰冷的利爪已经快要触碰到他的后背。
边飞边使用传送镯,但冰雕的距离越来越近。
“哎呀,这玩笑开大了!”
胡月心中暗叫不妙,拼尽全力,还好终于到了陆远布置的颠倒五行阵。
要是距离再远一百丈,必被追到无疑,他这没法宝的结丹地板,可扛不住两只五级妖兽。
阵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是他的救命稻草。
“陆老弟,靠你了!”
胡月大喊一声,然后身形一晃,朝着阵法冲去。
那两只冰雕也紧追不舍,一头扎进了颠倒五行阵的范围。
“哈哈,进来了!”
胡月得意地大笑起来,但随即又紧张地看向陆远,
“陆老弟,快启动阵法,困住它们!”
陆远闻言,立刻催动灵力,颠倒五行阵猛然启动。
一阵五彩斑斓的光芒闪耀而起,将两只冰雕牢牢困在其中。
冰雕发出愤怒的啸叫声,疯狂地挣扎着。
而胡月则是一脸得意地看着它们,笑道:“哼,看你们还怎么追我!”
接着,金青、周媛和汪恒夫妇四人也加入了战斗。
各种法术、法宝纷纷祭出,向着阵中的冰雕轰去。
一时间,冰雕阵中光芒闪耀,轰鸣声震耳欲聋。
经过半个时辰的激战,两只冰雕终于被消耗殆尽,轰然倒地。
金青、胡月、周媛三人虽然是结丹修士,但是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猎杀五级妖兽。
毕竟这几个人,不是刚刚结丹,就是功法太弱,平时根本不敢来外海猎杀妖兽。
所以难掩兴奋,汪恒要好一些,他五十年前和别人组队猎杀过五级大蟹,但大蟹的强度哪里比的过冰雕。
陆远兴奋感是最弱的,毕竟刚刚已经杀过一只五级妖兽了,不过能灭杀两只五级冰雕,收获也是不小,操弄绿煌剑分解着眼前的尸体。
两颗妖丹很快就拿了出来,一颗品相最好的妖丹归了陆远。
众人都没有什么意见,毕竟陆远的阵法是出力最大的,没有这阵法,他们几个无论如何也灭杀不了这妖兽。
“另一颗妖丹,咱们就拿到拍卖会拍卖,灵石平分吧。”
“陆小友的提议很公道。”
周媛觉得这方法不错,十分赞许。
“哈哈哈,这冰雕浑身都是宝贝,最适合我这个冰灵根修士,其余的咱们也分了吧。”
胡月兴奋说道。
骨架、羽毛、血肉众人平分,这些东西虽然价值远不及妖丹,但拿回去也能卖不少灵石。
“行了,这里的事情也差不多了,咱们也该走了,找个地方把这些妖兽材料出手掉吧。”
陆远提议离开。
“咱们去哪里卖掉,回天星城?”
胡月接道,他是想把这两颗冰属性妖丹买下的,毕竟和他的灵根完全契合,但是无奈囊中羞涩。
“冰雕在五级妖兽里也算是稀有品种了,妖丹恐怕能卖个上万灵石,这等珍宝还是在拍卖会上出手比较好。天星城最近的拍卖会恐怕要等到两年之后,魁星岛的拍卖会就要开始了,咱们不如去那里看看?”
金青本来就是想把之前那个捡来的枪形法宝在魁星岛出售掉,早就打听好那拍卖会什么时候开始了。
五级妖丹对结丹修士修为提升可是有帮助的。
汪恒本来是想自己出灵石收下这妖丹,但是觉得就算提前一些年份进阶结丹中期也没什么意义,寿命也提升了不了几年。
如今乱星海承平日久,提升战力也没什么特别必要,不如把资源都留给自己未来的孩子。
“那好,咱们就去魁星岛看看,正好我妙音门在魁星岛也有分部,夫人咱们也许多年没去看过了。”
“好,不过你们这次不许饮酒了。”
周媛对上次四人糟蹋百坛好酒还是很介意的。
“放心吧,这次我们听听小曲就好了。”
胡月大大咧咧说道。
——
陆远一行五位结丹修士抵达魁星岛,按道理岛主木龙真人是应该接待一番的。
可如今魁星岛三十年一次的拍卖大会就要开始,岛上结丹修士也有数十人,正道的、魔道的都有,也就没人在乎陆远这么几人了。
妙音门在许多岛屿上都有分舵,这魁星岛自然也不例外。
收纳女修,培养女修,再用这些女修套取修仙界的隐秘之事,就是妙音门的核心竞争力。
无论是哪个分舵,妙音门的门口总是洋溢着一股难以抗拒的魅力,妙音绕梁,如丝如缕,缠绵悱恻。
往日里,客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门前常有几名靓丽女修,身姿婀娜,容颜如花,或握箫,或抱笙,吹拉弹唱,技艺高超。
就算那些没有灵石进去消费的修士,也会驻足在门口看个许久,场面十分热闹。
不过,这些日子却有些不同。
分舵门内无比冷清,根本没有什么人来。
门口悬着几个“东西“。
若不留神,还当是哪个炼器师做的精巧傀儡。
细看才知是活人。
三个女修浮在离地三尺的空中,素白裙裾无风自动。
没有手臂,肩膀下空荡荡的袖管随动作轻晃。
没有腿,裙摆像空口袋般垂着。
最骇人的是那张脸,本该生着眼睛的地方蒙着层蜡黄的皮,嘴巴像是被针线缝死了,只余一道蜈蚣似的紫红疤痕。
偏生她们周身灵气流转,分明是筑基期的修为。
此刻正催动灵力,青蒙蒙的光晕裹着三张桐木琴。
琴弦无人自颤,音色清越,泛音能震落檐角露珠。
琴是好琴,曲是好曲。
可那奏曲的“人“。
无臂无腿的身子悬在空里,随音节微微起伏,活像提线木偶。
尤其当高音处,她们脖颈后仰,没有瞳仁的“脸“正对着天光,喉结处那道缝合线就明晃晃地露出来,随吞咽动作上下蠕动。
一曲终了,琴弦犹自震颤。
她们便这么静静悬着,裙下空荡处投下的影子,像被撕碎的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