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端正之王(求月票 求收藏)

“三人已至,请谢小姐、封小姐入殿。”

一名内侍低头唱名,声音平淡无波,随后转身退下。

金丝楠木门在身后轰然合拢,将楚宁隔绝门外。

厚重门扉缝隙间渗出丝丝黑雾,隐约传来铁链拖曳与锁扣回响,仿佛来自地宫深处的呻吟。

正厅大殿,群臣皆退,灯火清寂。

端王一身金紫蟒袍,静坐高位,似石雕般不动。他眸光低垂,仿佛在沉思,直至谢明璃与封槿踏入,他才缓缓抬眼。

那一眼,如刀如针,寒意直穿脊骨。

他起身,绕过案几,步步走向谢明璃与封槿,每一步都带着毋庸置疑的威权。

“封家之女。”

端王开口,嗓音低沉森冷,如冰刃划破皮肤的声音在空寂的大殿中回荡,“离火宫与王家私下交易焰纹镖……你可知,这在朝堂眼中,是何等重罪?”

封槿站得笔直,面色冷静,目光沉如寒潭:

“若要问罪,可去找离火宫宫主。焰纹镖由他决断。我此来,只为惊鸿。”

“谢惊鸿?”

端王闻言冷笑,眼底掠过一抹讥讽,“果然是为他。”

“是。”

封槿答得斩钉截铁,声音毫不避让,“他重伤未得到救治,我怎能不来?”

端王眸色愈发幽暗,气息骤然沉冷,脚步声在寂静大殿中清晰可闻。

他缓步逼近,在烛火摇曳的映照下,金紫蟒袍映出冷冽光泽,仿佛一头正在收拢猎网的猛兽。

他站在封槿面前,眼中流转着探究与审视,还有一抹藏不住的恶心。

目光缓缓掠过她的面容、肩颈,最后落在她胸前微微起伏的衣襟上。

那一刻,他忽然抬手,指尖缓缓挑开她衣襟最上方的扣子。

“你要是真想救他。”

他声音低沉,仿佛从喉底缓缓碾出,带着一股令人喘不过气的压迫,“那你就该明白,救命从来不是一桩可以白拿的恩情。”

每一个字,像冰冷的铁钉,一锤锤敲入人心,话音虽不高,却重得让空气都随之沉了半寸。

端王的动作微顿,眉间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停滞。

而封槿终于开口,声音清寒如霜雪入骨:

“你以为这点威逼,就能让我低头?”

“一夜换一命。”

他俯身低语,气息贴着她颈侧,嗓音带着压抑不住的贪婪,“谢惊鸿……便可出宫,平安归谢家。如何?”

他说得极慢,尾音含着一丝近乎陶醉的喘息,仿佛光是说出这句,就已令他感到某种扭曲的满足。

他眼中幽光微动,深不见底,那是一个掌控者看着即将屈服的猎物时特有的快意。

此话一出,空气仿佛骤然冷凝,殿中寂静得只余烛火微颤,连火焰都像被羞辱般畏缩。

谢明璃神色倏变,眸中怒意一闪而逝,几欲上前,却被封槿的声音止住了动作。

“你要我一夜……”

封槿语气极轻,却像霜刃划破了冰面,“换他一命?”

她没有动,也没有挣扎,仿佛感受不到那只手的存在,只以一种近乎冷漠的姿态站在原地。

语调清清冷冷,不悲不怨,却在一字一句中透出森寒。

端王没有回答,只露出那种居高临下、惯于俯瞰人心的目光。

眼中毫不掩饰的贪婪、欲望和审视,让他看起来不再像一个王,而像一头披着皮囊的野兽,在等待她的屈服。

封槿缓缓抬起眼帘,那一双眼眸沉如止水,却带着锋利到极致的静默之力:

“你以为我在意这副皮囊?”

她轻笑,唇角几不可察地勾起,声音像寒夜的雪落在刀尖上:

“若谢惊鸿能活着回家,我死都可以。”

端王的神情微顿,笑意慢慢敛去,眼中却泛起一种扭曲的满足。

他的手隔着柔软的衣料,像是在试探某种禁忌之地的边界。

他的呼吸逐渐加重,神情中浮现出一种扭曲的满足——那是一种掌控欲作祟的冷酷满足,像一个习惯操纵命运的人,终于伸手触碰到了他视作“俘虏”的战利品。

在那层层衣料之下,他的指节微微停顿,仿佛试图在这一寸温度之间,确认她的抗拒是否真的无力。

这一刻,他像个掠夺者终于触及战利品最深处,眼神沉醉,却带着一种几乎自诩为神明的操控欲。

他仿佛忘了时间,也忘了此地,只沉浸在那一寸柔软所给予他的狂妄权力感中。

可封槿,却依旧未动。

她一如既往地站着,冷眼旁观着他的堕落,宛如冰原雪松,哪怕千刃压顶,亦不弯一寸腰身。

她的脸上没有羞怒、没有惊恐,只有冰封的寂静,仿佛她根本感受不到那只手的存在,那副身躯早已不属于她,而是借这具皮囊与他对峙的某种灵魂。

那一刻,真正被撕开的不是她的衣裳,而是端王的幻觉。

他以为他掌控了一切,却不知自己只是暴露了自己内心最卑劣的渴望。

就在气氛几欲凝成实质之际,谢明璃终于开口,声音清冷如山泉碎石,字字如刃划雪,直击人心:

“王爷若真想查清焰纹镖之事,便应救醒我哥,查验事实,而不是拿一个身受重伤之人做筹码,逼一名女子屈身就范。”

她眉目冷峻,眸光如刀,话语中裹着压抑的怒火与不屈的锋芒,仿佛一柄藏锋未出的长剑,破鞘在即。

“明璃……”

端王低声唤她,嗓音却仿若湿林幽风,缠绕心神,像蛇信在耳边轻舔。

他的手终于从封槿衣中缓缓抽出,却伸向了谢明璃,指尖挑起她的下颌,眼底泛起一抹令人作呕的柔光。

“你……越来越像你母亲了。”

他话语轻柔,仿若回忆中的情人,却在下一瞬将恶意裹进笑意。

他指腹缓慢摩挲着她下颌至耳廓的曲线,动作近乎怜惜,仿佛在抚摸一件珍藏多年的瓷器。

“不过,你比她……更鲜活。”

他低声喃喃,鼻息拂在她脸颊,带着潮热,“她太安静了,你……有火。会叫,会挣扎。”

谢明璃面色倏然变冷,猛地侧头欲避,却被他另一只手死死按住肩头。

那掌心之力沉若铁箍,毫不留情,仿佛猎鹰钳死了猎物。

“嘶啦——”

她肩头衣物应声而裂,布帛撕碎声划破空气,如利刃刮心,一抹冰蓝的刺绣暴露在烛火下,寒雪冰纹,织线纤细如丝,透着亡者未尽的余温。

端王的目光顿时沉了下来,眼神暗潮涌动。

他缓缓低头,指尖落在那道冰纹之上,一寸寸地摩挲着,仿佛在抚摸亡魂的哀歌。他低笑一声,嗓音里满是阴鸷与讥诮:

“这料子……是你娘咽气前,亲手从心口抽出的吧?”

谢明璃指尖微颤,袖中寒意骤聚,冰刃悄然滑落,寒光映在她冷若霜雪的眼眸中。

那刃面,赫然倒映出端王那张面目扭曲、欲念横流的脸。

她轻启红唇,声音淡得近乎无情,却字字如霜凝锋:

“王爷若喜欢,明璃自会为您备上一匹——裹尸布最是防蛀。”

“呵呵……”

端王低低地笑了,笑声粘腻,仿佛毒液缓缓滴落。

他贴近她耳畔,气息温热而恶心,“别这么生硬,明璃。本王赏你一座郡地、一世荣宠,你何苦困守在那破落的武侯府?”

说罢,他从怀中掏出一枚晶莹剔透的耳坠,幽蓝泛寒,如霜封之冰。

他将那冰晶按入她掌心,动作温柔却带着刻意的狠意。

“来,”

他声音低哑,似在引诱,“让你娘看看,她女儿有多懂事……”

寒意瞬间渗入掌中,耳坠边缘锋锐如刃,刺破肌肤,血珠一滴滴渗出,在她皓白的掌心开出猩红梅花。

端王看着那一滴滴血,眼中忽而浮现一种癫狂的兴奋。

他低笑出声,眼底如染狼毒:

“当年她宁肯捏碎喉骨也不求饶,真叫人……难忘。”

“你说,若本王把这股‘骨气’,刻进你的琵琶骨里,是不是……算成全你们母女情深?”